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眨眼便过,到了第三天头上,天公作美,月色如水,一轮白玉盘高悬半空,树影婆娑,鸣蝉阵阵,一派月下农家景色。

从草丛中走出一名身着单衣,手持腰刀的百户,大步来到张大峰面前,“淮安府大河卫百户林致,唐焕向这位官爷行礼了!”

“咕嘟嘟!”王森抓过6芸娘的手,抢过杯子,一饮而尽,倒在床上又沉沉睡去。6芸娘心疼他,轻轻盖好被子,走到窗边看了看,现外面天色已黑,便吹熄了油灯,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小手和王森的大手十指相扣,一脸幸福的趴在床边。

“哈哈!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能放过我!”钻天燕子仰天大笑,“王森,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

燃烧瓶接二连三的扔出去,将那二十多名小土匪吓得不轻,王森趁机大喊一声降者免死,那些小土匪一声喊,向后山跑去,不一会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兄弟们,都小心了,敌人出谷了!”张华一摆手,三十名寨丁马上飞奔下山,手持铁锹镰刀等物,在葫芦口通往羽山山顶的狭窄路口上挖掘深坑,设置绊马索。

为了增强防御力量,王森特意从城里聚盛号铁铺订购的二百个铁锹也已到位,虽然王森敢公然制造土质弓箭,但是将好几百人配上腰刀大摇大摆的去寻仇,这几乎就是公然向大明朝廷宣战了。就算王森可以,那聚盛号也没这个胆子打造这么多刀片。

王镇依旧一脸威严的坐在正厅,看着走进门的王森,几月不见,王森变得强壮了,眼中闪烁着精英光彩,和以前那个整天混吃等死的混混儿子完全判若两人。

“兄弟们,抄家伙!”张大峰大喊一声,顿时数把钢刀推到他的脖子上,“识相的就给我老实点!砸囚车,救人!”

“倩儿妹妹人很好的,还送了我一个金镯子。”6芸娘撸起袖子,在王森眼前晃了晃,“王大哥,平白接受人家礼物是不是不太好?我想把这个金镯子送回去……”

“**,自然烧出好心情。”王森邪恶的想到,但是在面上不敢有一丝的不敬,万一这老丈人牛脾气上来,自己的婚事恐怕就要泡汤。

“你的胳膊怎么了?”6芸娘一抬头,便看见王森胳膊上的伤口,惊声道。

王森果真一动不动,侧脸去看红衣女子的脸庞,这姑娘生得极美,长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双活泼灵动的大眼睛(很抱歉本淫是大眼控嘿嘿),看得王森手痒痒心也痒痒,咽了口唾沫,“姑娘……”

“须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贾同知对王森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敢于担当的人,如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提拔他。

“王兄,你看,那远处便是刘伶台。”苏秉恩的手向远处一指,王森便看见一个朦朦胧胧的小山坡,山上草木葱茏,想必有一番景致。

“原来公子所图的是百姓们的土地。”李大牛愤愤说道,“百姓们是不会出卖土地的!”

“唉!”王安叹了口气,慢吞吞的顺着原路回去。

为了便于劳作,王森将苏秉恩的手下五十人编入杨阿山的队伍中,双方合作种地,但是由于苏秉恩偷偷溜去赌钱,手下人便失了主心骨,懒懒散散的磨洋工,引来杨阿山手下的愤怒。

“倩儿那丫头顽劣了些,都是父亲把她宠坏了。”苏秉恩说道,“现在他最怕的就是王兄你了,拜托拜托,慢动,爆子!哈哈赢了!……”

听到这句话,那名高个子朗声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我看你是想窑姐了吧!”王森调侃道,众人哈哈笑起来,闹得苏秉恩一个大红脸。

“草民直言,草民从来没有得到救灾款项,庞县令所提供的银子也是有代价的。”王森实话实说,试探着贾同知的态度。

“自然,自然!”庞知县点头哈腰,神情极为恭顺。贾知事这才心满意足,离开残席,赶往驿所安歇。

陈爷出了怡红院,擦擦满脑门的汗,那一袋银子他也没敢拿,拿了说不定就没命了,那位瘦得干巴巴的账房先生刚才使出的分明是大力鹰爪功,这些江湖人士可不是自己一个小混混能惹得起的。

“多谢父亲大人。”王森深施一礼,转身告辞,心里也在琢磨这样做是不是很稳妥,虽有谚曰虎毒不食子,但从刚才王镇的话语中已经明白无误的告诉自己,他不过是个庶出,可有可无的人物,在复杂的官场斗争中随时会成为一颗弃子,不会有任何人来怜悯他,更别提帮助了。

“你有何凭据?”王森会心一笑,终于有人出来佐证了。

“小倩妹子可否同去?”苏秉恩试探着问道。

“看来这书呆子病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王森想想6谦的表现,再看看6芸娘的言行,完完全全一副书呆子的言语,看来这父女读书都读得有些痴了。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是我父亲常以实心待人,总会被屑小之徒钻了空子。”王森笑道,“岳父大人若有家父的其他书信,尽可拿来比对一番。”

“这就对了,有些人只见眼前蝇头微利,而有些人则舍得眼前,放眼长远。要亦将风物放眼量,放长线才会钓到大鱼。”王森一本严肃的说道。

也许是王森的药物太过奇特,或许是王森的鼓励起到了作用,那“得胜归”猛然一个掉头,扯住铁背头的翅膀不松口。只两口便撕下铁背头的纱翅,铁背头一时失利,被得胜归咬得慌了神。得胜归愈战愈勇,一转颓势,将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抽冷子一口将对手的尾部咬下一块,得意的呼扇翅膀,出吱吱的叫声,向众人炫耀战功。

“小二,这淮安府中,可有家赀万贯的财主或者盐商什么的?”王森找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下,问道。

“爹爹。”王森站了起来,“夫妻相配,讲究的是姻缘。我和那6家女孩素未谋面,只听一面之词便要退婚,其中定有隐情。话又说回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就不信以我王森满腹才学,断然不会找不到琴瑟想合的有缘人的!”

不久后,第二块,第三块土地接连开垦出来,第一块土地上的油菜也长出了新苗,王森喜不自胜,现在手里的三块土地加起来有四十余顷,若是平均分配,每家都可获得八亩左右,在地少人多的中原,已经不少了。

“太慢了!”王森又去城里的木器行买了四辆独轮车,如此一来,度才提高起来,等到傍晚时分,铺在沼泽里的石子路已经有四丈长了。

“我们是衙役!”紫脸膛汉子喊了起来。

抱着这种不健康的思想,王森率领饥民们大声喊起来,“青天大老爷,我们饿啊!”

“孩儿知晓了。”王森抬头看看王镇,现这王镇已过知天命之年,头胡子白了一半,卧蚕眉下一双虎眼,闪烁光芒,配合这一身大红官服,显得格外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