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仅仅放了盏黑焰灯在那里,防备百年老尸跳出来害人,但还是很不保险的,等我从北京回来后,估计你那烧尸的行动也差不多了,你要记住,那百年老尸一定要极快的烧成灰,才能彻底解决这事儿,我们再一起去那小屋里勘察勘察,这段时间你只要在那周围加强巡逻就好了。

计划已定,三个人饱餐一顿,让饭馆服务员沏了两壶茶,等消了食就要开始行动。

把碎土泥块拨开,赫然见到是一块朱漆木板。我说:这像是个棺材盖子。二人点头称是。

居士说:佛家虽不测字,但是我有一位师兄出家前经常给人测字,百不失一。他遁入空门之后,仍偶尔小试牛刀,助人解惑。今日你二人也是有缘,正巧我师兄在隔壁,我可以带你们去测上几个字,请他指点一二,对你二人今后多少有些帮助。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把手一指正听故事听得入神的杨宾:可是,我给你拍了一张!把杨宾吓得两眼直,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过了半晌,才缓过劲来,捂着胸口说:西哥,你讲得太吓人了,好像真的生了一样。我讲了大半个小时,正是要这样的效果,心中得意,喜形于色。

金老片笑了,想了想说道:要是连你都听说过,那他们还能在美国吗?不过秦爷最近经常提起的,就是融王墓的事儿,总觉得还有不少难解之谜,为这些问题秦爷、秦太和胖爷不知道争论了多少次,都没个头绪。

笔记中说的内容大致上是这样的:笔记主人名叫张道临,日本侵华战争时期,大概是一九四四年,张道临二十多岁的血气方刚一小伙子,在龙虎山学道,正逢乱世,天下兵荒马乱的,怀着独善其身不如兼济天下的崇高理想,出山四处云游,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仗着身有法术,寻常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的溃兵倒也奈何不了他。所以在大江南北、黄河上下活人无数,博得小有名气的张天师称号。

这东西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但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又不敢再耽搁下去,我咬咬牙,拔出匕,招呼金老片和森哥一边一个摁住肥佬两条手臂,叮嘱他俩等下用强光手电对准蜘蛛猛照它一下,一切准备妥当,我轻轻拨开肥佬头,贴着肥佬头皮把匕的刀刃轻轻滑了进去,顶在黑色肉瘤的中间,微一用力,咔嚓一声,那蜘蛛的两眼瞬间睁了开来!

现在只剩下我、肥佬、金老片和森哥四个人了,力量对比生了明显的变化。看着森哥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我想他应该也明白这一点,肯定正在心里作决定。

短暂地平静过后,除了大量的尖刺越来越多地坠落,顶上似乎还有什么沉重地东西在往下压,巨大的体积带着重量,森哥大骂道:冯一西你个王八蛋,不是有办法对付吗?怎么还不动手!再他妈磨蹭,大家都要变肉饼了!

不远处,一个哨音突然响起,然后是那个叫大刚的叫道:头儿,你快来看看这幅画,画得跟真地似的。

肥佬吓一哆嗦,把手里的绳子甩出好远,使劲搓着手骂:少给我装大尾巴鹰,人皮能有这么长吗?

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看了一眼,我和肥佬就嘴里苦,这头竟然是个实心的土墙,一个死胡同!看起来这个朱红大棺材就是塞在胡同最里面的。如果退回去走回头路,棺材里的臭气不说,脚下踩的不知道什么人肉尸骨,还有滑溜溜的棺液,再加上棺材那头窸窸窣窣的黑毛蜘蛛等着我们,别提了,我可受不了这折磨。

我顾不上许多,用脚踢了踢肥佬,小声对他说:快往回爬,这个盗洞不对劲。

那柜子让我俩费了半天工夫,才把有门这一面又给转了出来,又费了半天劲,才撕去裹门的胶布,我拿着黄裱纸,肥佬一手拉门,俩人一起做好了撒丫子就跑的准备。

身上细密地出了一身冷汗,我心想没这么倒霉吧,看看被-五丁破相大法-镇压的遗像就会中招?

我歪着头一想,凶就凶呗,这世上从古到今都死了都不止几千亿人了,要是真有鬼,哪还有活人能住的地方啊?就算撞上不干净东西,顶多沾些晦气,反正我已经倒霉到底儿,无所谓了。何况这地方第一便宜;第二地处市中心,交通便利,离海河也不远,那帮歹徒找上门来我也跑得快。再者说来,我一个大男人要说不敢,岂不让梅姨这女流之辈笑话?于是把心一横说:放心,没事,这房子我租了,不就是个凶宅吗!不怕不怕,死人我见多了,打小我还在凶宅里抓过贼猫呢!

正在为难的时候,是张天师救了我,出现得很突兀,让我觉得像做梦一样,不怎么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看来这张天师很像是一直在跟踪我,但是让我感觉糟糕的是,直到分别我也忘记了问他,为什么会给我取这个怪名字。

可惜我就倒霉了,喉咙里越来越难受,沙哑刺痛,似乎有不少东西,紧紧贴在喉管的管壁上,一只大手要从肚子里拼命地伸出来,后面还有无数的小手在拉扯心肺,让我根本喘不上气来,只能双手捏住脖子,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趁这功夫,我就问五叔:刚才我正看那猫眼时,五叔你为啥拉着我快跑呢?我没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啊?

