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要先送医院的啊。”唯一呆呆的望着满脸焦急的张嫂,迅速回过了神,赶紧抱起柔儿慌乱的站了起来。

她这些日子的冷淡,已经让他的耐心用尽。看来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是真的不知道这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是啊,他忙啊,忙到连接她的电话都不肯,忙到听到她的电话就关机。

昨天晚上,他去和一些黑帮老大们谈判,直到深夜才结束,疲惫的他,不想绕远路回家所以就回了办公室,准备醒来就直接工作。

“我说张嫂,你就这么喜欢拉着我呀,你看我们都姓张,要不我们组成一家好不好?”张叔边跑边望着张嫂因为着急而紧绷的脸,微笑着说。

不是他健忘,而是他除了床上感觉到她的肚子有点麻烦以外,就从来就没有注意过她的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小生命会有胎动的那天。

冥夜绝看着手里的碗微微一愣,望着她转回去的身影发起了呆。从没有人这样对他说过话,也没有人会让他怎么做。

只见冥夜绝的脸上早已没有了一点的血色,唇角鲜红的血映着他苍白的脸是那么惊人,包扎在胸口的纱布也早已被鲜血渗透。整个人就好像没有了生命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您说呢?这些话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我说过,不要妄想动我的人,饶过她一次,已经是我的极限,既然她活得这么不耐烦,那我就成全她啊。”冥夜绝咬牙说道,对于阮娇儿的一再挑衅,他的容忍度已经到了极限。

“是啊,一般胎儿在8周的时候就有心跳了,虽然它还有很多没有形成的东西,但它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心脏,也开始有自己感觉了。它现在甚至已经能够感受你是否开心,是否快乐。”医生见她有些动容的,慈爱的说道。

“梵……”看到冥夜梵突然黯淡下来的面容,冥夜绝轻轻的叫着,或许他说的有点过分了吧?

‘吱呀’一声门轻轻的开了,张叔慢慢走进来,当看到躺在床上的两人时,他一愣,然后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已经快滴完的药水,伸手轻轻的拔下了唯一手上的针头,拿下药瓶微笑着看看紧紧拥着唯一的冥夜绝,然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病房。

“喂,张叔吗?快点过来,这里有病人。”冥夜绝焦急的对电话里的人说完,立刻挂了电话,第一次他为了一个昏迷的女人而焦急了。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心,变得慌乱了。

“给你,穿上。”把衣服一下扔到了蒙住她的头的棉被上,没有理会她是否听到,转身就走了出去。

可当接触到她双眸时候,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望不进她的心里,那眸子里没有情绪,没有一丝波动,只有淡淡的默然,浓浓的疏离。就好像,她已把他隔离她的世界之外一般。心头突然袭上一股不安,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她让他的心直发慌。

要关系是吧?好啊,那他就创造关系,让她推脱不了。

“不,不是。”冥夜梵急忙说道,他只是想让他们之间有个转机啊!

“哦?”冥夜绝看看站在他面前的唯一,再看看一脸阳光般的笑容的冥夜梵,眼睛微微眯起。也就是说,是这个女人让梵带她来这里的了?她怎么知道他今天来这里?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哎……,你别拉我啊,我自己会走。”唯一使劲的抽着自己的手,想要离开他的碰触。他们这个样子,要是被绝哥哥碰到可就麻烦了。

“冥总,这是您要的文件。”方立行把文件放到桌上,恭恭敬敬的站到一边,等着他的吩咐。

“没有?最好是没有,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以后要是再让我再看到你主动靠近他的话,我绝不会轻饶你,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冥夜绝冷冷的一笑,并不相信她的话。

“不需要,就这么点事而已,我自己来就好了。”

等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疲倦的她顾不得头发没有擦干,就爬上了床,头刚沾上枕头发沉的眼皮立刻就合上了。

就在唯一刚想让她吃点苦头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好像有脚步声慢慢靠近,于是慢慢的松开了阮娇儿的手,转过身看向窗外说:“你出去吧,我不想与你斗嘴。”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不想闹出什么事。

“办好了?”等在外面的冥夜梵,一看到他们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真是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一件事可以吗?”走出大门,当看到还一直站在门口没有离开的郝振新三人,唯一忍不住皱起了眉,转身询问跟在她身后的冥夜梵。

