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橡筋,我好想做一把弹枪。

战士爱读老三篇爱读老三篇。

从老家避难回来的大哥二哥,知道家里出的事情后,闷了半天。直到晚上,全家坐在一起,仍闷声不响。惹不起红卫兵,大哥只好问我妈,她家里解放前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妈看看一家六个孩子,可能觉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是该对全家有个交代,于是东一句西一句地慢慢说出她的家事。

别再打啦,打死了!

那是国家的东西,为什么要去偷?

我爸一口气说完,腔调完全跟吵架似的,好像桌边坐的不是家里人,而是户籍民警。四弟问户籍民警想干啥?我爸考虑了一下说,“那小子话里有话,说他那个儿子不好管,叫我当心点。老子一下火了,说我的六个儿子更难管。。。。。。”

她被打捞上来放在沙滩上,红色的新游泳衣裆部,一边脱线开了口。围观的人当中有人说,看见她刚跳水后,河里有两个小伙子离得最近,其中一个很快朝她游过去,两人有几次一起没入水中,隔一阵又冒出水面。第二天,她的游泳衣没了,并拢的两腿被掰开,有人猜测是挖河沙的船老大干的。光屁股的女尸,没人好意思再去看,雷巴不时带几个人走过,看一眼又转开脸,像偶尔路过一样。小校花可能看见过母亲死后的样子,一望见那个被弄光衣服的女人,独自跑回了家。我也不敢靠近淹死的女人,只能远远望着她光溜溜躺着,头是黑的,肚子底下也有一团黑,心想准是哪个坏蛋往那个地方扔了一团污泥。但话从嘴边一漏出来,旁边有个流鼻涕的小男孩看着我傻笑说:

就是三儿子的子,你把事情全写错啦!

小火子说着,又拉我爸的手。我爸几下被拽住两只手再也甩不掉,两眼一怔,可能想到了对方手上有功夫,只好软下口气再三推辞。但小伙子连推带拉硬要弄他走,搞得他突然嚷叫起来,“请啥客?你不看看现在都晚上七点了,全国还有一家饭馆开着门吗?上哪儿去找什么饭馆!”

恨就恨,我爸说过,刘老师的儿子瘟不拉几人不行,比小丫头差远了。

姥姥直起上身,说后腰不痒了。

叫你去看人家的窗户!

姥姥,凤凰山开春,冰雪融化,能冻死个人!

坏事都是你钓鱼钓出来的,到现在还想去凤凰山,老二敢气你?我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