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已经过去三天了,即便是马骨头也无法让守军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城墙后面原本长着几株高大的乔木,原本黄的树叶还可以在这秋日的凉风中飘摇几日,可是忽然一夜之间它们就消失了踪影,只留下几丛光秃秃的枝桠,这大概就是守军尚能支撑的原因吧。可即便如此,这座城堡依旧平静,就如同第一天一样。城墙和塔楼上的士兵依旧挺拔地站在那里,警惕地注视着我们。营养不良让他们消瘦虚弱,可他们的表情告诉我,只要有需要,他们随时都能拿起武器战斗,成为任何人都不愿遇见的对手。

“那么弗莱德,你花了那么大力气请我们来,只是为了暂时干扰补给线?我不明白。”凯尔茜认同了弗莱德的解释,可她马上就现了另一个问题,并为自己遭到了忽视而不满,“我不能在这场战斗中置身事外,我要参加真正的战斗。海盗也有海盗的尊严!”

它的砖石没有松动,它的高度不曾降低,他的根基依然穿过泥土的肌肤牢牢抓着大地的骨骼,可它的心已经在动摇了。

“勇气!光荣!胜利!”原本那些仅凭着骨头里天生的骄傲勉强战斗的敌人,在看见这面旗帜之后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妙的魔力,以更加勇猛的姿态战斗起来。在援军的配合下,一架架云梯掉落尘埃,无论雷利如何努力,士兵们如何奋勇,他们都已不能做得比刚才更进一步了。在这场无关机智与计谋、仅凭气势和勇力的战斗中,雷利触摸到了自己的底线,而在这两者之间,就是雷利与这战场上天生的王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们让战斗变得更艰难,或许我身边会有更多的子弟因为这一时的仁慈永远的倒下,可我不觉得我们做错了。

在罗尔他们几乎已经无力阻拦蜂拥而来的人潮时,红焰率队穿过吊桥,狠狠扎进了城门之中。如果说罗尔的匕划开了达沃城厚实的肌肤,那么红焰的双刀就将这个微小的创口撕成了不可弥补的伤痕,将大量的鲜血放出了这个城堡巨人的身体。经受过魔法加持的轻骑兵们的表现可以用“神勇”这个应当用于伟大战士的词汇来形容,不,他们甚至已经越了这个界限。这支以骑兵为骄傲的、曾经令整个大6颤栗的百战雄师在他们面前表现得不堪一击,翻飞的马刀犹如染坊的布匹,刚刚从一个红色的染缸中捞出来,又放入到另一个染缸中去。

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的敌国勇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这是一场他们无法理解的战斗。他们明明已经取得了胜利,赢得了他们所希望的战利品,他们甚至检点了车上的货物,精明的士兵已经在计算自己可以从中得到多少好处。就在他们最松懈最无力的时候,死亡与他们不期而遇。如果德兰麦亚人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又怎么会在开始的战斗中如此不堪一击,将这么多的物资拱手奉上?

在弗莱德的阴谋筹划下,我们让几个机灵的俘虏相信,将有一批后勤物资将从距达沃城不远的拉扎镇小路送往达沃城下我们的营地中。这次运送的粮食足可以让达沃城的守军安稳地度过一个月。然后,我们理所当然地让这些俘虏找到了逃生的机会。为了让他们相信这次逃跑的时机来之不易,我们甚至在他们身后追赶了好久,并且将他们中的大部分当场杀死。

小菲利没有理会,依旧认真地奋力挥舞着手中的木剑。

“在我还是个水手的时候,我的水手长——一个几乎踏足过每一个水域的老人告诉我,每个人都可以用水来形容,有的人是平静的湖泊,有的人是清秀的溪流,有的人是执着的河流,有的人是自由的海洋……”

“瞧您说的,不是这么回事。”凯尔茜慌忙否定。她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老海盗,一点也没有隐瞒。

“这个孩子?我根本不认识他。”凯尔茜有些疑惑,“虽说我们是海盗,可是很少杀人。就算是抢劫也不会经常大动干戈啊?”

