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到底是谁在受委屈?符锐含着一肚子的苦水把酒给干了。

典典兴奋的跑过来问符锐她这样穿好不好看,典典期待的看着符锐,符锐神情有些慌张的说不出来话,就好象一个很腼腆的男人面对一个楚楚动人的女郎那样。典典说:老公,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装扮,我就去换一套吧。符锐赶紧结结巴巴的阻挡,符锐说:“不用不用,这样就最好了。”典典说:“最好了?那怎么没有听见你夸我呢?”符锐无奈的看着典典,勉强的笑了一下。

这个符锐很直的跟别人说,我表妹除了漂亮以外就没有别的什么长处了,但是她好学、聪明、能干,不管干什么工作都能够干的像样。符锐这么夸奖典典纯粹没有依据,都是他个人一厢情愿那么想的。别人一听说漂亮,眼睛都亮了,女孩子漂亮就全够了。开朗吗?开朗,那么太好了。能喝酒吗?能喝,那就足够了,人才!绝对的人才。能说朝语吗?不会啊,太遗憾了,要是会说朝语那么韩资企业随便挑。有文凭吗?没有,没有也不要紧,学呗。聪明吗?聪明,那就没有问题了。老弟的事情就是大哥的事情,这事肯定错不了,到时候等消息就是了。

“符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符锐万万没有想到王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王姐当初不是说自己和典典处好了会成一家人吗?王姐不说将来她老了要给符锐看孩子吗?今天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符锐汇完钱就往寝室跑,符锐想去典典那儿得到一些安慰。符锐刚跑到大街上,一看到满街的阳光和来往的人流,突然清醒了,突然害怕了,符锐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打打杀杀的问题少年了。

符锐通常一听到电话响就会吓一大跳,这回也不例外。符锐把电话接了以后,一听是典典的声音,就更吓了一跳。因为典典从来不往符锐单位打电话。

这种狗屁断绝父子关系的闹剧,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那时候人们在主流思潮的引导下,大搞断绝关系,儿子背叛老子,妻子出卖丈夫,把人伦象儿戏一样的玩弄,现在都是新世纪了,居然还有脸搞出这样的东西。去他妈的吧,断就断!符锐冲动的在声明的右下角签了字,毫不犹豫的到邮局把这封信给了出去。

符锐爸停了一下说:“你们年轻人现在的一些做法我们这一代人不能理解,但是我们也不会干涉,可是有一些事情,作为符锐的父亲我还是要问一下的。”典典听符锐爸讲的也有道理,就尊敬的说:“大爷你问吧。”如果符锐爸问典典有多大、长多高、重多少、好不好看、性不性感,那么典典是非常好回答的,可是符锐爸一样也没有问。

“时间从来都是匀运动的,而我们却感觉它是加运动的,我们的童年是那样的慢长,我们总感觉那厚厚的日历永远也翻不到最后一页,而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却是一晃而过,我们无奈的看着那日历翻了一本又一本,看那皱纹慢慢爬上眼角,看黑慢慢变成白,看亭亭玉立的小生变成弓腰驼背的老生,看亭亭玉立的美女变成弓腰驼背的老太婆。人生是如此短暂而不容错过,仿佛路上行走的人们,你不能再见那一晃而过的面容,也不能再走身后那走错的脚印。你不能停下来思索,因为时间从来没有停下脚步,你也不能走到未来,因为时间总是走着它不变的步伐。”

典典说:“你挺在行的,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化妆过?”符锐笑笑说:“我学过很多很多东西,我学过美容,我有美容师资格证书。”典典惊奇的看着符锐说:“真奇怪啊,你为什么要学那些呢?”符锐说:“我天生就特别喜欢美女,我感兴趣,我就学了。”典典说:“你学的时候不怕别人笑话你?”符锐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什么都不怕,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我现在怕了。”典典说:“你现在怕什么啊?”符锐笑了一下说:“我也说不清楚,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典典就忍不住嘻嘻的笑起来了。

