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孔子在鲁国一直给弟子们上思想政治课过干瘾,直到5o岁也没有被政府录用过。51岁那年孔子开始仕途迹,短短4年做到大司寇兼外交官。孔子51岁头一次做到这样的大官,积蓄了一辈子的力气怎能白白浪费,他先利用手中职权,捏造了五大罪状,以法律的名义杀掉了在鲁国和他齐名的另一名教育家少正卯。然后为了提高主子的权威,提出“堕三都”、“抑三桓”,以便整个国家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结果国家的制衡势力联合反对,最后孔子被迫辞职了。

这些天,行里正在筹划有史以来规模最大、度最快、最公平公正公开的下岗大会,所有人在工作的同时,心里都满满的装着这件一生经不起几次折腾的大会。

典典给符锐说起张艳的事情,符锐是一个很爱站在别人角度看问题的人,符锐知道张艳家的矛盾心情,也知道张艳的矛盾心情,更知道这整个事情就是一个无法化解的矛盾。但是符锐知道,即使张艳回到了父母身边,父母也并不能使张艳的心留在他们身边,并且现在最痛苦的人不是张艳的父母而是张艳本人,因为张艳过着她这一生都不想过的生活,甚至符锐担心张艳这样呆在家中还会出意外。

典典打量了一会小姑娘,然后说你先在这坐着,我去叫大姨出来。典典放下手上的麻将,跑到里屋把大姨叫了出来,大姨打量了小姑娘半天,让她到里屋去说话。

符锐站在银姬烧烤店的门外,一阵晚风吹过来,符锐觉得这风还是多年前的那阵风,那时的忧虑、迷茫、焦躁一时间呼呼的随风而来。符锐站在这儿似乎感觉到了时光倒流,似乎看见一个英俊瘦高的小伙子拉着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孩赌气似的往店里走,那个天仙般的小妹妹一脸的疲惫和愁容,那时她还不到2o岁呢,一头如丝如织的金,露背的吊带裙、浑圆的肩膀、浑圆的小腿、和细高透明的凉拖。

田野气得不行,先骂天成呆呵儿,再骂老太太呆呵儿,最后骂自己活该,活该自己要和这两个人拉拉扯扯没完没了。

王姐用全部的积蓄盘下了一个旧楼改造的房子,一室一厅,她那正事不足邪事有余的儿子赶紧就把对象领回来了,房主虽然是王姐,但不孝的儿子鹊占鸠巢,天天找机会想轰她走。也弄不清楚王姐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暧昧的态度,她经常跑到某个铁子那儿混上几天为儿子创造条件。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都不会影响符锐和茜茜的情绪。因为今天是周末,并且家里还要多一个人。

符锐不知道典典会不会放弃她那个疯狂的行动,好好的呆在家里看孩子。如果说这是一个希望,那么符锐对这个希望是恐惧的,因为如果典典真的呆在家里,情况将比现在还要严重。但是符锐的一切做法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符锐甚至冒着要牺牲爱情要和典典同归于尽的危险,来达到这个目的。这是多么的自相矛盾啊,符锐自己也很清楚,但是符锐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危险的。

大姨对于薪水从来都不含糊,一是一二是二,不像华夏银行那样,除了财务人员从来也没有人能看懂工资条上写的是什么。大姨一笔一笔的拿出典典的签单,确实是54笔,和典典暗地里记载的是一样的,这又和华夏银行的只要是凭信任达成的协议就都不可靠是不同的,大姨把钱点完递给典典,这样的干脆也和华夏银行一点点可怜的薪水也要调足胃口是完全不同的。

一进千的玻璃门,就是大厅了,第一眼就看到前方高高供着的财神爷,下面摆着水果和食物,北方的老板未必能学会南方老板那些精明和耐劳,但这种迷信的套路是一下就学会了。右边是吧台,里面站着老板或老板的亲戚,她们是不出台的。左边是两个麻将桌,通常都有闲得无事的小姐和客人在这儿搓麻将。公安局来到这里是看不到什么的,并且老板和公安局是朋友,没有人能在这里看到公安局的同志。

茜茜是一个不合群的孩子,她不但不会接受别人的亲近,更不会主动去跟别人亲近。所以,没有多久就没有人再去逗茜茜玩了。

符锐觉得他已经记不清有多长时间没有听道典典这么说话了,典典似乎从华夏的改革开始就再也没有逛过街买过衣服了。符锐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晴朗,这是一个难得的瞬间。

能做出只有奥运会上才有脸做出的动作,每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人都想上去给狠狠的揍他一顿。

典典妈因为两个气球而受的皮肉之苦还不仅仅是脸上的破皮,在第二天早晨起床时才觉真正的痛苦不在那儿,而在腰上。

我们实在是无法体会美国兵的心情,但从那个从来爱都嬉笑打闹,如今变得如此踏实而伤感的人,我们大约也能理解那种下岗和家园文化的病态组合给一个人身心上带来的巨大折磨。

符锐快步跑到典典妈面前,激动的拉住典典妈的手,说:“妈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的虚荣心太强了,我自己没有本事,我还怕说出来被别人笑话我,是我做错了,我会努力改变这一切的。”