同样的,菲利对红焰的感情也日益加深。他尊敬他、景仰他、崇拜他,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总也不嫌长。他喜欢将自己的秘密与红焰分享,并且从红焰的经历中寻找快乐。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的死,我相信这两个人会是这世界上最和谐的一对师生。

“好的,法赛利先生,我想我们并不在乎多接一笔生意。能告诉你的任务是什么吗?”普瓦洛在一旁装出一付懒洋洋的样子问。

如果是,那应该是一种决死方休的友谊!

“让你一个人?除了这一句话你还会说点别的吗?你想一个人负担所有责任?你想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一群不会思考只会对你惟命是从的仆人吗?”我忍不住揪起了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大声咆哮,“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有感情,队长死了,伤心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那个温斯顿俘虏年纪不大,倘若擦干净他的脸,我们很有可能得到一张白净俊俏讨人喜欢的年轻孩子的面孔,可现在他已经被伤痛和饥渴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他们有一个让人景仰的称号——“破阵铁骑。”

他双眼直视前方,似乎正在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面前某个不可见的灵魂身上,然后,一连串不可思意的词语符号从他口中出。尽管随着马匹颠簸,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恳切的求告意味。

除非……

雷利的防线经常有一些明显的漏洞,让对手作为突破口——这倒未必是他有意留下的陷阱,只是从没接受正规战术教育的他不太可能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完美防御阵型——尽管他从不承认。但当他的对手以为抓住了机会,扑向这些所谓的“漏洞”时,他们会现自己踢到了铁板。

“长枪手上前!”敌人的冲锋太迅,以至于根本没有第二次放箭的机会。弓箭手们适时地退下,一列手持长枪的士兵站到了阵列的最前沿。在悍勇骑兵的面前,他们的动作僵硬迟钝,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带着慌乱的色彩。我们应当谅解他们,不是么?那一幕幕曾经沉淀在他们心中的,对战争自肺腑的恐惧并不是短期的简单整顿训练就能够消去的。

不必怀疑,那一列列士卒正是我们的第九军团,被称为“军中垃圾筒”的那支杂牌部队。弗莱德几乎对这支部队进行了一次彻底解剖,原有的部队番号一律撤消,改用第九军团的统一编制,拉帮结伙的士兵们被彻底拆散编入新的部队中去,各个兵种配统一制式装备,每个小队中同一派系的不得过三个人……这一系列举措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起码我们的队伍在表面上使他们看起来像是“一支部队”而不是“一群散兵”。

尽管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头,但我仍旧低估了那群官僚们的阴险和恶毒,我们中了一个恶毒的圈套,这一切直到我们站到第九军团的指挥部门口才被现。

米盖拉陛下被群臣的谗言说得失去了信心,他试探地询问着弗莱德:

我说的是:倘若没有意外。

然后,我看到了这场战斗中第二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等您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示敌以弱,而什么又叫做稳中求胜了。”

“不必麻烦了,弗莱德先生。红焰先生是不会……”

“不要这样,妈妈,不要……”孩子尖声叫喊着,可她的母亲仍嫌不够,冲出人群,对着那个女精灵的面孔狠狠淬了一口唾沫。她的举动再次掀起了人群的狂热,人们雀跃着用更令人震惊的方式向这个女精灵泄。这已经和种族仇恨没什么关系了,这是一种泄,一种在战火中挣扎许久的懦弱生命对着更弱小的生命的变态的泄。这是一种疯狂。

原本我以为,我将面对的不过是些简单的核对接收工作而已,但经过系统的了解,我不得不敬佩我的前任在物资管理方面做出的惊人成绩,他干出了大量令人惊讶的不必要的工作。在这个死板的官僚眼里,这世界上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是可以编号入库的。仓库中的每一柄长枪、每一顶头盔都有长达六位数的特殊编码,而仅仅是物资的编码表就多达到七只木箱,这被我那疯狂的前任得意地称为“数据库系统”,声称这套系统可以在大批量物资配制时可以将误差减少到历史最低点,并从根本上杜绝贪污行为——当然,这建立在你有足够的时间去翻越那些足够压死大象的帐册的基础上。据说这位官员规定:每一件物品在分时都必须有领取人的亲笔签名,而当物品遗失或损坏后必须由原主递交一份详细的物品遗失报告,经从仓库保管员到他本多达六层的审批,最早十五天后才得允许下。这一系列的措施的确大大减少了物资管理的差错率,但同时也对降低工作效率、在后勤保管的岗位上养闲人也有着不小的作用。

“怎么?不好吗?”凯尔茜翘着嘴巴眼露杀机。

弗莱德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愣了一愣,然后坚定地回答:“是的,像汤米一样。”

我们清洗了弗莱德的伤口,然后那个冷傲的僧侣把伤药给他敷在了伤口上——从她的动作中我丝毫也看不出一个少女对异性身体的顾虑。弗莱德着高烧,仍很虚弱,昏迷不醒。

“公爵大人说,如果我们不投降,他就要全力攻城,把我们都杀光。你们怎么回答?”

