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帅军征战之时,军务在身,无暇他思。今胜负已定,噶尔丹逃遁,我军穷追不舍。当此之时,班师返归,一路欣悦,朕不由思念太子,何得释怀。今天气已热,将你所穿棉衣、纱衣、棉葛布袍四件,褂子四件,一并捎来。务必拣选你穿过的,以便皇父想你时穿上。”

“施主在说些什么?”行痴奇怪地问,“贫僧一句都未听懂。”

灶台上的锅子腾起热气,几乎要将锅盖掀翻,行痴上前打开盖子,一锅金黄色的玉米渣子弥漫出粮食的香味,还在咕噜咕噜冒着泡,带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他愈惊讶,回头再次打量了一番保成,有些疑惑。不过这些疑惑很快消失,因为他向来不会惦记这些小事。

沙弥却停下手上的活,抬头看着保成。他很年轻,约莫只比保成年长几岁,面容清俊却如同一汪深流的静水,迅地打量了对方一回,开口道:“施主来此有何佛事?”

是她夏日最爱的平水珠茶啊。

胤禛关切地蹲下身,用手绢擦了擦她的脸,软下声安慰:“好了,是我错了,哥哥不该吓唬你。”苏晓菲吃尽了小帅哥的豆腐,这才破“涕”为笑:“四哥哥来找我玩吗?”

石蕊感动地望着他,却没在石凳上坐下。苏晓菲疑惑地问:“嫂嫂怎么知道递剪子的不是我而是太子哥哥?”

保成安顿下之后,拉拉自己的石青纱制大褂,里面出了一大身汗。他素来喜欢洁净,换上一身麯尘色的便装后,便吩咐小桂子去取些碎冰来。

“我跟你说哦……你长得好像我们班同学……不对……是一模一样呃……”

冰伊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硕大的包裹,“你的贺礼哦,里面可是有两份。”沙罗看到保成的感动眼光,不自在地摆着手:“不要这麽看着我,还有一份不是我的,我的可是要等你灵力正式成熟后才给你。”

还未行完礼,被他一把扶起来,石蕊抬头看去,他眼里满是苦涩:“谢什么谢,这本就是我欠你的。”

“是啊,是啊。”保成苦笑道,“我都看了两个时辰的月亮了。”

如今只有打一场才能解决问题,双方有意,自然无须多加言语。霍义桐率先出剑,众人再度团团包围,刹时寒光森森,令人晃眼,唯独陈家豪一人负手站在一侧,不知在想什么。

“这里是哪里?”胤禛警觉地打量着四周,起身试着推了推门,自然无济于事。苏晓菲好歹有一点穿越文打底,当下脱口而出:“我们被绑架了对不对?好刺激啊!”

苏晓菲努力地敲了敲头,抬眼看了看一脸怡然微笑的胤礽,突然大脑一亮。没错,没皇太子的身份有些不般配。皇太子的扇子,理应是那种乌面金泥掐银丝的才对。

啊!讨厌死了!她怎么会想到穿越女的生活竟是这样的!按照晋江上大人们的理论而言,穿越女总是满腹诗书,时不时以歌舞厨艺惊艳四座,再来就是经商赚得满钵金,或者是武功一流,妙手回春,再或者是心机细密,为男主出谋划策,笑傲天下。可是,她穿越过来,先是现不能和阿哥们花前月下,然后现无法盗版诗词,现在又要被迫作诗。最恐怖的不是这些,而是皇太子胤礽和她们班上的保宸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胤礽是保宸的前世?她叼着笔,拖着下巴,怎么也无法将历史上暴虐无道的太子和笑得一脸阳光的优秀校草保宸同学扯上关系。

“多谢皇阿玛。”

出师表》初中时就学了,想当年他在中考前一天还在狂背呢,这自然难不到他。保成声音清澈地背完最后一个字,静静地盯着太傅,脸上带着笑却令人丝毫感觉不到他在笑,相反,有一种凛冽的气势压迫着空气。“八弟也是个皇子,希望您不要忘记了。若下次课业有纰漏,我自愿受罚。”

保成无语地拎起书包,回头散散地说:“陈磊,杨俊彦,再不去的话B区就没位子了!”

果然,只听康熙道:“倒是个整齐的孩子。费扬古,青慈可否婚配?”

“回禀皇上,小女刚及笄,尚未聘娶。”

“呵呵,朕就为你作个媒如何?”康熙眼光扫向阿哥们,“老四也是年纪开衙建府了,青慈与他年岁又和,性子也配的上,朕就认下这个儿媳了。”

儿媳,就意味着嫡福晋之位。费扬古惊喜得不知所以,赐婚加上升官接踵而来,的确是那拉家族无上的荣耀。

“儿臣叩谢皇恩。”胤禛也不推辞,平静地上前行礼谢恩。青慈羞涩地抬眼瞧了瞧胤禛,抑制住激动,也稳稳地行礼谢恩。

康熙又笑道:“老四哇,小九怎么不跟在你身边了?”这小九自然是指苏晓菲。听到康老爹提起自己,苏晓菲起身道:“四哥哥都要大婚了,晓君怎么好意思再和四嫂抢四哥哥呢?”青慈一听她直接称呼自己“四嫂”,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康熙哈哈大笑,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朕的小九愈伶牙俐齿了,行事却比以前沉稳大方,更有天家公主的样子了。”说着,就抬了抬手,朗声道,“传旨,封九公主晓君为温宪和硕公主,册封之仪命钦天监择吉日办理,不得有误。”

耶?温宪和硕公主?这算是升级了吗?苏晓菲一边行礼,一边心中嘀咕着,这是不是沾了四四大婚的光彩呢?她起身时向德妃处望了一眼,见她满脸欣喜,母以子贵,说到底是抬高了永和宫的地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