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过去,这里早就不是教室,而是成为了一间堆放杂物和废品的杂物间。

厕所门口早就围满了学生,一个个伸长脖子探头向里张望。

很多人都清楚,学校其实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就是江湖的一个缩影。

“要吃饭吗?”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蚊子终于跟我说了第一句话。

躺在床上的是林星的肉体。站在床边的是林星的魂魄。

尼玛,我怎么就听不出这话是在关心呢?

我正准备推开隔板,突然觉得额头上黏黏的。仿佛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扫了一下。

我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恼怒。但大家毕竟都是室友,我也不好发作出来。

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更加古怪的事情?

昨晚上外面的风很大,夜风一吹。张伟的尸体就左右摇摆。尤其是尸体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在墙壁上,不断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我有意无意地瞟了蚊子几眼,这小子一脸淡然,好像没事人似的。

我愈发觉得小蕊的死可能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林星在口袋里翻来翻去,最后从口袋最下面翻出一块雕牌透明皂,怔怔地望着我们:“什么意思?”

“就是昨晚有个女生跳楼自杀的事情!”我说。

“这就睡!这就睡!”大熊站在门口,一边回答一边高高竖起中指。

焦皮拉住大熊:“你这家伙色字头上一把刀呀!还英雄救美呢?万一她出了啥事,跟你扯上关系,我看你咋办?”

因为有方小花的关照,我和张梦雪被分到同一个班级,初一七班。

我笑了笑,其实对于我来说,住哪里都无所谓,好像自从爷爷过世以后,家在我的心中好像是一个很模糊的字眼。我感觉自己跟街上流浪的小猫小狗差不多,只是我运气比较好,不断地遇到好心人,能够接二连三的收留我。

“溢泽,别说了!”张梦雪摆摆手:“帮我把这些东西分派给大家吧,张家也没什么东西给大家留下的。你就当帮张家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黑寡妇很坚定地点点头:“不了!这里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我刚刚告诉小超我很喜欢这里,小超也同意了!”

听她叫得这样亲热,看样子两人当年的关系非同一般。

我跪在竹筏上面,对着张小超拜了三拜,眼泪布满脸颊,就连嘴唇都因极度的痛苦而咬出了鲜血。

不等蔡丰源转过身来,张小超伸出左手死死箍着蔡丰源的脖子,右手横握匕首。在蔡丰源的喉头处轻轻一抹,血光乍现,滚烫的热血飞溅出两米多远。

嚓!

在进入白骨峡的那天晚上,我看见蔡丰源在大家熟睡之后,一个人悄悄在山壁上刻字,刻的是蔡丰源到此一游。当时我觉得没有什么,所以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以为那就是蔡丰源的无聊之举。但现在想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蔡丰源并不是无聊之举,而是在给后面的人……留下讯息……

张梦雪说:“颜苏的离开我占很大的关系,如果不是我跟颜苏爆发争吵,也许……”

我正在剧烈挣扎的时候,一条人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扫了四周一眼,沉声问道:“现在是几个情况?为什么这些巫人会对你们下跪呢?”

龙婆向后飘然推开两米有余,她的衣服破了个洞,一件黑乎乎的东西从胸口处掉落在地上,发出吧嗒一声响。

那条虫子长约半寸,大概有小手指那么粗细,长得有点像菜青虫,浑身也是一节一节的,在蛆虫堆里缓缓爬行,每爬行一下,那一节节的身体就要收缩一下,非常怪异,只看一眼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叉记上划。

猫会飞檐走壁这不奇怪,但是黑猫现在这个造型未免也太诡异了吧,它居然能像壁虎一样,四爪朝天,倒挂在屋顶上,仿佛爪下长了神奇的吸盘。

说实话,我很紧张,因为我不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人总是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

说着,龙婆伸出舌头,非常恶心地舔了舔追魂锤上面的血迹,还有那白色的脑浆,估计在龙婆的眼中,那些白色的脑浆跟吃豆腐没有什么区别,可能比豆腐的味道更加鲜美。

火龙果看了看张梦雪,赶紧学着张梦雪的姿势,用自己毛茸茸的爪子捂住了耳朵,模样非常逗趣。

张梦雪的眼眶一下子涌起泪花,变得晶莹透亮起来。浭噺苐1溡簡看,咟喥溲:爪僟書偓。

火龙果假装吱吱叫唤,一脸委屈的样子,在张梦雪的怀里蹭来蹭去。

我被火龙果的模样逗乐了:“开玩笑的啦!只是我想到一个问题,我想问问火龙果,刚才你是从村子外面进来的吗?”

“可是……”颜苏还想说什么,却被我用手堵住了嘴巴:“嘘!不要再说了!你刚刚已经很疲惫了,少说话,多休息!”

突然,颜苏身影一闪,唰地没入鬼群。

张梦雪蓦地打了个哆嗦,颤声道:“这么多……这么多的鬼魂在街上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