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田丽却说: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动身。把我气了个干瞪眼。

我是急性子,说干就干,到二楼老王家借了两把铁锨,老王听我们要找刘凤彩的尸体,也来帮忙,他怕老婆孩子害怕,就把她们打回娘家去串门。

我们对老和尚说明来意,老和尚说:只因登门测字之人太多,耽误了不少参禅的功课,故此贫僧测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几人来,同行之人只可测一个字,一个字只可问一件事,日后再来亦不复再测。不知二位哪位来测,欲测何字?

林法医大惊失色,这要是被领导看见,还不得给我穿小鞋啊!赶紧的把照片和底片销毁了。然后收拾收拾东西下班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一上班,就传来了坏消息,头一天拍照的两位领导坐在一辆车里出车祸,全给撞死了。这种情况法医肯定是要到现场的,到了现场一看,两位领导尸体的脸部扭曲变形,看来死的时候受了不少痛苦。林法医突然觉得这有点眼熟,这才想起来,与昨天相片中的情景竟然一模一样。

金老片说的话,引的我目眩神飞,好奇地情绪被勾到了最高处,满脑子都是那个陌生的融王他老人家,直到金老片说要走,我才回过神来,赶忙扯住他问道:在下头的时候,你说的那绕口令似的一段话,就是鬼打墙、鬼上身什么的,到底是啥意思?我也听说过,但一直不太明白。不急,你说完了再走。

看肥佬呼吸均匀,这厮身体底子还是不错,应该没有大碍了;金老片也是睡得呼呼的,不时活动一下身子骨,这老骨头这一晚上可是遭了罪了!

我啥时候受过这等惊吓,只有电影里的异形才有的东西居然抱住了我,来个亲密接触,我终于撕心裂肺地狂叫一声:我的妈呀!肥佬快来救我!

我看了看森哥,见他耸耸肩膀也没有啥办法,不由心头焦躁,这可怎么办,我是绝不会答应把肥佬扔在这里不管的,可是怎样才能弄死那蜘蛛而不伤到肥佬呢?

没过两分钟,森哥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缓缓说道:冯一西,金老片,还有这位胖兄,今天的事情实在出乎预料,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大家在一条船上,等平安出去了,我自会把关于黑焰灯的事情全讲给你们。至于我陈见森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用废话,以前多有得罪的,还望包涵。说罢周围一拱手,掏出那把匕又递给了我。

金老片给我踢倒在地上,吓得面无人色,紧紧靠在那无形的透明墙边喘气。

画中描述的和我们所处这个墓室很像,角度有点像是从空中俯视,就从我和肥佬跌落那个洞口看下来,包括绘有图画这一面的墙壁,整个墓室的地形尽收其中。画的尺寸很大,若不是我和肥佬已经在这里边转了两圈,大致熟悉了这个墓室的结构,第一眼看见的话,还会真以为这画里是有另一个房间。

我早就在考虑这问题,一边用菜刀拨开一个打扰我视线的干尸,一边给肥佬说:你别傻了,咱中国的文化那可是博大精深,要是有意识的想藏这么一地方,我看也不是啥难事。你想啊,那死了多少年的女人遗像,包括那鬼画符都没有被人现,还居然能在柜子里搞出动静来叫咱们拔钉子,所以我一点都不奇怪这墓室有这么大的玄虚,唯一奇怪的是咱这方向,似乎不是直奔海河,而是向市中心走去,这他娘怎么回事?

我和肥佬二话不说,顺着洞就钻了进去,那争先恐后的度,简直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

终于,我一头撞到了一块坚硬地石头墙上,用手摸摸,是砖头垒的,砖缝中间还嵌着生铁片,有灌石灰的痕迹。我心想,这恐怕就是金刚墙了吧。我们爬过来的洞在这堵墙面前,立刻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顺着砖墙挖了过去。看那铲子印,和我们爬过来的这个洞一样的手法,可我又有点疑惑,难道这挖洞的高手算错了角度,没有打到墓室最薄弱的后墙,而是打到了墓室前方厚有三米多的金刚墙?

拉开柜子门,钉子还是钉子,遗像也没有张牙舞爪地站起来,我有点好笑,和肥佬是不是有点太悲壮了?我拿起黄裱纸,就往那遗像上面盖,薄薄的黄纸,哧拉一声,穿过了棺材钉,正正地蒙住了女人的面孔,我头也不回地撤到门边肥佬那儿,现身后没啥异常,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商量到最后,还是决定听肥佬的,先把这邪气玩意抬到外面院子里去叫梅姨来处理,反正我俩是心惊肉跳地不敢拉出去烧了!