王姐说:“瞅傻了!眼睛拔不出来了!我说我外甥女长的稀罕人吧,姐啥时候骗过你!”符锐心慌慌的连连说是,象做梦一样给她俩做饭、做菜、做事情。

王姐看到符锐来了,走过去说:“咋这半天才来呢?”符锐说:“一接到你的传呼,我马上就赶过来了,一点也没有耽误呀。”王姐说:“快点,你骑车带我。”符锐有点不好意思,他怕熟人看见解释不清楚。但王姐已经跳到他车上了,用两手抓住他的衣服,准备同符锐飙车。符锐象做贼一样,硬着头皮,左拐一下右拐一下的扭回了寝室。

薛惠还有4个月就结束学习了,朋友们都告诉他乘这个机会好好玩,否则一结婚就没自由了。符锐便和那帮储蓄所朋友整天出去喝酒打游戏,有时也把他们叫到寝室里自己做着吃。

赵爽牵着符锐的手从姐妹们面前自豪的走过,但符锐怕被熟人看见,便慌慌的吻了赵爽的嘴,和她告别了。

一位军官拿出自己画的草图,让符锐照着设计,他们要做远景规划,而事实上他们的建筑物和其它配套设施根本还没有出来。符锐觉这位军官画的很好,他肯定有极高的绘画功底,如果符锐有这些绘画技能,他的三维设计将大有起色。还好,不是象人物面部非要运用专业的绘画技能,象建筑物这些规则几何图形,电脑是可以掩饰你美术上的不足,并且电脑完全是依据数字计算得到的物体形状和相对位置,所以即使世界上最好的建筑师也没有电脑画出来的大楼象大楼。通常电脑设计的静态建筑是分辨不出来真假的,而动态的物体比如走路跑步哭笑,那是一眼就能看出现实和模拟之间的巨大差距。

我在哭

两个人来到一家练歌厅,选了一个单间。符锐上班这几年,似乎唱歌练的不错。本来他清唱不错,至少比某些香港巨星强一些,但是一配上音乐,便鬼哭狼嚎了,这一点和巨星们正相反。薛惠有一个美妙绝伦的嗓音,她唱歌会是什么样的呢?她唱歌不比符锐强多少。她高的地方唱不上去,叫人为她捏一把汗,低的地方低不下来,同样叫人为她捏一把汗。也许是因为薛惠的身体太弱小,她没有这么大的肺活量,能维持正常生理活动就不错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倒算得上是楚楚动人了。但后来符锐才知道,这纯粹是一种假象,弱小的薛惠吵架时的嗓门不但震耳欲聋而且穿胸透脾,杀伤力相当惊人。

符锐每次加班时储蓄所的朋友们都来陪伴他,有帮忙干活的、有帮忙捧场的,总之除了了劳累以外还有无限的乐趣。

符锐想想还是算了,还是先把自己的活干好吧。符锐仔细的再一次检查通讯,符锐觉了问题,如果短时间ping是通的,如果让机器持续ping1oo个包,那么将会有3-5%的包会丢失。也就是说每1oo个数据包时,有3-5个数据包会因为线路的质量问题而丢失。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其实抓黄鳝需要奇特的技巧,你不可用五指一起抓,五指无论怎样牢牢的抓住黄鳝,黄鳝都会从你的指间让你眼睁睁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溜走。你必须先握紧拳头,然后伸出中指,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当你看到黄鳝时,猛地用这个手势叉下去,用中指和拳头组成的箍把黄鳝紧紧的箍住。在春天的秧田里,你经常可以看见孩子们拿着这种手势四处游荡。

回到寝室,符锐感到无比丢人又无比兴奋,这下反倒来了能耐,一时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象小朴那样挥想象力一番意淫,再借助外力一通胡整,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收场。这次倒可以好好挽回一下男人的面子了,只可惜那位小姐没有看到。

小朴私下里跟符锐说了实情,他上次闪了尿筋,闪了尿筋和闪了腰不同,闪了腰大不了就是腰椎间盘突出,做个手术卧床一个月也就好了,但闪了尿筋不一样,闪了尿筋没法做手术,各种外用药也不好使,只有补,慢慢的、偷偷的、耐心的补,希望随着时光的流逝能够一点一点的痊愈。他要是能打过武哥,一天要打死他三次

符锐第一个月的工资是一千二百元人民币,还不算其它杂七杂八的补助,这个数比他爸妈两个人加起来的工资还要多,所以符锐过的日子还是相当爽的。符锐住单位的宿舍,吃单位的食堂,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开支,所以符锐上班头3个月就已经存了3ooo元钱了,这对于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年青人来说是相当可以说出口的。

“对呀,我家她是刚刚接她的班。”

“你家她?我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你们结婚多长时间了?”

