王镇面带笑容的靠在椅子上,拿着一根牙签戳牙花子,末了,一拍桌子,面带笑容,“这王森,倒也有两把刷子。”

忙碌了一夜,天光渐渐亮了,远处传来了城门开启的声音,公鸡摆了个pose,扯着脖子喔喔叫起来,睡了一夜的人们揉着惺忪睡眼推开房门走出来,开始一天的新生活。

“好兄弟,够胆量!”王森拍拍张华的肩膀,“很简单,你附耳过来……”

“老爷……”王夫人依偎在王镇的怀里,“妾身想起小时候家中贫困,二哥便卖了大河卫所的腰刀,给我买吃的,后来被卫所千总现,打了三十军棍,不得以之下诈死逃出卫所,落草为寇……”王夫人回忆往昔,心神悸动,双手环抱王镇的腰,头靠在王镇的胸膛,腮边泪落。

王森看看在乌云下若隐若现的月亮,心中响起以前的一个长对子,略略回忆了一下,便对月吟诵,“琼宇高寒捧出一轮月影。”

两天时间眨眼便过,到了第三天头上,天公作美,月色如水,一轮白玉盘高悬半空,树影婆娑,鸣蝉阵阵,一派月下农家景色。

“此乃朝廷重犯,你们也敢劫掠?”张大峰顿感事态不好,说不定这些卫所兵和刚才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怪只怪自己太过相信他们,放松了戒备。

“咕嘟嘟!”王森抓过6芸娘的手,抢过杯子,一饮而尽,倒在床上又沉沉睡去。6芸娘心疼他,轻轻盖好被子,走到窗边看了看,现外面天色已黑,便吹熄了油灯,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小手和王森的大手十指相扣,一脸幸福的趴在床边。

海州县衙上,庞知县正在飙,肥胖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动,肥硕的双手砸在厚实的松木桌子上,将满桌的公文扔得遍地都是。

燃烧瓶接二连三的扔出去,将那二十多名小土匪吓得不轻,王森趁机大喊一声降者免死,那些小土匪一声喊,向后山跑去,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扑通!”一声闷响,钻天燕子就觉得连人带马陷了下去,他急忙猛提马缰绳,但是趋势不减,战马依旧在向下掉,眨眼便听轰隆一声,战马的前身已经探入深坑,“噗!”一刹那间,坑中腾起大量的石灰粉,钻天燕子一个不提防,大量细小的粉尘钻进眼睛,疼得他拼命揉眼,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战马翻身倒地,沉重的马身压住钻天燕子的小腿,磕在满地锋利的碎石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断裂声。

为了增强防御力量,王森特意从城里聚盛号铁铺订购的二百个铁锹也已到位,虽然王森敢公然制造土质弓箭,但是将好几百人配上腰刀大摇大摆的去寻仇,这几乎就是公然向大明朝廷宣战了。就算王森可以,那聚盛号也没这个胆子打造这么多刀片。

“王森,坐下!”王镇挥了一家之长的权威,哼了一声,6芸娘也使劲拉了拉王森的衣袖,哀求的看着王森,她知道王森和这位正母的关系并不好,但毕竟是在家里,闹出点矛盾来,谁的脸上也不好看。

“兄弟们,抄家伙!”张大峰大喊一声,顿时数把钢刀推到他的脖子上,“识相的就给我老实点!砸囚车,救人!”

一旁,以柴大嫂为的一群妇女早就将6芸娘围在当中,叽叽喳喳的品头论足。

“**,自然烧出好心情。”王森邪恶的想到,但是在面上不敢有一丝的不敬,万一这老丈人牛脾气上来,自己的婚事恐怕就要泡汤。

“岳父大人的事情,我可以帮助解决。”王森笑道,“给岳父大人娶一个妾室,你不就可以放心了?”