“好啊,请两分钟之内签好,我没有那个耐心再多等一分钟。”唯一提着自己的行李并没有放下,冷眼看着一脸痛苦的郝振新拾起地上的纸张,磨磨蹭蹭的拿出笔。

“不用,我们今天就签约。”

“因为,你太像你的母亲了。”郝振新呆了一会儿说,那个女人让人见了就会感到无力甚至讨厌,连带的也就对这个长得像她的女儿喜欢不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所以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她安抚好,别让她跑了。现在她说什么我们全都答应,以后的事,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郝振新得意的对她们说道。见那母女二人都点头同意,于是又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动手啊。”

唯一始终的轻声细语,让他以为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可以任他摆布的孩子。

“你……,好好,快上车。”那人看了一眼唯一坚定地样子,只好妥协,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傲的工人呢。

“哎,来了。”她深深的望了一眼那早已远去的车子,再回过头,脸上已是灿烂的阳光。

“什么?”

“我,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家企业的掌权人,说话总是还算话的,只要您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把所有欠你的钱全部归还,只要一个月,不半个月,我会……。”郝振新一开始还振振有词,却在冥夜绝越来越狠戾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那些话都消失在他的嘴里,别人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你tmd的仍那么隐秘,我到哪儿去找去?”冥夜梵气的破口大骂。

“开门。”眩晕中,唯一就听到他的一声冷喝,紧接着就是吱嘎的开门声。

“不要,绝哥哥。我不要走,我以后听话,我再也不说想见妈妈了,我再也不去见她了,绝哥哥,求求你。”唯一急忙使劲向后拖着自己的身子,恐惧的不肯离去。她想了以前,那个阿姨要卖她的场面,她不要被卖了,她不要离开绝哥哥。

“快,张嫂快点啊。”唯一满头大汗的拉着张嫂跑进楼下的大厅。

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宁静,除了两人轻轻的呼吸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天上的星星在看着他们,静静的祈祷着,以后的两人会是幸福的。

这次受伤的可不止冥夜绝一个人而已,今天晚上又别想睡了。

“我知道,以后见了她,我会躲的远远的,您放心好了。”唯一忍着腿上的疼,咬牙轻轻地说。

“想走?我让你走了吗?”阮娇儿被她的那一眼看的心里直冒火,蹬蹬几步赶上了唯一,一把拽住了她的身子,伸手就又向唯一的脸上挥去。

这天,冥夜绝醒来以后不见唯一躺在床上,于是满屋子的找着她的身影。可能是习惯了每天醒来都看到她的身影了吧,现在起床的时候看不到她,心里居然会觉得很不舒服。

“大哥哥。”唯一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然后回头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他说什么?难道,他不是想要惩罚她没有听他的话,回自己的房间吗?

唯一痴痴的看着地上的灯光,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

“乖乖的哦。”冥夜梵回头对她一笑,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也下车赶上了那个早已走远的人与他一起走了进去。

女人吃惊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然后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满意的笑了。看来他对她还是有些顾虑的,就在她刚想微笑的时候,冥夜绝接下来的话却差点让她蹦了起来。

冥夜梵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笑着冲唯一点了点头,表示让她听他的话。

“哥哥,你背上怎么有这么长的一道疤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那时候见到冥夜梵想要抱她的时候,还没等他自己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这个动作。不怪冥夜梵会这样问,就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为什么?他都不管你,你留在这里干嘛?”冥夜梵搞不懂这个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受伤了也不知道要人帮她处理伤口,还在为那个罪魁祸首求情。

“因为你的头好凉哦,妈妈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睡着了,浑身好冷,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就有人说她死了,我以为她只是生病了,可是妈妈却死了。”唯一不停地抽泣着,抱着他的手更紧了,就好像抱着妈妈一样。

“我是带你来这里的人啊,忘了?”她朦胧的目光,让他的心轰隆隆一阵巨响。

她的眼神是那么无助,就好像是迷路了的羔羊一般,让他看了忍不住想要呵护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她在求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在一边望着她的无助祈求,看着那个男人冰冷拒绝,那时候他真的想上去揍那个男人一顿,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资格,他只是一起事故的肇事者而已,有什么资格去管别人夫妻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