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锐和典典把那两本结婚证翻来覆去的看,这两个小红本本就是他们一生的见证了。符锐和典典那曾经的苦闷、绝望、甜蜜、幸福,在今天终于被这本小小的证书作了完美的总结。

符锐刚把酒杯放到嘴边,听典典这么一说,就愣住了,符锐想典典是不是有意逗他玩的,但是看看典典一脸的真诚,典典又是那么的美丽,典典根本就是在说心里话。符锐感到这口酒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但是典典头淡黄淡黄的太显眼,如果典典站在银行的窗口外,那么就没有人再看柜台里面的钱了,都去看她那满头的金了。典典的指甲也太长了,这根本不象一个坐办公室的财务人员,而象一个女玩儿家。符锐嘴里叨咕着:头颜色太浅了,怎么给它弄深一点呢?指甲也太长了,应该剪短一些。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不留神看见典典的眼,典典的眼睑垂下来了,脖子硬硬的伸着,小嘴憋屈着,鼻子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眼睛里晶莹剔透的是什么呀,是眼泪。典典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呢,你怎么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呢,好老婆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典典一只眼睛的下眼睑上挂了一滴眼泪,欲滴不滴,另一只眼上却没有,一个女孩能把眼泪哭到这种程度,即使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出家当和尚见到她的那一刻也会立刻前功尽弃的。符锐看到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典典,心都快要碎了。符锐说:“典典,你是不是不愿意打扮成这个样子,那我们还是打扮成以前的样子吧。”符锐赶紧凑到典典的耳朵前去拔掉典典耳垂上的茶叶梗,赶紧拿来化妆盒给典典一样一样的恢复原样,典典也不躲,任符锐随意摆布,直到最后典典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为止。符锐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什么也没有设计,就算给典典设计完了。

这些人搞笑是搞笑,但是笑完了还是要帮忙的,因为符锐的为人很好,大家都喜欢他。

“天鹅是忠贞的,如果一对天鹅结为夫妻,那么他们时时刻刻都会成双成对。他们共同生活,共同养育孩子,即使儿女长大了,他们依然会互相照顾相依为命,如果一方不幸死去,那么另一方会不吃不喝日夜哀鸣,直到孤独的死去。”

符锐和典典来到王姐的家,那是一套和别人合租的旧房子,两室一厅,另一半住着一个比王姐小十来岁的小姑娘,王姐说她在外面当小姐,什么也不懂,经常把男的领到她屋里,喝酒抽烟赌博,经常闹到下半夜,王姐几乎就要和她住不下去了。符锐猜想象王姐这样的半老徐娘,和一个风化正茂的小丫头住在一起,她经常感慨自己的青春不在门可罗雀吧。如果符锐是王姐,即使那小丫头非常懂事也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或许王姐是被逼无奈才这样合租的吧?那么王姐的儿子住哪儿呀?也许早退学出去闯了吧,那个打打杀杀的愣头青出去闯还不就是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呀。王姐也许根本顾不了那些,她能自己吃饱饭就谢天谢地了。

符锐跑到一个储蓄所去呆了半天。象正常下班那样按点回到了寝室。

符锐把典典抱在怀里,符锐觉得在这个世上他其实什么也不怕,如果有一样怕的,那么就是怕典典从他怀里丢了。而典典呢?典典更加不怕,典典甚至都不怕符锐从她身边丢掉,她不是跟符锐妈妈说过,如果将来她不再漂亮,天符锐把她抛弃了她也不会后悔,大不了就去死呗,而对于典典这样一个身似浮萍、随波逐流的女子,死是最不可怕的。

符锐拿着这封信也傻了,符锐他爸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能用竹竿把卫星捅下来,时时刻刻准备挖洞打核大战,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符锐对于他父亲这样的打击,实在是没有一点解救的办法,符锐最后被逼的万般无奈,甚至都准备一死了之。但是符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抛弃典典。

符锐爸爸无论如何也要弄清楚符锐到底在干什么。符锐屋里分明就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可是符锐死不承认,如果是一个条件很好的女孩,符锐就用不着那样了,符锐该不会去找一个没有工作的女孩吧!

“世界是逻辑的世界,事物的运行千变万化,但它却走不出三种基本方式:顺序、条件、循环,你找不出出这三种规律的其他方式。人的一生是顺序的,我们先是呱呱落地,然后才牙牙学语,再慢慢的长大,再慢慢的变老;而人类是循环的,我们有自己的父母,我们又成为孩子的父母,孩子又成为孩子的父母,一代一代的循环不息;如果没有我们的父母就不会有我们,如果没有我们就不会有我们的孩子,这些就是条件方式。”

但是符锐依然心疼典典,符锐说:“钥匙还是放你那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就自己开门,明天你去配一把钥匙,那样就方便了。”

但是符锐脑袋里还是有些乱:我把王姐叫王姐,是因为她不告诉我她的名字,所以我就按传统习惯叫她王姐了。典典你一方面把我叫哥,一方面把王姐叫姨,那我到底是你的同辈还是你的长辈啊?如果哪一天我俩真的成了一家人,那我俩不成了古训里说的乱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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