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晚春,何来冬梅?
“看的出来,他对你不一样。”手下动作不停,甚至没有抬起头。
“……若用‘画影’,还会被它控制心神吗?”没有在“剑鞘”的话题上纠缠,若盈迅将注意力转向那把墨剑。
“风师兄!”水音惊呼,扶着他,满脸担忧。
“再睡,就得直接去见阎王了。”
狼虽然是群居的动物,经常一起捕猎,甚至懂得围追猎物,而不似其它动物那般直线追赶。可是,一群狼,少则四至八只,多则二三十只。如今,却突然出现四十多头,实属罕见至极!
探出身,仔仔细细地查看深潭。走了一圈,在深潭的角落眼尖地见到被挡住的数十棵小灌木。将近四尺高,羽毛状的叶子,根部均在潭水之下。
水音喝了一句,快步就要向外奔去。一道墨色的身影瞬间挡在洞口,冰冷的视线扫向他。
“亲人?”他冷笑道,“我没有亲人,他们也不是我的兄弟。为了能继承庞大的家业,我们只能是死敌,是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除了有相近的血缘,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大师兄死了,为何你们一点都不伤心?”若盈不解他们两人的漠然,毕竟是同门,三人该是从小便一起生活,又怎会这般无情?
“即使如此,我也要救他们。”
因而,最初失踪了一两人,根本没人清楚他们是何时不见的。
“白手起家,更让人敬佩。常言富不过三代,也是因为白手起家的人更懂得珍惜。而后人却是顶着光环,随意挥霍,家族才会没落的。”
任何看过他容貌的人都不能留下!
可知,“真言”极难炼制,如今在临国,只有主子手上不足的十颗。服食“真言”之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虽对服食者的身体有所损害,然,它却是最有效地逼供方式,又不会至人于死地。
“我……他,他后背的鞭伤没好,我才没踏着他下车,没有对他有任何不满。所以,白公子没必要惩罚他!”
自嘲一笑,何时开始,她会下意识地探究他人的一举一动,猜测对方的意图……
“你家主人那日是早知临国大军来犯,才派人送信于我吗?”
若盈一愣,“什么时候?”
两人默然不语。
若盈点了两个清淡的小菜,一碗米饭。一边用膳,一边听商旅们漫无边际地高谈阔论。
“慕国的将领都是从贵族中选出,不但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还爱纸上谈兵。如果让他们领兵,即使人数再多,也不是临国的对手!”张信一口咬下鱼肉,使劲咀嚼。
“斐然大哥?”
“少主的伤能治好么?”
“谁拿下那袁斐然,本将重重有赏!”
他低下头,似笑非笑。
她轻轻摇了摇头,“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袁莲一惊,低声问道。“可行么?这营帐表面只有四个侍卫,但暗处有一队士兵不定时巡逻。”
“丁大哥,我们究竟去哪?”不远处几个小伙子见小丁来了,笑呵呵地上前,一伙人往偏僻的营地走。
霍明回想了一下,“个子小,吃得不好所以很瘦,年纪与少主相当,样貌白净清秀。看起来家境应该不错,细皮嫩肉的,读过书,也识字……大概是这样。”
“炎,你怎么看?”
“斐然哥哥……”
若盈双眉紧锁,盯着明叔颈侧一条狰狞的伤口,从左眼角一直到锁骨上。当日她离开后,他们怕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
“所以,找到了这西岭山?”
霍明微微颔,“西岭山在幽国边境之处,一面是陡峭的石壁,难以攀爬;一面只有一条小道上山,易守难攻。”
若盈赞同地点头,“的确,只要守在山下,就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是,你们怎么会成了流寇?”
“袁家军剩下的人,足足有数百,对他国的大军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是要养起这几百张嘴就……”他无奈地解释道。“后来66续续有逃离的袁家军将士来投奔,如今山上有将近千人。”
抬手揉额,若盈打断道。“我明白的,明叔。”
要养活近千人,除了强抢,别无他法。
“那么你们向谁下手?”
“边境的百姓生活都不好,我们也不忍下手。选择的对象一般是临国大军运送的少部分的军粮,还有就是过往的小商队。”
她一愣,“临国的军粮?”
这不是间接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临王又怎会善罢甘休!
“慕国与幽国联手,接连进攻,临军无暇顾及我们。再说,每次得手后,都派人引临军到别处,没有泄露具体位置。”
说罢,他突然遣去众人,与若盈单独留在内室,低声问道。
“少主,怎么只有你一人,严容和张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