王森果真一动不动,侧脸去看红衣女子的脸庞,这姑娘生得极美,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双活泼灵动的大眼睛(很抱歉本淫是大眼控嘿嘿),看得王森手痒痒心也痒痒,咽了口唾沫,“姑娘……”

“孙承宗?”王森听到这个大明帝国优秀军事家,政治家的名字之后,也是一震,孙承宗是谁?天启帝师,宁锦防线的缔造者,辽东总督,乃是大明后期响当当的人物。若是能和他靠上关系,自己可算攀上高枝变凤凰了。

“王兄,你看,那远处便是刘伶台。”苏秉恩的手向远处一指,王森便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小山坡,山上草木葱茏,想必有一番景致。

“杜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附近村屯打井抗旱么?”在回来的路上,王森笑着问道。

“唉!”王安叹了口气,慢吞吞的顺着原路回去。

“好!”王森招来小六,让他带几个人把苏秉恩抓回来。

“倩儿那丫头顽劣了些,都是父亲把她宠坏了。”苏秉恩说道,“现在他最怕的就是王兄你了,拜托拜托,慢动,爆子!哈哈赢了!……”

“多谢!”黑衣人齐齐向王森一抱拳,向人群走去,寨丁们吓得向后退,自动给贼人让出一条通道。

“我看你是想窑姐了吧!”王森调侃道,众人哈哈笑起来,闹得苏秉恩一个大红脸。

贾同知连夜前来,所以没有看到田地的景象,王森也是脸色一红,刚才的确吹得有些大了,向上一拱手,“回禀大人,田地在今年夏天开始开垦,到现在已三月有余,最初开垦的十三块田地中种上了油菜,现在已然准备收获,估计可产六千余斤。”

“自然,自然!”庞知县点头哈腰,神情极为恭顺。贾知事这才心满意足,离开残席,赶往驿所安歇。

“来了!”小六眼睛一亮,急忙冲向前,跪在马前不停喊冤,连哭带嚎,口中直叫冤枉。

“多谢父亲大人。”王森深施一礼,转身告辞,心里也在琢磨这样做是不是很稳妥,虽有谚曰虎毒不食子,但从刚才王镇的话语中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他不过是个庶出,可有可无的人物,在复杂的官场斗争中随时会成为一颗弃子,不会有任何人来怜悯他,更别提帮助了。

王森本想对这些人小惩大诫一番,没想到官差竟然也掺合在内,他瞪了张甲一眼,“孙宝山,你等背叛村寨,图谋不轨,现在将你们驱逐出秦山寨,永远不得回来!”

“小倩妹子可否同去?”苏秉恩试探着问道。

“好。”6芸娘微微点头,“公子慢走。”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是我父亲常以实心待人,总会被屑小之徒钻了空子。”王森笑道,“岳父大人若有家父的其他书信,尽可拿来比对一番。”

天色渐渐黑下来,小二送来饭菜,王森草草吃了,躺在床上,回想白天的事情,还有沼泽的开,以及桑基鱼塘的开展,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支持。

也许是王森的药物太过奇特,或许是王森的鼓励起到了作用,那“得胜归”猛然一个掉头,扯住铁背头的翅膀不松口。只两口便撕下铁背头的纱翅,铁背头一时失利,被得胜归咬得慌了神。得胜归愈战愈勇,一转颓势,将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抽冷子一口将对手的尾部咬下一块,得意的呼扇翅膀,出吱吱的叫声,向众人炫耀战功。

王森想起在后世斗蛐蛐的人都用一种刺激性药物,也就是植物激素,便专门去药店,让郎中调了一副,拌在鸡蛋黄中给蟋蟀喂下,之后急匆匆拿着蟋蟀罐子向苏府走去。

“爹爹。”王森站了起来,“夫妻相配,讲究的是姻缘。我和那6家女孩素未谋面,只听一面之词便要退婚,其中定有隐情。话又说回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就不信以我王森满腹才学,断然不会找不到琴瑟想合的有缘人的!”

王森利用手头剩下的一百两银子购买了一千余只鸭苗,在田地中放养,鸭子喜食鱼虫贝类,尤善游水,为了放养他们,杨阿山等人还专门做了一艘小舢板,由两名女子轮流看管。

“太慢了!”王森又去城里的木器行买了四辆独轮车,如此一来,度才提高起来,等到傍晚时分,铺在沼泽里的石子路已经有四丈长了。

面对嗷嗷待哺的灾民,王镇一狠心拿出五十两买了三十石粮食,又买了大锅碗筷等日常用品,就在河堤上煮起粥来。

抱着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王森率领饥民们大声喊起来,“青天大老爷,我们饿啊!”

粮食。

“二少爷,你的病?”站在门口那位伶俐小丫鬟装着胆子走到王森身边,伸手摸了摸王森的脑门,“凉凉的,好像病好了,真的是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