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在这个时候啊,快快,你先到沙发上坐一下,我马上去叫人。”张嫂扶起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就急忙奔了出去。

“绝,今天孩子动了呢?”唯一拉着他,仰头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甜蜜的说。

“呃……咳咳……,做好了吗?”冥夜绝尴尬的干咳一声,收起笑容问道。

“在楼上。”张嫂说着转身领着他向大楼跑去。

“绝,你要干什么?”冥天站起来挡在阮娇儿的面前,阻止了冥夜绝的前进。

“小姐,每个孩子来到这世上都有自己的命运。当然,做母亲的也可以决定它可不可以来到这个世上,但是当你做决定的时候,也是在决定这世界是否可以多一条生命,孩子是无辜的,现在你肚子里的宝宝,心、胃、肠、肝等内脏及脑部都已经开始分化了,手、足、眼、口、耳等器官也已形成,换句话说,它现在基本上已经具备了一个人应该有的所有器官。如果你不想要它的时候,你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让它有形成生命的机会,而不是在让它已经形成一条生命以后再让它消失,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的话你明白吗?”医生慢慢的说道。唯一的不言不语,让她以为唯一不想要这个孩子。而作为医生,虽然早已看惯了生命的流逝与来临,但她更希望这个世界会多一个小生命,而不是消失。

冥夜绝所说的话对他来说,就像是被自己的亲人抛弃了,不许他进入他们的世界一般。

是否身体贴久了,相隔万里的心也会慢慢靠近?

“喂,你说说话,你到底怎么了?”他爬上床一把拖过她的身子,滚烫的热度立刻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他的手上。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辩什么了。现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理清自己往后要走的路。

唯一回头望着那个笑的男人,挑挑眉,却没有说任何话,她的话他不信,既然这样,多说又有何用?

“没有关系?不能管你?”冥夜绝一字字的重复着她的话,这句话让他极度的不满,极度的厌恶,极度的愤恨。

她这是何苦?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如果不想喝了就不要喝呀,为什么这么傻?

“大哥,大嫂我带来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哦。你怎么能把大嫂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出来快活呢?你都不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有多么孤单,偶尔也要带她出来散散心啊。”

“不是,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

唯一看着他手指的到地方,撇俩撇嘴立刻转身走了进去,他以为她喜欢呆在这儿啊,要不是她自己不能回去,她早走了。

梵从来都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今天居然变得这么暴躁,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对他说了什么。

“好,少奶奶这么早啊。”张嫂停下手上的动作,露出一抹和蔼的笑容。

唯一来到那个房间,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竟然早已躺在地上了,微微一笑,叹了一口气。抬眼打量着房间,这真的是新房吗?为什么连一点新房的气息都没有?没有火红的大喜字,没有红红的床单,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但一切全都是干干净净的。也好,不相爱的人不住在一起也好。这里所有的布置基本上没有变,还是原来的大床,原来的床头柜,原来的窗扇。这是她十年前的卧室,虽然她没有真正在这里睡过一天,但这里的一切她还是记得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无全尸?”唯一冷声说道,这样的人真是让人无法忍耐。

“小姐,你一定要记得啊。”那人望着唯一匆匆的背影高声说道。

“我来吧。”冥夜梵看到她的动作,连忙向前几步抢过她的行李箱提在手中。

时间在一分一秒钟很快过去,唯一见他们还是站在那儿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一点要签字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向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就把自己那些简单的行李拿了下来,抬脚就走。

“我们还没签约呢,我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唯一望着郝振新慌张的样子,淡然一笑。

郝振新惊讶的回头,没有想到唯一会突然这么问。

“闭嘴,我问的是她,你是他的女儿吗?”冥夜绝朝迫不及待解释的郝振新冷冷一瞥,转头问站在他面前的唯一。

“你们懂什么?我说那些话只是先稳住她,我们就说这件事需要时间来筹备,一时半会儿完不成,拖到她嫁人以后。这里还不是我们的,到时候她就是想反悔也晚,不是吗?”郝振新小声说道。

真是可笑啊,她凭什么要为他们一家人牺牲呢?

唯一低头看了看自己鞋上的泥土轻笑一声。抬头对他说。

刚才她听到了什么?卖花圃?

“有办法还不赶紧说,害我担心半天,快说,是什么办法?。”张美丽一听到丈夫说有办法,脸上的忧愁立刻烟消云散,喜滋滋的坐到他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哦?”冥夜绝微微抬起了眼皮,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没说,一股阴沉的压力从他的身上蔓延开来。

第一次,他生气了。他不知道绝今天是发什么疯,可是很明显是他的不对,一开始他以为,绝看小丫头的目光越来越多了,再怎样绝也不会对小丫头动真格的。可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只知道车子一直在不断前进着,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唯一总觉得现在一旦离开这里,就再也见不到绝哥哥了,妈妈已经死了,不要她了,她不能再没有绝哥哥了。

“你这是上哪儿去?你现在还不能下床。”冥夜梵想要把他拉回床上,却被他一把挥开自己的手,无奈,只好在他后面紧紧的跟着。

冥夜梵抬手轻轻一挥,让那些看傻了的黑衣人都出去,自己也慢慢的走了出去,为他们掩上门。

“唉!在黑道上混,受伤是早晚的事,也不能全怪你,只是……”只是这孩子,干嘛每次都好像要拼命似的呢。

“没有,我知道你想赶走她,才这样说的,我不会怪您的。”唯一含泪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知道张嫂这么做是为她好。

“你……看什么?别以为你现在很风光,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早晚有一天,他会像扔一只狗一样把你扔了。”阮娇儿被唯一看的有些心惊胆战,说的话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让他发怒、让他变得柔和。绝,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看来唯一真的是特殊的。

等他换好衣服,来到卫生间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踮着脚尖费力的去开水龙头。

她现在才知道害怕吗?刚才求他留下她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过了一会儿,她实在是害怕极了,忍不住挪动又向紧紧关着的门边蹭了蹭,双眼迷蒙的看盯着那木门下边的微弱亮光。她贪婪的伸手轻轻的摸着那屡灯光,仿佛这样她就不会害怕了。因为,至少她还知道这个房子里还有一个人,她,不是孤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