“昨天结的。”

“什么?昨天?不行,符锐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这样吧,我们行有谁能给你证明一下?”

“有,信贷科长就可以证明。”

“那好吧,你先等我打个电话。”

行长很快跟信贷科长打了电话,行长把电话放下来的时候都快哭了,行长说:“信贷科长是证明了,他证明她是你的表妹!”

表妹?!哪个丧心病狂的开这种玩笑!真他妈的缺德啊!哦,不对啊,这不是我自己亲口说的吗!我怎么会这么说呢!我当时脑袋是怎么想的啊?我,我,我……!

行长冷静了片刻,行长不愧是行长,行长说:“符锐,这样吧,你把你父母的电话告诉我,我亲自去问你父母。”

这下符锐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符锐哭丧着脸说:“行长,求求你了,请你千万不要往我家打电话,不要让我父母知道这件事情啊。”

行长听完符锐的话,几乎就要昏倒了。你,你,你也算是个人!?

行长扶着桌子缓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告诉我,除了你本人还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除了我还有我家她。”

“这不废话吗?对,还有她知道,要是她也不知道你就立刻从给眼前我消失,从此再也不要让我看到你。你告诉我电话,我亲自去问问她。”

符锐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把韩一的电话告诉了行长。行长很快就把电话打过去了。典典在那边听说是行长来电话证实她和符锐结婚的事情,没想到典典表现的异常镇定和聪明。典典说,太感谢你行长如此关心手下的员工,我和符锐确实是昨天登记的结婚,我们俩都是外地来的没有任何亲人,我们俩都刚工作不久各方面都非常不容易,我们现在经济也紧张生活也紧张,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是没有新房住只好暂时住在你们行的寝室里,行长我知道你一向都特别照顾我家符锐,这回你就再照顾我们一次,你看我们俩这么不容易你就算是帮帮我们俩吧,你把行里的寝室低价处理给我们吧,我们实在是没有能力出去买新房子,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过高的要求只要能有一个自己的家就可以了。

典典还想继续往下打动行长,行长已经受不了了,行长说:“小姑娘我完全能够理解你们现在的情况,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行里一定会给你作主的。符锐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员工,我也希望你们将来能过的幸福。”

行长把电话放下来以后,行长看着符锐叹了口气说:“符锐啊符锐,你本人实在不怎么样,但你家她倒比你强一万倍!也不知道你这个老实人是怎么把人家骗到手的。不过,你们确实也不容易,这样吧,我和行里相关部门了解一下寝室的情况,然后再给你结果吧。”

符锐千恩万谢的回去了。下午行长真的给了他结果:寝室的市场价格大约是8万,行里一次性处理给他4万元。

符锐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不得了,但是兴奋了一下就不兴奋了。4万?4万符锐也拿不出来啊,符锐手里现在只有2万元,家里的那3万元已经在跟父亲断绝关系时退给他了,要想把那3万块钱要回来除非和老爹再恢复关系,要想和老爹再恢复关系除非和典典再断绝关系。而这简直是他妈的不可能。

怎么办呢?符锐现在觉得典典不同于薛惠,典典是一个可以一起商量事情的女人,符锐完全可以去征求典典的意见。

当符锐把这件事告诉典典以后,没有想到典典在这样危难的时刻又一次挽救了符锐。典典有自己的存款,典典虽然在这之前从来也不会计划经济,但是典典真的有2万块钱存款。典典其实当小姐总共加起来也没有一年,她又是那样的乱花钱,但她却存了2万块钱,这和符锐上了整整5年班还要拼命出去挣钱才存了2万块钱真是天大的不公平啊。

