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都小心了,敌人出谷了!”张华一摆手,三十名寨丁马上飞奔下山,手持铁锹镰刀等物,在葫芦口通往羽山山顶的狭窄路口上挖掘深坑,设置绊马索。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森所要的一斤砒霜也买到了,这种东西属于剧毒之物,官府曾经严令药铺小心贩卖,凡购买一两以上必须上报,但是在银子面前这条规矩就可以多多通融了。

王镇依旧一脸威严的坐在正厅,看着走进门的王森,几月不见,王森变得强壮了,眼中闪烁着精英光彩,和以前那个整天混吃等死的混混儿子完全判若两人。

“原来是两位军爷。”张大峰看着两名百户以及跟在他们身后的手持火铳腰刀弓箭的卫所兵,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多谢两位军爷打退贼人。”

“倩儿妹妹人很好的,还送了我一个金镯子。”6芸娘撸起袖子,在王森眼前晃了晃,“王大哥,平白接受人家礼物是不是不太好?我想把这个金镯子送回去……”

6芸娘脸上也是带着浓浓笑意,爹爹多年夙愿一夕达成,自己也跟着高兴。看向王森的眼中除了柔情,还多了一份感激。

“你的胳膊怎么了?”6芸娘一抬头,便看见王森胳膊上的伤口,惊声道。

王森忍着左臂剧痛将飞镖拔出来,顿时血流如注,疼得他直呲牙,“姑娘,帮个忙。”

“须知树大招风的道理。”贾同知对王森越来越感兴趣了,看来这小子还真是个敢于担当的人,如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提拔他。

“还是太过冒险。”苏丁山看得直摇头。王森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原来公子所图的是百姓们的土地。”李大牛愤愤说道,“百姓们是不会出卖土地的!”

当王森看到王安急匆匆跑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一定有什么要紧事。王安气喘嘘嘘来到王森面前,多日未见,他现王森原本瘦弱的身体变得结实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正笑着看着他。

为了便于劳作,王森将苏秉恩的手下五十人编入杨阿山的队伍中,双方合作种地,但是由于苏秉恩偷偷溜去赌钱,手下人便失了主心骨,懒懒散散的磨洋工,引来杨阿山手下的愤怒。

苏家兄妹一直住在秦山寨,苏秉恩一如既往的偷偷跑出去喝花酒掷骰子,玩得不亦乐乎,王森也不过多干涉,只是偶尔提醒他不要忘了读书。

听到这句话,那名高个子朗声道,“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呢!”

王森的屋子中,众人团团围坐,包括苏秉恩,账房先生,杨阿山,张华和杜忠五人,众人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把眼睛钉在王森身上。

“草民直言,草民从来没有得到救灾款项,庞县令所提供的银子也是有代价的。”王森实话实说,试探着贾同知的态度。

贾知事捻着胡须,静静听着庞知县往自己脸上贴金,末了,他敲了敲桌子,庞知县的声音戛然而止,抓起茶杯猛灌一通,擦擦嘴,现贾知事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内一震,难道被这上官现了什么端倪不成?

陈爷出了怡红院,擦擦满脑门的汗,那一袋银子他也没敢拿,拿了说不定就没命了,那位瘦得干巴巴的账房先生刚才使出的分明是大力鹰爪功,这些江湖人士可不是自己一个小混混能惹得起的。

“孩儿此次前来,有件大事要向父亲禀报。”王森顿了顿心神,忽略掉王镇那复杂的眼神,将刚才庞知县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你有何凭据?”王森会心一笑,终于有人出来佐证了。

“只要价钱公道。”王森心里暗说,略略一笑,点头同意,苏丁山摸摸胡子,嘿嘿笑起来,须知大明朝九边重镇粮草皆仰赖江南漕运,如果自己手头有足够的粮源,那银子岂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看来这书呆子病还真是一脉相承的。”王森想想6谦的表现,再看看6芸娘的言行,完完全全一副书呆子的言语,看来这父女读书都读得有些痴了。

“你与芸儿的婚事,老朽也考虑再三,但是邻里间多言你每日混迹于声色犬马之所,言行不端……”6谦说到此处,王森向上一拱手,“岳父大人,容小婿反驳一句,有道是众口铄金,小婿自认为言辞谨慎,做事认真,只不过得罪了小人,被人诽谤,毁我清誉。”

“这就对了,有些人只见眼前蝇头微利,而有些人则舍得眼前,放眼长远。要亦将风物放眼量,放长线才会钓到大鱼。”王森一本严肃的说道。

“看来这位世兄囊中羞涩。也罢!”苏大少爷招手,一名小厮端过一个漆木方盘,里面满满登登都是白花花的银锭子,约莫有上千两。

“小二,这淮安府中,可有家赀万贯的财主或者盐商什么的?”王森找了个靠门的座位坐下,问道。

王森立刻警觉起来,果真是别有隐情,我说这阴险妇人会有什么好心?他向上一拱手,“母亲大人,不知有何事见教?”

不久后,第二块,第三块土地接连开垦出来,第一块土地上的油菜也长出了新苗,王森喜不自胜,现在手里的三块土地加起来有四十余顷,若是平均分配,每家都可获得八亩左右,在地少人多的中原,已经不少了。

“自有用处!”王森哈哈一笑,“你敢不敢揽这个活,要是不敢,我就找别人了。”

“我们是衙役!”紫脸膛汉子喊了起来。

“这……”杨百户的喉结动了动,看看王森又看看那些灾民,思虑半天,终究没有说出话来,摆摆手,士兵们收起刀枪退到一边,“王森,你好自为之!”

“孩儿知晓了。”王森抬头看看王镇,现这王镇已过知天命之年,头胡子白了一半,卧蚕眉下一双虎眼,闪烁光芒,配合这一身大红官服,显得格外有气势。

“嗝!”青年男子又打了个嗝,瘦弱的手腕慢慢弯曲,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这个王森,忒胡闹!”贾春旺笑道,“那羽山土匪盘踞山顶,危害一方已有多年,没想到让他一鼓剿灭,以前还真是小看了他!”

“贾兄如此褒奖此人,本管倒想看看这王森究竟是何许人也。”坐在贾春旺对面的正是大明淮安知府段云鹏。

“王森此人,说来倒有趣,”贾春旺笑了一声,“原本是海州县丞王镇的儿子,开荒种地,安抚流民,在海州县闹得沸沸扬扬,不知怎的这羽山土匪惹到了他,便被他领着一群流民给灭掉了。”

“哦?”段云鹏吃惊不小,“你是说,王森只用一群流民便把羽山土匪给灭了?”段云鹏段知府放下茶杯,将王森的报捷信又拿起来仔仔细细读了几遍,轻捻须髯,连连点头,“好,好!用计不用力,因地制宜,以巧取胜。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大人,您看这王森要不要授以官职?量才使用?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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