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以后再也不准到这儿来!”沈少奇冷喝道。疤五心恨恨的,一个文弱书生凭什么对他颐指气使的,要不领的份上,早就敲碎他的脑袋了,但此时却不得不听令于他。

近来盗匪为患,行路的客商都胆颤心惊,有的胆小便不再往来各大州镇之间,有胆大的便痛失财帛,甚至连人都莫名其妙的不见踪迹。盗匪古来有之,但近半年来却是尤为猖獗,五个月前,朝延押往边关的军晌整十万两白银竟不翼而飞了。

阿雪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二人如此着急,便将实情说了,“钱是从吉祥赌坊拿的。”

“我当然赌,只怕你这小小赌场若是输了赔不起。”络腮胡子不可一世的说道。

“你给我站住!”阿雪纵身跃起,直攻向他的背。

“呼,幸好幸好!”一直跟在旁边忙前忙后的苏书长出口气,转身看见花十九坐在桌旁愣愣的看着阿雪的肚子,便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头,“花老爷,真多亏你了。”

“像你一样的伤心么?”花十九收了嬉笑的神色,很认真的看向阿雪的眼底。

阿雪则是再退后一步,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仿佛他真的会随时跳过来yao自己一口似的。

“是!”书生应了一声,急着就要转身走,又被赛华陀叫住了,“行了,到时你再将药煎糊了。我去煎药,你在这儿守着雪姑娘。”又转向阿雪,温柔一笑,只是脸一半白一半青这样的笑容也着实让人……“我去煎药,有什么事让这书呆子去做好了。”

背人的人,身材高挑,背上驮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又披了一件厚重的棉衣,也难怪自己会看错,小二自嘲的摇摇头,再看那高挑女子,正侧对着自己,肤若凝脂、眉描细柳、眼如半月、鼻似悬胆、一点g唇,莫不是仙女下凡,小二竟看呆了。

“阿雪!”沈少奇大吼一声,引的伤口疼痛,剧烈的咳嗽起来,“你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无法给你安定的生活,所以嫌弃我?”

金善黑小的眼睛紧盯着阿雪,说道“你去叫门,其他的话不要多说,只说是顺王要夜审钦犯,来此提人就可以。”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仿佛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

要自己亲眼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只是想,阿雪的心已痛到不行,但如她所说,这是唯一见到龙天偌的机会,艰难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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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老臣冤枉啊!请看在老臣尽心辅佐近二十年的份上,一定要还老臣一个公道啊!”沈庭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眼角有些湿了,弑君谋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阿雪纳闷,他若是信王府的,那上次宴会怎么会没见他,八成是乱讲的,看他那拽样子,实在气不过,也学他双手环xiong,一抬下颔道,“有什么了不起,我还是顺王府的呢?”

视线中,却见一个紫色身影翩然而至,一脚踢飞那名刺客,伸手接起阿雪,抱着阿雪一旋身安全的靠在了大鼓边上。相拥的二人丝纠结在一起,身ti也被两道红绸缠绕着,一紫一白两条身影紧紧的抱着,没有一丝缝隙。

“已经去接了。”景和帝对信王如此关怀太子似是感到很满意,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他们真的造反,你不管吗?”

“坐下!”闻言阿雪有些气,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却被他占着,自己要往哪里坐啊!

“停车!”阿雪一手紧攀着车身,冲着车外急迫的喊道,她现在急需放水。

“铮~”一声刺耳的魔音突地响起,众人手中的酒杯筷子全都停住了。“吱~”又一声穿脑魔音响起,杯子筷子全都掉到了地上,就连口中正噙食着食物的人也全都停止了咀噙,痛苦的捂住耳朵。

阿雪有些不安的抬起头,却望进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里,而那里面隐隐的似有一场风暴,不由下意识的道,“我没有,我只是……”

阿雪脸憋的通红,一双手用力的扒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艰难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没有,我没有逃,放,放手!”