符锐紧张而自卑的说:“我的情况你都看见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得回去了,我们以后再谈吧。”

“薛惠,别逗了,我家孩子生病了”

而在汪行长领导下的渤海行是一个敢打硬仗的小尖兵。汪行长不但要搞家园文化还要大搞特搞。汪行长说了,我们要迎难而上,越是在艰苦的时期越要以苦为乐。汪行长说:渤海地区将搞一次大型的全员运动会,届时要邀请各大新闻媒体和省行的领导友情参加,要树立鲜明的企业形象,对社会做一个生动而广泛的宣传。

典典妈把手伸到碗中捞了一把冒着火焰的酒,两手拍了拍就趁热往茜茜的身上一通抹。典典妈的手光滑的地方特别光滑,不光滑的地方就像锉刀一样锋利,典典妈就这样焦急的给茜茜浑身上下搓了个遍。

典典什么主见都没有了,到了这种情况,尤其是典典这样的小女人,她全都听符锐的了。

华夏银行制定了各种苛刻的风险防范制度,这些都是整个华夏银行用鲜血换来的教训。这些制度涉及到华夏银行的每一个员工,每一个人都针对自己的岗位找到了相应的约束机制。并且每一个人都要比照约束机制写出自己的具体规章制度,这样的规章制度绝对不是简单的几个条条框框就完成的,总行下的约束机制样本可以说任何一个岗位都能写一本长篇小说,像这样规模宏大又细致入微的工程是空前绝后的,真不知道总行聘请了多少国内外金融专家、花费了多少人的心血、花费了多少金钱才能够完成这项浩大的工程。

和每一个回到家里的人一样,家里的事是实实在在的事,符锐回到家里,面对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典典和典典生的茜茜以及生典典的她爸她妈了。无论怎么说,家里还是比单位要踏实得多,尽管茜茜的哭闹声让人也无法踏实。

在擦拭典典猫咪的时候,符锐加倍小心,典典的那儿在生茜茜时撕裂了,缝过四针,符锐细细的轻轻的清洗着它,仿佛那是一个一碰就会破裂的五彩的肥皂泡。

在第二轮里,符锐依然没有被选上,第二轮选上的是除了文武双全剩下的光会文或光会武的,在这两种人里面,科长们择优录取会武的,因为会武的人生气时是直截了当的,他们根本不给你科长周旋的余地,上去就是两拳,让你狗血喷头脸面丟尽,从此无法抬头见人。符锐虽然年少轻狂时会武,但现在已经多年不练,这些年他弃武从文已经没有那两下子,他一出手别人就会看出他的手生,整不好会弄巧成拙反被擒。

符锐没有被气出个好歹,没想到典典妈却被符锐气伤心了,典典妈第一次跟符锐悲痛的说:“符锐啊符锐,我以前总以为你是有知识的人,你是懂道理的人,哪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犟眼子脾气的人,你气起人来,都能把人给活生生的气死,我就先不说你啥生活经验都不懂了,你先就不懂一点礼貌,我和你爸大老远的赶来照顾你们,跟头把式、脚打后脑勺,你没有半个谢字,你反而阴一句阳一句的挑理,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这样对待两位老人你还算不算人。”

这就是可怜的茜茜了,一个早早就想看到这个世界的小女娃娃。她睁着一双迷茫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符锐,一眨一眨的。由于是自然生产,茜茜的头被产道挤得变了形,像黑无常白无常那样长长的很吓人。符锐心里不由担心起来:这就是典典小时候的模样吗?茜茜长大了也能长成典典那样美丽迷人吗?

符锐和马哥、利子出门了,典典挺着个大肚子,依着门框骄傲的看着符锐说:“好使了就马上回来,不要把我和孩子丢在家里。”然后又对马哥和利子说:“符锐家里事情还多,你们不要让他喝酒,要让他早点回来。”典典这样讲的用意是非常明显的,典典想让符锐赶紧挣钱回来,而不是吃喝玩乐一通就完事了。符锐当然也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

符锐从典典那儿得到一个真理,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

是的,会走路了就能去了。

姑奶奶马不停蹄的来到储蓄科,把这张致命的诊断书递给了科长。

符锐妈对典典的怀孕显得非常高兴,这种高兴是很明确的高兴,不像符锐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符锐看到妈妈是这样的高兴,才逐渐使自己的高兴清晰起来。原来老婆怀孕了应该是这种的高兴呀!

符锐于是和典典开始做新婚的第一顿早饭。饭菜是这样安排的:典典做菜,也就是把昨天的剩菜热一热再吃;符锐做饭,就是煲一锅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