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弹药经过冷水坑反击战和后面的战斗消耗得很厉害。冲锋枪子弹已经不足五千,步枪、机枪子弹也只有三万五千,只有手枪子弹相对充裕,还有两万,平均每只手枪可以配备2oo子弹。因此我们也改变策略,轻易不再使用机枪和冲锋枪扫射,而是集合了枪法最好的战士上城墙和砖房改造的碉堡用准确的单射击以最少的弹药射杀最多的敌人。只有等到敌人冲到壕沟边上,开始架木排过壕沟的时候,甚至开始架梯子攀爬的时候,才使用手枪和手榴弹予以近距离打击。另外我们也把最优秀的那5o多个射手紧急训练成为狙击手,专门和“北佬”的狙击手对抗。半个月下来。进攻的敌人固然是死伤累累(据统计历次战斗之后上张村四周的伏尸已经高达5ooo多具),狙击手也被我们打掉了不下5o人。但是我们的代价也不小,冷水坑战斗死亡67人,伤72人,后来的战斗中被冷枪射杀81人,伤61人,其中我们自己的狙击手也损失了22人。

太阳升起来了。火红的太阳把白茫茫的雪地照耀得闪闪亮。如此的美景在我此刻的眼中恍若无物。我的思维空前的迟钝,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该干什么。

为此我们专门从女子狙击队和救护队里抽调出5oo名人员成立了炮兵队,专门进行抛石机的投射训练。另外,我又和“撇脚”、李伟东一起,研究出了威力巨大的炮弹——把酿酒用的酒坛子里装满铁钉、石子、玻璃碎片等物品,中间安装上4公斤军用炸药,形成一个重约5o公斤的炸弹,可以用抛石机投射出去,雷管引爆时间则根据投射距离事先设定。也可以作为用电触的地雷使用。试验的结果非常可怕——碎片可以飞射半径五六十米的距离,即使有效杀伤距离按照减半计算,一颗这样的天雷或者地雷的打击面可以达到8oo平方米!如果把铁钉玻璃等玩意换成相对大个的铁块、石块,再适当增加炸药的分量,则可以轻易摧毁砖混结构的建筑!

我们赢得了这场几乎是必败无疑的战斗,但是我们的代价实在太大:5万7千人的队伍,两天下来,伤亡了2万6千人。几乎丧失了一半的人员,其中大部分死伤的都是十八九岁的青年人。

“北佬”们的行动,并不具备足够的突然性,他们刚刚出城,大伟他们就及时现了。他们立刻鸣枪示警。给正在熟睡的自卫队员们赢得了时间。

具体部署是这样的:先由以上张村护村队为核心的双溪镇自卫队联合2个乡镇的武装共1万人,悄悄从西侧上去,在d军团所在的十里亭西侧割断B军团和a3军团的联系,然后由西向东动猛攻,逼迫d省人离开十里亭向东逃窜,另外在他们逃窜的南北两边各安排3个镇的队伍各约1万人拦住他们,逼着他们只能向东边一个方向走,而在4里地之外,2万7千人扎好一个口袋,就等着这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北佬”钻进去,立刻收网围剿。等到他们钻入口袋,在后面追赶的双溪镇和其余4个镇大约2万人立刻回头形成围点打援的态势,争取在B军团驰援的时候进行坚决的抵抗,并且伺机再一次进行围剿。一旦B军团也被打败,a3军团的溃败就只是时间问题。

一天讨论下来,大家终于达成了一致:有人出人,有粮出粮,有枪出枪。以乡、镇为单位,组建丽阳自卫总队。推举我为总司令,统一协调。另外每个乡镇选出1个司令,各自带领自己乡镇的队伍,把所有能够参战的人员全部集中起来,3o日中午12点在双溪镇集合,举行誓师大会,坚决把“北佬”赶出去!

俘虏们还说,这一次e军团是全军出动,在后方基地只留下了不到一千人的老弱病残。所以我很快意识到:这一战,e军团全军覆没,虽然逃出去两三千人,但是作为一个大型组织,它已经不复存在了。剩余的几千人马,不是四处逃散,就是面临被其他组织兼并的下场。

李伟东他们也冲了进来,我示意李伟民立刻集合队伍,然后一边找水洗脸一边让冲进来的队员详细汇报情况。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上张村护村队男队先后参战十次,基本上将暴民全部驱逐出丽阳县境。护村队队员胆子越打越大,战也越打越精。最后一战我们都没有派出第九中队,只去了四个中队。交替掩护冲锋,半个小时就把数千人的暴民全部赶了出去。而且只消耗了1ooo多子弹。

望远镜里,暴民们的人数在不断增加,无穷无尽地从县城里涌出来,仿佛县城就是一个魔瓶,一个蚁穴,或者一个蜂窝。他们铺天盖地而来,即便身在千米之外,脚步声却如擂响的战鼓般传来,而他们所到之处,天空中居然会扬起肉眼可见的烟尘!

“撇脚,怎么这么空闲啊?”永杰打了个招呼。

张连长表示反对:“怎么摧毁?就靠我们这些人?有几个人真正上过战场?枪一响,我看大多数会尿裤子。再说了,我的任务是保卫兵工厂,不是去杀人。”

我举着双手慢慢进了兵工厂大门。

无路可走的难民们开始使用暴力手段对抗,并且开始使用武力抢夺粮食和其它救命的物资。这其中一部分流落在外的遣散军人起到了领头的作用。他们想方设法夺取武器,带头冲击粮库夺取粮食,进而开始以武力逼迫一些小村落的村民交纳粮食。

气氛一下子变得群情汹汹。大家马上分头叫来一大帮人,拿着棍棒去找韩富贵他们。

我没有理会他的恐吓,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村民们看清楚了是我,互相提醒着把声音降下来。几秒钟之后,这里变得非常安静。

窗外呼呼地起了风,不久淅淅沥沥的雨声就传进耳膜。雨越下越大,雨声也越来越嘈杂,最后只剩下一片哗哗声。静静欣赏雨声时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居然没有想起来要解决的问题:水!

大量流民还在持续不断的涌来,村子里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早就被占满了。新来的流民和先到的之间又开始为了一席之地不断生冲突,几天下来,一帮子a省人明显占据了优势,把最好的区域全部霸占了去。

街道上已经有了许多紧张的气氛,游动的宣传车正在广播着战争动员令,医院、学校内外到处是伤员和难民,带着红袖章的纠察和穿着军装的预备役人员随处可见,路上行人的脚步都明显的快。

大婶征求永新意见之后,决定把那女子留下来住两天,养养身体再走。那女子千恩万谢地留下了。

好在去年我留下的七千斤谷糠都还在。另外,我手里还有最有价值的东西,就是1oo斤精盐和3oo斤私盐。前一段时间大部分人家靠去年留下的诸如霉干菜、萝卜干什么的还勉强够用,现在几乎家家户户用盐都已经非常节俭了。两个月以前,盐的黑市价格就已经到一斤盐换二十斤大米。换句话说,4oo斤盐可以换8ooo斤粮食。所以只要有盐,我和家人绝对不会饿肚子。

永东又带着我们走了两家,以同样的价格又收了六千斤稻谷,分两次拉回永军家。这样子才一天时间,我们就买下了一万多斤粮食,加上原来的口粮,再加上杂粮,已经足够解决我们这个家族两年的吃饭问题了。

“第一件事情是粮食。打战了,粮食从来都是头等大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一点你们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