顾不的伤,樱夫人跪爬两步,不停的磕头求道,“王爷,臣妾知错了,王爷开恩!”强压抑的声音不停的颤抖。

轻按着她的肩头,长腿跨过双腿将她固定uang上,喝道,“别动!”这女人不要命了吗?竟将背后的伤口又扯裂了。

“龙天偌,有你这样对待女人的吗?”挥舞皮鞭的声音不时响起,耳听着阿雪不断传来的惨叫声,沈少奇只觉得自己的身ti也火烧般的疼了起来。

小雪儿?阿雪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还敢问昨夜的事,在做了如此伤人的事后,怎么可以笑的这样无辜?阿雪愤怒的眼神早已在他的身上扎了千万刀。看到阿雪的目光,龙天偌却是笑的更加惬意了。

当阿雪再睁开眼睛时,天已大亮,龙天偌不在房里,破碎的衣服、酸痛的身ti无一不告诉她昨夜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不是梦。

“哼,就算朕肯饶他,也要看王弟肯不肯放过他,此事顺王爷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言下之意,只要是龙天偌不追究,那皇上也便不再追究了。

听着顺王的话,沈家父子心里俱是咯蹬一下,他这话什么意思?

“阿雪妹妹?”阿雪疑惑的看着他。

“爹!”沈少奇不满的叫道。他知道,沈安表面上虽是相府的管家,但却是十年前一个为给亡妻报仇而杀死恶霸的杀人犯,父亲怜悯他,便赦免了他并留在了相府,后来也有一些政敌宵小来府中捣乱,多亏了沈安。而现在父亲叫他来,怕是又要对阿雪下毒手。

“赵五,怎么回事?”轿中传来了声音,听声音很是年轻,却颇有威严。

“呃……”龙天信差点不知该怎么接话,好在他的反应较快,随后问道,“听说王嫂醒了,可问出什么?是沈庭的主意吗?她有参与吗?”

“你!”男人上前几步,伸手要打她,被女人拦下,“好了,走累了,休息一下吧。”

“若是要你为本相办些事……”沈庭话未说完,静静的看着彩儿。

“沈云伶!”龙天偌冰着脸低喊出她的名字,这个女人故意在外人面前给她装傻吗?

云伶便独自到周围走了一圈,等彩儿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煮好了粥和小菜,将它们放到房前不远处的石桌上,抬头看到已经起床的彩儿,便笑道,“起的刚好,粥已经煮好了。”

云伶被饿的心烦,暗道,难不成这丫头不想跟她在这儿受苦,独自走了,可那也要先把饭给她送过来啊!终于在她念了彩儿快一千遍的时候,回来了。

“这……”彩儿一跺脚,“小姐,总之你到时说都是你的错,求王爷原谅你就行了。”

在刚开始少飞说这个主意时,他不同意,是因为做事严谨、一丝不茍的他不允许瑕疵存在;后来他终于同意了二弟的主意,却是为了家族利益和给沈家留条血脉。

看着彩儿蹦蹦跳跳跑出去的身影,云伶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好想喝水。

“云伶!”沈少奇也红了一张脸,“还不快向王爷道歉!”

云伶信心大增,脚在墙上一蹬,身子借力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将扑到身前的两人踢倒,自己也稳稳的站在了小巷的中间。

“没事。”顺王优雅的一笑,只是脸上依旧宛如千年寒冰,奇怪的是他那温暖的笑与那冷硬的面容间奇迹般的融合在了一起,目光依旧盯着手中的茶,“请你看戏!”

两道喊声同时响声,一个带着感激,一个带着些许的怒意。彩儿则是瞠大了眼,不知道眼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庭抬头一看却是沈少奇,看着与少飞八分相似的脸孔,性格却沉稳的多的长子,不由轻叹口气,说道,“飞儿一定是去慈云寺找云伶了,你去把他们接回来吧,不要出岔子。”

入夜,三更时分,夕霞镇外的山神庙。

这里是一座被人遗弃的山神庙,多年来香火不旺,早已是残垣断壁。而今夜,这里却亮如白昼。

巨大的火堆旁,“念儿!”手扰在嘴边,阿雪焦急四望,“你们是谁?快点给我出来,若敢伤了念儿,我要你的命!”喊声有点歇斯底里,此时的她宛如一只受伤的母狮,蓄势待。

“阿雪,你来了。”一个有点熟悉又带点兴奋的声音传来。

回过头看清来人后,阿雪一下愣住了,“是你?你怎么在这?”一身蓝色的儒衫,腰悬宝剑,满脸笑意,不是大哥沈少奇又是谁?

“快走,这里危险。”阿雪急忙跑过来拉起他的手,却现大哥根本没有任何的慌乱,甚至连笑容都不曾改变一下。

“你?”阿雪迟疑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是你!是你绑走念儿!”随后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袖,激动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念儿对我有多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