哭醒的时候,天总是蒙蒙亮,爸妈也还睡的熟,没个人来照顾我,我就只好一个人瞪眼看窗户,盼着天快点亮起来,嘴里嘟哝着念叨:没有皮……都没有皮……这么多人都没有皮……坑里那些尸体,确实没有皮肤,每个都是这样,让我印像很深,唯独老头讲了些什么,梦一醒就忘的一干二净,啥也没记着。

我插口问道:咱们还真跑广西南丹来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林楠呢?怎么不见了?

田丽没理我,接着说道:我跟着你一到北京,就现你身边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转悠,可笑你还懵头不知,后来见你奔进地道,我一时没注意,不见了你,正找你找的心焦,就看见你跟着一个穿著怪异的家伙走出来,傻乎乎的,我看你不对劲,定是那人害的,说到这儿,我觉得你这人也太鬼了吧,没一句实话,居然假扮瞎子跟人对吵,那林楠可能给你弄糊涂了,才让你遭了这一劫。

我想了想说道:那也不一定吧,那苗人一定是认识我的,不然也不会布好圈套等我进去,就算不是林楠那一搅,我也会掉进圈套的,但他没想到我居然懂得怎么坏他的事儿,才不得已现出原形,看起来我还不是完全没用!嘿嘿!说起林楠,也怨她为什么不明说,我这人在你跟前从没说过半句谎话,你这样生搬硬套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我常教导你什么?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田丽说道:你就少说两句吧,听我说完别打岔,我一直跟着你,就现那个撞了你一下的假瞎子也跟着,也就是林楠,后来那老头莫名其妙的死了,还化成了很臭的一堆烂泥,连衣服都没有剩下。田丽皱了皱鼻子,许是想起了那肮脏地场面。

林楠也是受人拐了几道弯所托,按照你的那秦爷所说,一直在车站附近游荡,他告诉我你是被苗人的蛊毒所害,幸好那苗人的尸油蛊还不是很高级。林楠以前去过云南,就给你解开了,把秦爷,秦爷这么拗口的称呼,留给你的一个包交了给我,还说你追着秦爷的路线,一定也会去广西南丹的。我想既然这样,就干脆打电话回单位请了假,陪你跑一趟,看看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拍拍晕的脑袋,这越来越离奇了,我啥时候招惹一个会放蛊毒的苗人了?还居然知道我和秦爷的事儿,太可怕了!想到这里,我呆了一呆,广西南丹,广西南丹会不会是苗人的大本营?那里的融王墓厉害无比,我跑这里来,岂不是找死?

我问田丽:那林楠呢?她去了哪里?

田丽甩过来一个包给我,打着哈欠说:他说了句什么-凤舞龙楼-,告诉我他是地质院的勘测专家,要去陕西的凤凰山考察地质,寻找矿藏,我懒得问,就叫他陪我送你上了火车,各走各路了。

我眼睛一亮,我记得那金老片提到过这个名词,因为文绉绉的,一下就记住了,莫非秦建军这么快就解决了-凤舞龙楼-的秘密?赶忙问田丽:他去凤凰山跟谁一起?是不是秦建军叫他去的?

田丽一瞪眼:我哪知道这么多,你当我是传话的,不过他说去凤凰山还真是秦建军告诉他的,说那里地质复杂,下头一定有大矿藏。

我乐了,秦爷的朋友恐怕都是倒斗的高手吧,还地质工作者呢?也就只能骗骗田丽这小女孩,八成那个什么凤舞龙楼的秘密被秦爷揭开后,有了什么根据,凤凰山附近的下面,埋有什么惊天大墓罢了,我对这个挖墓没啥兴趣,大不了又出一套兵马俑赚点外汇罢了,也就懒得再问。

看着田丽甩过来的背包,我知道这就是秦爷给我的东西,赶忙打开。哇!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一个小册子,我翻了翻是那《天渊山水纵横秘术》的复印件,但我此时对这个兴趣不大,接着又翻,有一份秦建军、秦太和胖子十年前一起在广西南丹融王墓的经历笔记,最后吸引我的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面上粘着一张纸,看那娟秀的笔迹却是秦太所写,郑重地说匣子里有她外公传下来的一本书,是《穿山秘术》,现在正式的转赠予我,希望好好学以致用,还有那块-穿山掘岭甲-,要好生保护,有大用场的。同时又要我把小匣子带给在广州一个叫Lisa杨的人,看名字是亲戚,后面果真说这Lisa杨的中文名叫杨凌霜,而杨凌霜的父亲与秦太的父亲是亲兄弟俩,匣子很重要,一定要亲手交给杨凌霜或者他爸爸才行,最后一再拜托,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我有点丧气,里面没有提到-龙凤玉片-中龙的秘密,秦建军得到全本后,解答出了什么一点也没说,金老片说起有关黑焰灯的事情,也只字未提,我百无聊赖地拿起那本融王墓经历的笔记,翻看起来,而田丽见我不睡了,打着哈欠说:幸亏我有警官证,一路押解犯人有不少方便之处,没个人来打扰,这下我要睡会了,老冯你中毒刚好,眼睑下头的黑点还没有完全消退,别看太久,多休息。

我奇怪地问她:等等,什么眼睑下头,我记得那林楠也看了我的眼睑,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