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在他身上插了整整二十一刀,直到他了无气息,血肉模糊……”

水音习以为常,见他赞同,高兴地咧开嘴笑得更欢了。

若盈眼神一黯,她怎么忘了,这人曾因为她没有踩仆人的后背下车,就要杀了那人,坦然地犹若谈论今日的天色那般。冷情如此,现在又怎会顾及那些陌生人的性命?

然,三日后,大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回到这里的人数减少了。来神山的人大多独自前来,除了若盈和皇甫酃,只有另外三人是师兄弟,结伴而来。其余的人,皆是只身上山。

皇甫酃抬,墨眸一沉。

“若有人安然无恙地下山,格杀勿论!”

墨眸淡淡地望向窗外的明月,光晕如水般飘渺。片刻,他回神。

片刻的怔仲,原来他看出来了……

若斐然哥哥泉下有知,她没能救出他最心爱的女子,是否会怪责她呢……

“公子请说。”

“你要我去取得那剑?”若盈了然,却更为疑惑。“若我真能得到宝剑,对欧阳公子又有何好处?”

她轻喘着,大喝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走之前,他留下一顶斗笠。

严容抿唇不语,张信眼神一黯。

其实如儿与斐然哥哥见面的次数不多,哥哥从小喜静,不常出门与伙伴玩耍。加之后来跟随父帅出战,偶尔回来也是匆忙一晚。当时莲姐姐向如儿介绍她时,也是以远房亲戚一句带过。十岁后,她迷上了剑术,每日在自家院落中不断练习,渐渐与如儿她们接触少了。

“霍将军,少主还好吗?”

“御影,走!”

皇甫酃一把将袁莲扯到怀里,袁莲仰起头,逼迫自己直视着临国俊美的君王。

他低头望着怀里狼狈的若盈,左脸肿得老高,双眼通红,不禁皱起眉头。

“莲姐姐,明日,子夜,明叔会来接你们离开。”

若盈想着想着,抱着薄被,沉沉入了梦乡。

若盈点点头,又问道。“那人的身形、外貌如何?”

一抹黑影瞬间跃至莫恬身前,莫恬认出此人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之,名“炎”,不离皇上左右,慌忙挣扎道。

明叔掀起幕帘,与她走了进去。

冰冷的视线扫过,邵殷埠一时语塞,水音则是摸了摸脖子,欲哭无泪。宁可得罪所有人,不能得罪他啊……

感觉到气氛有些僵,若盈忙苦笑着出来打圆场。

“这个,两个时辰之后再吃几片草药,该是无碍的了。我和白公子去四周查探一下,木公子留在此处照顾他们可好?”

木风微微颔,若盈抓着皇甫酃的手,匆匆离开。

“……无论如何,昨晚白公子阻止我吃鱼,还是该跟你道声谢。”

沉默了走了片刻,若盈低着头,轻声说道。

不然今日面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的人就得加上她了……虽然,他明知道实情却不说,做法很是不厚道……

揉了揉她的长,皇甫酃轻笑道。

“我可不想见到小家伙失了生气的样子。”

踢了踢脚下的小石,若盈垂眸道。

“好在此次只是腹泻罢了,若那是毒药……白公子,下次如有现,还请尽早告知罢。”

“既是若儿的要求,我便照做罢了。”

转头看向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他微一挑眉,不相信?

若盈轻轻摇头,指着前面,道。

“我们去远些瞧瞧,留下记号,待会按原路回来罢。”

穿过昨晚的小树林,划下记号,眼前出现一大片密集的灌木丛。

奇怪的是,一个呈圆形的空旷草地突兀地出现在密密麻麻的灌木深处。若盈来来回回地在草地上走过,却未现任何异常之处。

“这里有蹊跷,可是又不见机关……”她喃喃自语,弯腰,把掌心覆上草地。

皇甫酃思忖,草地这里许是有他们想要的物什,苦于寻不着开启之处,只得慢慢摸索。

两人专注地在圆形草地的各个角落探究了一番,不知不觉天色渐黑。

“有现什么吗?”若盈拍拍衣衫上的草屑,问道。

“……没有,不过灌木的根很深,这里只有青草却没有一棵灌木。可见此处的土很薄,不适合灌木生长。”

“白公子的意思是,草地下面有玄虚?”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这机关的开启之法,怕是不容易找出来。

皇甫酃赞许地笑道,“就要天黑了,明日再来罢。”

若盈不舍地瞥了一眼,才跟着他沿着记号往回走。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她抬起头,层层的乌云渐渐遮去微弱的阳光,布满整个天空。

“不好!看来要下暴雨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