但是符锐对典典的做法感动的几乎要哭,从此以后即使天天给典典做牛做马也无法报答。

符锐开始和典典计划将来的家庭。他们激动的商量了大半个晚上,最后他们决定把符锐和典典的4万块钱用来先买房子,然后用每个月的工资一点一点的添置家当,直到把这个连耗子都招不来的窝变成一个温暖的小家。这样的历程简直太符合符锐的口味了,符锐即使将来家财万贯他都梦想着人为的创造这样一次心酸的经历。

符锐和典典这个晚上是最难忘的一夜,他们心情舒畅、无忧无虑,这样的感觉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即使以前他们在一起玩得那样的快乐,那快乐背后的顾虑也是从来不曾消失的。今夜符锐和典典懂得了踏实的感觉,踏实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仿佛一个负罪潜逃、东躲西藏的杀人犯,突然觉那提心吊胆的日子只不过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他一觉醒来觉他同光天化日下的其他人一样有一颗踏实的心。

符锐和典典这样舒坦的睡在一起,如果他们一直有这样的心态,他们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这一夜,符锐丝毫没有性的冲动,符锐觉得不仅仅性是那样的美好,有许多其他的东西也是一样的美好。性不是全部,性只是部分。

符锐从这天开始变的特别英俊。银行只让穿行服、打领带、穿皮鞋,不让留长、染异色、留胡子,但穿上行服的符锐除了银行职员的那种严肃更突出的是漂亮,符锐浓眉大眼高鼻梁,一笑嘴巴歪到一边,他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大男孩。

每天早晨,符锐和典典上班前在镜子前一站,这俊美的一对简直就是绝配。典典伸着脖子看看符锐又看看自己,再看看镜子说:“我真羡慕镜子里的他俩,谁看了都会羡慕死的,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每天早晨符锐都要和典典对着镜子照半天,符锐抒豪情壮语,典典翘弄姿,完全就是故事里的英雄和美女。符锐本来就是一位英雄,他孤身在外,不用父母操心,娶回来这么漂亮的一个美女,他不是当代的英雄是什么?典典如丝如织的金、瓷器般的皮肤、玲珑剔透的身材、纯洁善良的心,这不是美女这是什么?在符锐和典典的故事里,没有世俗偏见,没有高低贵贱,没有尔虞我诈、没有装模做样、没有言不由衷、没有黑白颠倒。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世界,人与人以诚相待,人与动物惺惺相惜,人与自然和睦共处,符锐和典典不会伤害任何人任何动物任何植物,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动物任何植物来伤害他们,世界不是哪个人的而是每个人的,因为世界是每个人的,所以每个人都拥有这个世界。

符锐从这一天起,对工作格外的有热情,符锐不但被动的解决工作上的问题,还主动的提出问题解决问题,除了干好自己份内的工作,凡是单位的电脑不管归不归自己管,只要有求必应,如果不能解决,他从来不躲避问题,他必然会私下解决后再告诉同事。符锐还友好的看待每一个同事,同事家买电脑的逐渐增多,符锐除了单位的工作以外,第二份工作就是给同事修电脑。符锐因此有极好的人缘,同事们因为都非常喜欢这个有技术有热情的小伙子,也慢慢的接受了典典,甚至他们觉得他们以前那样看待典典是否一开始就不妥,他们甚至觉得传统的观念正在经受怀疑。符锐是单位里年轻人中非常突出的一位,他有极好的业务水平,他对每一个同事都彬彬有礼,他被同事们广泛的认可。这样的人如果有与众不同的观点,人们通常都会考虑他的想法,而不会用粗暴的世俗一棒子把他打死。

典典在韩一的工作越来越顺手,其实出纳的工作并不难,甚至其它的许多工作都并不难,难的是怎样得到这样的工作机会。

典典那颗飘荡的心,渐渐安定下来,典典和符锐虽然没有过上多么奢侈的生活,但是典典觉得现在他们拥有的比什么财富都重要,典典的心再也不想飘荡了。

符锐和典典得到了普遍的赞同。符锐觉得自己和典典到了应该把他俩的事情公布于众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