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幽幽住了口,如水的明眸里荡漾着自责、哀伤与悲痛。

他抓住长剑奋力往上提了好几下,长剑丝毫未动。

她竟然在这刻睡着了……

“小人就送到此处,两位姑娘请进。”

“先要强调一点,城主与各位贵宾的命令要绝对服从,无论他们要求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拒绝。当然,这其中城主的意思在这之上。”

其中以西城为甚,而钟离便安身于此,且受到西城城主的重用,甚至被赐住在城主的府邸里。

“不是亲人的……男子……”

瞥见他的面色略显灰白,粉白色的薄唇失了血色,她忍不住想要站起身挡下王蒙手中不停提起的酒壶!

用汗巾细细擦拭欧阳宇额上的冷汗,“孙利,赶快帮他换上干净清爽的衣衫,不然待会受凉就不好了。”

若盈不悦地站起身,眼珠一转,忽而微微笑道。

“白甫虽是第一富商,且产业遍布各个行业,可惜,他唯一不做的便是这兵器。”

若盈嘴角弯弯,“难怪当日见到他们,似是做了几个月的苦力,憔悴得不行。”她只好让他们休息一两日,才随欧阳宇来与之汇合。

“小人不知,”孙利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可是,他的体力比主帅想象中要好很多。”

“一切顺利,”林利微笑道。

“要不然摆个擂台好了,若有人能赢过在座的各位将军,便让他们升为参将,如何?”无视王蒙频频向她示意,若盈挑衅地瞥了陈将军一眼。“还是众位不敢?”

她无奈地摇摇头,领着两人走入新营帐。

“王将军真是客气了……不知将军特意请咱家入内,有何赐教呢?”

“两条方帕材质相同,颜色一样,似乎是同一块布料所裁?”

“主帅,要去救他们吗?”来人等了片刻,见王蒙没有回答,怯怯地问道。

霍明一时语塞,欧阳宇一眼便看出他顾忌之处。无论哪里都是烧不得,毕竟那是他幽国之师,他怎能忍心在这关键之时让其有所损伤!

他又眨了眨眼,眸里只有一片坦然。

听见此话,王蒙连连摆手。

“士兵可以再招募,幽军却不能没了主帅啊!”另一人也急急地劝道,推搡着王蒙,催促他快逃往后方。

“明叔,你对王蒙此人的看法如何?”明眸一闪,问道。

他点头,“的确,能在临王眼皮之下,避开永国严密的守军,轻易离开,又怎会是凡人。我只是好奇两人的身份,又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青衣人垂眸立在一侧,闻言飞快地抬,复又低下,道。

若盈将他安置在她昨晚住的房间,只因那里向阳干燥,是山上最好的住处。

抬手摸摸脸颊,早上离开得匆忙,未来得及瞧一瞧被孙利易容后的脸。如今看来,不是什么好脸就是了……

若盈叹了口气,“何时出?”

“……若盈,大哥不想你走上娘亲的旧路……”

墨眸一沉。“情人?”

不等她细想,邵殷埠的痛呼传来,壮硕的身影重重跌落在她身前,暗红的剑身正要刺下!

挑拨几人之间勉力维持的平衡,利用所有可以利用之处,各个击破。

若盈狼狈地闪过一头狼的利爪,另一头已经扑至,张口用利齿死死咬住剑刃。第三头则与第一头狼连番扑向若盈的右侧,仿佛知晓她受伤的右手是最有利的攻击之处!

水音也是一脸敢怒不敢言,窝在木风的怀里,拳头捏得白。

邵殷埠见若盈险险避过刀锋,下一刀又至身前,急忙就要冲了上去。皇甫酃迅抬手拦住了他,惹来他一记眼刀。

寒眸淡淡睨了邵殷部一眼,“与你无关。”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不用我说,你也可以想象到失败者的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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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出恭,有什么可害羞的,我们陪你去!”

这事从未生过,皇甫酃若不满意那些女奴,便全杀了,绝不留活口。

“若儿倒是轻松,怎观赏起这神山的景色来了?”

“国书关于金瞳传说的墨迹,常人看不出不同之处。无论是字体、力度还是墨的深浅,都与之前几乎一样。然,属下偶尔现,那处的墨,味道较前面有些微的不同。”

“这是你的产业吗?”

“‘思召’?”皇甫酃低低一笑,道。“小家伙总是如此出人意料,‘思召’除了造出它的铸剑师,无人能驾驭。因此世人皆知‘画影’,却不知‘思召’。”

“客官要去永国么,正好,郑大叔的商队顺路。”清秀的小二拿着若盈的赏钱,立刻眉开眼笑,迅请了口中的郑大叔过来。

欧阳宇眉一挑,“袁公子为何如此肯定。”

“你究竟是什么人,大叔?”

这样的国君,即使有十个、百个如爹爹那般忠君爱国之将,也守不住幽国的江山。如今袁家军被袭,坚固的屏障被撕开一片,幽国离灭国怕是不远了罢……

“……御影?”待走近看清,骏马欢愉地蹭着若盈的脸颊,若盈诧异地看向马上趴着的人,满身鲜血。

兰姨抿嘴笑了起来,“如丫头……这是情窦初开呢。”

很不幸,若盈的伤口在军医百般小心的照料下,她还是烧了。

“皇上,皇上……”传令兵慌慌张张地跑至主营帐,却被两侍卫挡在帐外。

若盈收拾着草药,整理好放在一角。今晚她离开后,马二一直服用的药草就断了。好在她教会小丁采摘那几种药草,只是她走后,马二要如何解释林原的失踪。若盈叹了口气,看来她始终是要拖累马二的了。

“报仇?”若盈不自觉地重复着,反问道。

“白公子,快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