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趣!”忽然丢下一句,藏青色的身影掉头就走。

待那名士兵匆忙跑开,若盈回,见欧阳宇定定地望着她,唇边噙着笑意。

“你,你刻意要分开在下和风师兄……”水音愕然地皱起眉。

“的确,”好整而暇地啜了口茶,他敷衍地微一颔。

不久,山脚缓缓驶来一辆朴实的马车,若盈赶忙上前。

一声尖锐的鸣声响起,不久便伴随着纷乱的脚步声,惊得树林中的鸟雀扑腾疾飞而去。

“袁公子喜得宝剑,欧阳备了份薄礼,请笑纳。”

“白公子一看便知,非富即贵,跟着这样的人,不会长久的!”

受伤的右手略微迟缓地握住他,掌心的凉意渐渐被捂热。

“若盈姑娘……”

“别忙了,好好休息保留体力罢。”包袱留在山洞中,身上没有干粮、水和药物。除了等外面的人来救他们,别无他法了。

咬咬牙,左手取过佩剑挥下,狼吃痛松开大口,退了几步,绿光闪着暴戾与嗜血的光芒。无视手臂的伤口,她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它。一人一狼对峙片刻,若盈不敢松懈,忍住痛,倔强地直视着那双莹绿的狼眸。

皇甫酃抬手轻抚墨,微微一笑。

“风师兄是个武痴,喜欢找剑士比武。本来他想向您,嗯,白公子讨教的,被我阻止了。如今,应该是寻若盈姑娘比试去了。”

庞大的家业,财富与权力,比兄弟的性命还要重要么……

“既然不愿意,为何还要听从你们师傅的话?”

“为什么?他们不过是不相干的人,为何如此执着?”略有不解的目光移向她,却笑容不减。

第三日,还是有人失去了踪影,只好用树干上的青藤搓成细绳,将同组的几人绑在一块。夜晚,亦留下一组人守夜,人数这才没有再减少。

“对了,白公子有兄弟姐妹帮忙打理各处产业吗?不然一个人努力实在太累了。”

“封袁莲为莲妃,然后命影子找个错处,让她独自在营帐中反省,任何人不得打扰!”

“暴殄天物?”玄衣人轻轻打断道,“袁莲留下还有用,让影子给她吃点苦头,别把人弄死就好。”

皇甫酃走了几步,顿住脚步,转身见她呆呆地望着客栈的牌匾,神情不愉。感觉到他的视线,才匆忙跟上,随他走入客栈大堂。

皇甫酃微微颔,“许久未曾视察一下永国的买卖,听闻试剑大会即将举行,也想凑一下热闹。”

“斐然想请你家主人帮忙寻找失踪的明叔……”若盈迟疑地问道。

“不错,”欧阳宇坦然。“袁将军当年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救袁公子一命,算是两清了。”

若盈眼珠一转,用力将椅子推倒。

“听说临国皇帝御驾出征……”

“在慕国,平民是不能当官的,也不能和其他两等人通婚。军中的将领都是由贵族担当,偶尔会有皇族血统的人来担任。”

“斐然大哥很象一个人。”

“将军,让如儿进去照顾少主好吗?少主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的,如儿想帮忙。”

“少主,你先走,不要等我!”霍明自知如今马腿受伤,势必拖累若盈,不由劝道。

如果手边有一把刀,她定会不惜一切手刃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果身上有毒药,她定会让他生不如死;如果她懂武,她就算玉石俱焚也要重伤此人。

小庭院里飘着娘亲最爱的桔梗花的香味,明叔亲手给她做的木剑,如儿跟其他女孩们的欢声笑语,村里男人干活的吆喝声,隔壁断断续续的织布声。严肃的爹温暖的手掌总爱抚摸她的头,温柔的斐然哥哥总是笑她是爱哭鬼,温婉的莲姐姐总是安静地陪伴她。还有视她和哥哥为亲子的兰姨,煮得一手好菜,每次不等她呼唤,若盈总能寻着饭香回家。以前平静欢乐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若盈又问,“莲姐姐,你知道其他的族人在何处?”

小丁也大笑道,“你们十四的时候,早就把那些个人都摸了个透,还敢笑话原儿年纪小呀。”

“不行,太危险了。”

“主子,袁军曾向周边的州县请求援兵,均被拒绝。那些太守怎会如此胆大妄为,必定有人在背后授意。”

“元帅欲带兵突围,负伤力战,最后不敌堕崖身亡……明叔护着少主回营,不想少主伤重,回营不久之后……若盈小姐,请节哀顺便……”

“钱大夫,营地后面的那个帐子是谁的?守卫森严,军医长又经常在那出入的。”若然收拾着手上的药材,轻声问一旁的军医。

钱大夫作了噤声的手势,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道。

“小若,这事你就甭打听了。好奇心太大,是会害死人的。”

若然一惊,学着他四处瞅了一眼。

“钱大夫,我不过就问问,那么可怕?那帐子里面是有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