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没有毒,”悠闲地靠着石壁,皇甫酃望着水音跑出去的身影应道。

“糟糕!”水音猛地跳起来,几步上前揪住邵殷埠的衣襟。“师兄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她低下头,感伤地问道。

“二师兄,你觉得音儿说得对么?”

“小家伙可是忘记了,他们留下的人越多,我们取剑的阻碍就越大。”寒眸微垂,皇甫酃含笑说道。

连续五日,他们仍旧未现出口,甚至没寻到一丝线索。

天下第一富商以前竟然连这样的粗粮都吃不到,让人不得不惊奇。

皇甫酃淡淡地看了若盈的方向一眼,若盈似有所感,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用‘真言’罢,”修长的手指托起下巴,薄唇微翘。

“你!”若盈的指尖微颤,心下愕然。“这是条人命,怎能随便决定他的生死,尤其是如此无足轻重的理由!”

若盈苦笑,这白莲何止少见,如今除了封锁的永国深处,他国根本无迹可寻。用白莲的莲心泡茶,何其奢侈!

“孙公子,斐然有一事请教。”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淡然答道。

当初领派他们两人除去这瘦小的少年,只道是领过于谨慎,不想这少年这般难缠。

待兰姨合衣躺下,坐在床沿看着她沉睡的面容,替她掖好被子,戴上斗笠,起身走出房门。

“慕国也派出十万大军,两国联手,定能破灭临国的浪子野心!”张信往火中丢去几根干燥的柴,愤恨地说道。

若盈点头,“一直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兴许她对我的容貌印象并不深刻。”

掀开帐幕,主营帐被包围了好几圈,人头汹涌。

“很好,”若盈唇角勾起,“驾!驾!”

“既然莫将军这么用心,让她一人留下罢。”

皇甫酃见若盈嘀咕了一句,便低头沉默,算是默认了。他轻笑了一声,两指托起若盈的下巴。

温热的泪珠滑落,袁莲阖上眼帘。斐然,我曾答应你,不再夜夜为你担忧而哭泣。但是,现在,就让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罢……

小丁今年才十六,却比若盈高大许多。平时对她很好,粗活什么的都抢着做,黝黑憨厚的脸总是带着笑意。待人热情,尤其照顾比他小两岁却很瘦弱的若盈。

若盈接过纸片,问道。“那人在哪?”

莫恬松了口气,跪倒在地上。

“明叔,哥哥在哪里,爹呢?”

水音正要举火把上前,八九头狼忽然排成一行,将受伤的狼和他们阻隔开来。奇怪的是,除了围着若盈和皇甫酃的七八头,其余狼群全部集中在三人身前,用尽全力攻击他们。

水音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执剑,凌厉的剑势一时挡下狼群的攻击。然,稍作调整,狼群下一轮攻势又至身前。且,它们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手中的火把。水音边护着火把,边挥剑,即使邵殷埠与木风两人在两侧挡去了不少狼群,仍感吃力。

皇甫酃瞥了一眼战况,寒眸四处找寻。若盈靠着他的后背,微微喘气,低低道。

“两次的方位不同,它也够狡猾的!”

“但哞声明显然近了,只要有第三次,就能知道具体位置了!”他悄声应道,感觉到背上的温热与湿润,微微蹙眉。

“还行么?”

“……没事!”若盈轻轻说道,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拖累他。

余光扫向她的伤口,虽深却未见骨,右边的衣袖已经染成了血红。微微白的脸色,勉强提起精神。若不战决,失血过多的她可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月华般的金瞳一凛,抿起唇。

小家伙就这样死了,实在太无趣了……

“既然等不了,那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这头躲在幕后的狼王着实讨厌,指挥着狼群攻击的方向,却狡猾地隐匿在暗处而不现身。

四目相视,两人微一颔,迅往灌木丛的深处冲了过去!

正攻击着水音三人的狼群见若盈和皇甫酃离开,停滞了攻势,骚动起来,快跟着若盈他们而去。

“拦住它们!”邵殷埠大喊一声,甩手砍伤两头离去的狼。

木风与水音亦急至他身旁,联手挡下鼓噪的狼群!

若盈急走数步,转身凝神,身形快如清风,运剑如飞,让追随而来的狼群生生停下!

身后不远处的皇甫酃顿住脚步,冷冽的肃杀之气刹那间暴涨。灌木中些微的异动,他立刻提剑跃至那处,一道黑影飞快地避开剑锋,逃离。

眼见受伤的狼群尚未恢复,若盈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