我回到肥佬家,肥佬见我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也替我高兴,干脆第二天请了假,帮我收拾房子买生活用品。我们一早起来先去市,买了些锅碗电炉方便面之类的,肥佬从他家给我搬了一套全新的铺盖和一台旧彩电说是给我晚上解闷。

我历来胆大,不信怪力乱神之事,什么阳身必须入于极阴多金之地,想了又想也不懂是什么意思。人,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万劫不复这类的鬼话也说的出口?说明他也许就是个跑江湖骗钱的,肯定是信口开河,自己怎能叫他给唬住了?但是看那测字先生的气度举止,又丝毫不似街边的那些骗子,居然说出了一直萦绕我心里的张天师的俗家名字,让我十分震惊。看来小时候我还真碰到过这个人,不是老爹故意糊弄我,心烦意乱之下也不想再多说别的了,交了卦钱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回了宾馆。

陈脸子喃喃的好像是说:这是黑焰灯,黑焰灯……就是这个词。黑焰灯,没错!我现在也不太懂是啥意思,难道还有黑色的火焰不成?那还叫什么灯,照给谁看啊?

陈脸子已经跑了出去,五叔在后面推着我没命地跟着,前面陈脸子手上那跳跃的红点忽然停住不动了,我和五叔终于追上了他,只见墙上嵌着一盏灯,黑色的灯!

厂里的子弟,混到高中毕业,是可以接班当工人的,所以我们那儿的高中,学风一直以来都不怎么样,于是爸妈就让我去县里的高中试试,看能不能考个大学,就这样,我去了县里的高中读书,离乡下老家也近,那年是一九八六年。

那王瞎子一迟疑,手有点松,呸了一口嘟哝道:敢情你也是个瞎子?我这么点儿背?

我赶忙说道:该干嘛干嘛去,甭跟我套瓷,没用。然后甩开王瞎子,扭头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几步,我现自己错了方向,钻进了前门地铁口的通道,周围突然多了不少人出来,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念叨票票票票;有人举一牌子上写:旅馆三十,单间;有人抱着一箱结冰的矿泉水叫卖,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车或者等人,而是四处游荡像个闲人一般,我来过这里有几百次了,但这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我试着想返回地铁入口那里,却觉得自己走入一个奇怪的地方,每当我绕过一个人以为就要过去时,前面就会冒出来一个人挡路,绕过一个出现一个,就这样,小小通道里,零乱不堪的人,让我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地人的深渊。

我有点怀疑,这绝不是什么排兵布阵,如果能用无关的闲人来摆阵,这高水平也就根本没必要来害我了,大把人民币都等着他去拿。

所以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么邪术,自身并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觉得周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臭肉味,又像是炼油味,很怪。

我盯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闲汉,看到他额头上滚落一滴汗珠,橙黄色的像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顺着衣服快滑落,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军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经仔细回忆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于用蛊,怎么用?什么症状?如何破解?一概不知,只记得苗人用来放蛊的除了毒虫外,还有用尸油、头的,我闻到的这股味道,越来越让我觉得就是尸油味,那种尸体腐败后,油脂凝结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这么快就碰上了,我还毫无防备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尸油放蛊,这人不会离得太远,《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只有-破-字篇里,略微提到过一些邪术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记得书中讲到:邪,坡路,同斜。邪之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观阴,间有附物伤人,一正一反坐虚位,不可离弃,获其亢,澄其虚,必血破反噬,故我辈万不可为。

虽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这下蛊的也算是阴邪之术,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险,-破-字决不是说要获其亢吗?很可能就是说占据施术之人的上位,怎么血破反噬我还不会,但也只能试试。

左右看来看去,如果把这些人组成的深渊,看成一个周而复始转动的圆盘,或者太极图的阴阳鱼,那么中心点就是前面右侧一点,那个正在给人算命的老头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动脚步,一步步走过去,刚开始脚步非常沉重,但是离那老头越近,我越是觉得心头轻松。走到跟前一看,老头果然不是表情呆滞,一脸庄重,正在给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神吹:你老婆是个妓女。

我心想:这回算砸了吧,说人家老婆是鸡,他不骂你才怪。

没想到那个老板连声称准,说: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识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愿意嫁给我,只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圆满,并且字理如何,还请师傅指点。

算命的说道:你从事筛网滤布的生意,所以写了一个-筛-字让老夫来测,这不足为奇,但是你来看。

说完算命的把那张纸片倒过来,指给那老板看:你看你写的不够工整,连笔颇多,从纸的背面来看,很像一个-茆-字,花字头,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面都是残花败柳之象,故断之为妓。末笔从节,犹可为善,说明她对你确是真心实意,应当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称谢不已,心甘情愿地送上卦金,告辞离去。

我想我可能和测字的有缘,见到的个个都是神机妙算,中国的汉字实在是太奇妙了,搁一老外身上,那曲里拐弯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乐趣啊。

但我的后脊背却突然痒得厉害,像是有东西在爬,让我极不舒服,心一下收缩起来,难道还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更糟糕的是,我抬头一看,现那个算命的老头冲着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