“收起你的伤口,士兵。”雷利暴怒地给了这勇敢士兵一个响亮的耳光,“受伤很了不起吗?挨打很光荣吗?你们要做的不是把自己的身体送到敌人的武器上,而是把自己的武器插到敌人的身体里!你这不是勇敢,是愚蠢!”

数道寒光闪过,骑士们的长矛狠狠穿透了敌人的胸口,紧接着刀剑出鞘,肉搏战开始了。

他说:“在混乱的战斗中扮成尸体……埋伏起来,一旦敌人越过了防线,我们可以从他们身后……”

五步……

城墙下,罗迪克率领一百轻装步兵、五百长枪手和两百弓箭手组成了五层防线,他的任务是尽可能扼守住港口通向城门的道路,拖延温斯顿人的时间。

盗贼们攻击的目标不仅仅局限于遭到火攻的战舰,躲在它们之后彷徨不安的舰支也遭到了同样的袭击。船上的士兵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威力巨大的危险品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更不用说组织有效的反击了。明亮的火光将远处的黑暗衬托得更加黑暗,而盗贼们秉承着自己的游击方式,绝不在相同的地点射两支弩箭,不仅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弥足珍贵的远程武器。

忙碌了半天,终于,我很满意地看着最后一个商人带着被狗咬到的神色从我面前离开。用低于预算一半的钱将需要的铠甲、粮食和武器补充完毕,只有战马急切间很难弄到足够的数量,但这也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很难不为自己的工作效率小小地得意一下。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完成弗莱德吩咐我的另外两件事了……

“我和他们交过手,我杀死过不下三十个温斯顿人,他们中最强壮的大概和你差不多。”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子爵惊惶地叫喊着。

“我们从小是在卢比芝林的幼善孤儿院长大的。从我记事起,就记得院长曼迪夫人的慈爱和善,她为了我们这些孤儿,四处奔走募捐,为我们的衣食奔波。她把每一分钱都花在我们身上,为我们吃,为我们穿,还请人教我们读书。有一年冬天,孤儿院里没有柴火了,她把我们五十多人都带到家里去。她的家不大,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摆设,可是那里真温暖啊。我们在那里住了整整两个月,直到天气暖和了才回到孤儿院。”凯尔茜沉浸在往昔的童年岁月中,不知不觉地搂住了红焰的腰。

“扑!”弗莱德看准时机,趁着开普兰呆的机会一刀挥出,红光闪过,开普兰的右手自手肘处应声而断,断手犹自紧握着斧柄,直立在横木上。鲜血沿着手臂流上巨斧,在闪亮的斧刃上构成了一付血腥的图案。

“强盗也有强盗的荣誉,你们不是杀人狂。”

“你说他们屠杀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女和孩子?”红焰眉毛一扬,紧了紧手中的双刀。

“回风斩!”弗莱德满面皆赤地大喝。

“放心吧,达克拉的用力方式和他截然不同。达克拉是石匠,又接受了卡尔森那么变态的训练,他的长处不在爆力,而在耐力。只要没有一下子输掉,就稳赢了。你看,现在的时机差不多了。我担心的是他的下一局……”

“大人,您别砸了,别砸了,求求您……”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凑到弗莱德身边。弗莱德看了看他的军衔,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你们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弗莱德摇着头回答,像老师教育学生一样告诉他们。

凡罗那慢慢踱到我们身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混蛋,你不好好在家当你的吸血鬼,难道说酒馆倒闭了吗?”凡罗那拨开我的手,不怀好意地说。

下面依旧是广告时间:《英雄无敌之傲视群雄》,作者:一亿随心。说实话,没看过,纯友情广告,喜欢这个题材的读者大人们可以去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