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微微颔,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黑眸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那人的气势强大,犹是他也看不出深浅,何谓深不可测。邵殷埠深呼吸了几下,忍下心中极度的不快。不敢动手,那就只能忍耐了!

原本,傍晚略有光线时,众人还在尽力找寻。直到树林间最后一丝光芒,随着夕阳西下消逝殆尽,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这背风口,大家歇息之处。

“白公子,明天仍要赶路,虽然吃不下,还是多吃些补充体力罢。”

“朕知道了。”用眼神阻止炎接下来的话语,扫了眼不远处那三四十人。

“可是当时在军营,她是以‘林原’的名字混入。”青衣人低声提醒道。

“无足轻重么,”他微一抬手,青衣人迅收起剑,退至一旁。“但他让小家伙你不高兴了,不是吗?”

若盈端起,细细一闻,不似之前的香味,而是淡淡的莲香。熟悉的味道让她双眼一黯,不知莲姐姐如今可好。当时无法带走她,却落入临国暴君的帐内……

送走兰姨等人前,若盈叫住孙利,低声问道。

“永国的绝世宝剑,每五十年举行一次试剑大会,选出剑的持有者。”

收起先前的轻视,他们的目光锁住若盈,沉默地对峙着。

沉思了片刻,严容微微颔。这个小镇在慕国与永国的交界,是商路必经之地,来往的大多是商旅。各国仅靠商人流通货物,因此商人聚居的地方,各方势力都有所收敛。他确信路上已经甩开追兵,这才离开若盈身边,到隔壁房间休息。

“幽国和慕国联军,人数的确够多,可是由谁来领军?”

如儿自她受伤后,总是以各种不同的理由要求进营帐,之前几日都让明叔用静养为借口挡去。可是这两日她伤口结疤,恢复意识,如儿来得更勤快了。

“将军,少主如何了?”

“得令!”军令如山,那人迅答道,转身指挥众人隐入丛林,悄声撤去。

莫恬一脸欣喜,连忙让人把后面两人带走,笑眯眯地躬身告辞了。

“痛!”若盈一把拍开他的手指,捂住左脸惊呼一声。

半晌,若盈擦去眼泪,贴在袁莲耳边,道。

那人衣着不凡,怕是临国的高官吧……但身手不错,几下就解决刺客,应该不是文官。可是精瘦的模样又不象平常看到的,虎背熊腰,粗俗的武官……

“病死了,撑了半月就死了。少主将他葬在能望见幽国的山头,让他可以日日夜夜回望到他的家乡。”

“炎,拖出去,砍了!”手肘优雅的支着脸侧,轻描淡写地说道,眼底未激起一丝波澜。

揪着营帐前黯然神伤,爹出生入死的副将霍明,她的手止不住地抖着,急切地问道。

见皇甫酃一甩袖,抬步走开,他不由急急唤道。

寒眸淡淡睨了邵殷部一眼,“与你无关。”

若盈一把揪住他的衣袂,“邵大哥说得有理,我们一起,彼此能有照应。”

反手将柔软温暖的小手纳入掌心中,皇甫酃默然,却依言顿住了脚步。

感觉到手背的凉意,她微微皱眉。大伏天,他的手心怎会这么冷。思及此,小手不由回握,忘记了挣脱。

“我练的武功属于阴寒的路数,身体也就较常人要凉些。”

若盈抬眸,不解。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皇甫酃微一挑眉,浅笑。

你想说的都写在脸上了。

苦着脸,抬手抚上脸颊,左右摸了摸。

这般孩子气的举动,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见若盈不满地瞪他,唇边上扬的弧度更大了。

水音一副见鬼的表情,张大口,使劲揉了揉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他怎么可能来这里,又怎会笑得那么开怀……不可能,不可能啊……”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有完没完!”邵殷部不耐烦地打断他,朝若盈走去。

木风略微担忧地看向水音,除了练武,他对周围的一切均不感兴趣。只有这个犹如亲人的师弟,一直陪伴左右,两人就象亲兄弟一般,形影不离。

“怎么?”

水音蹙起眉,在他耳边悄声道。

“风师兄,音儿怀疑那黑衣的白公子,是临国的国主皇甫酃。在临国,只有皇上才能身穿玄衣。”

木风不以为然,眉一挑。

单凭他穿黑衣这点就认定他是皇甫酃?

水音摇摇头,“不单是这样,还有他的容貌……我那个愚蠢的爹,娶了十五个美妾还不满足,竟想染指安国第一美人,碰了一鼻子灰还不放弃。好在不久,她下嫁与临国皇帝了。但我爹秘密藏了一幅画,我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当时年少,隐约有些印象。如今想起,那姓白的跟安国第一美女有几分神似。”

木风依旧没把此事放在心上,一脸淡漠。

水音见此,叹了口气,道。

“风师兄,我知道你对他是谁没有兴趣。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他的双眸闪着金色光芒……金瞳现世,灭世之妖。无论他是人还是妖,师兄,不要试图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