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看到她耳朵上的耳机,他长叹一声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轻轻的拿下了她的耳机。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她不想让妈妈的落到别人手中,可是这一切她说了他会相信吗?既然从一开始就给她定了罪,以他固执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想法?

“我知道她的名字叫唯一,不用你一再告诉我,去吃你的饭,别再让我说一次。”冥夜梵看着他焦急的摸样,心里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女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可小视呢。居然一两句话就能让以冷静闻名的梵急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每次面对这个女人,他就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那就回你的房间。”冥夜绝说着转身就想回自己的房间,蓦然想起一件事又转头说:“记住,这里的每个地方你都可以随便去,唯独这间房间,你不可以进来。记住了吗”

“那你就离婚,总之,他是我的,你不可以靠近他,因为我不允许。”阮娇儿一字一句的说道。

“谢谢,”唯一拉着冥夜绝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唯恐他在等不及的时候又要发火。

唯一犹豫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婚纱良久,伸手轻轻的接过那片洁白,转身走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背抵着那扇木门,低头看看洁白的婚纱,有股酸涩猛地涌到喉间,眼角慢慢涌上点点温热的晶莹也试图要夺眶而出,她用力闭上了眼,牙一咬,把涌到喉头的酸涩和快要掉出眼眶的泪水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起身慢慢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皎洁的身子,换上了那代表纯洁的婚纱。

“你们签字,婚礼继续,你们不签,婚礼取消,就这样。或者你想让她代替我也可以。”唯一回身指着站在他们身后的郝媚儿说道。

“她是。”还没等唯一开口,站在沙发另一边的郝媚儿立刻抬手指向唯一所在的方向,就怕他们把她当成新娘,特别是当看到进来的那些黑衣人后,她就更加害怕,就怕那些人会看上她,突然反悔不娶唯一要娶她。

“既然你决定了,一个星期后见不到新娘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的,对吧?”冥夜绝冷冷的看了一眼点头哈腰的郝振新,视线再回到挺直身子的唯一的身上,心中暗暗审视,怎么看他们也不像一家人啊。

她这是怎么了?她还从来没有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这样反常过,为什么见了他,自己就变得这么不对劲了呢?

“我要住这间房子,请把属于你们的东西都搬出来吧!”唯一一把推开了卧室的房门,看着里面早已不熟悉的空间对跟上来的三人说道。

父亲,她的父亲啊。真是一个可笑的名词。

“第一,您没有说您是谁。第二,您没有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第三,您没有说要带我到哪里去。所以,我认为,我没有必要跟您走,也不会跟您走。”唯一回过头微笑着说。

“郝总,郝总?”身边的人见郝振新好像丢了魂一样,皱起了眉,心里不悦升到极点。

“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我吗?要不是你们母女现在会是这个样吗?我就搞不懂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学人赌什么钱?把我好好的一个公司给赌掉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欠下那么多高利贷,你赌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些。现在凭什么来说我?”郝振新在外面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老婆也不给个好脸色,简直快要把他逼疯了。

“总裁好。”秘书看到桌后面的冥夜绝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迅速到一边站好,双手拿出文件夹,准备着记录他们的谈话。

想到这里,他不再做无谓的寻找,而是回头跑了回去。

“谢谢二少爷,谢谢。”张嫂连忙低身弯腰,不断的向早已走远的冥夜梵鞠躬道谢。

“你想离开这里是吗?那你走啊,心不甘情不愿待在我身边的人,我还不稀罕呢,滚……”冥夜绝耳朵里这时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他只知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没有在他身边,她想要离开他。既然她不想跟着他,那他也不稀罕她。

冥夜绝看了看缠绕在胸前的白色纱布,苦涩一笑。她一定以为他死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走的这么匆忙。他以为,在这一年里她心里有了他的存在,就算不是亲人间的依赖,至少也应该有点不舍吧!最起码不会像那个狠心的女人一样,毫不犹豫的丢下他、离开他。他以为,钱可以买来她的忠心,买来她的心甘情愿。原来,钱买不到她的心,他留不住她。

唯一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小心翼翼的收回一直抚在他脸上的手,那动作轻的就好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他惊醒一样。

嘈杂的人群,急促的过来又过去。这场面是那么熟悉,妈妈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好多的人围在她的床边,好多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后来妈妈就被那些人抬走了,只剩下她自己。是不是接下来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也会被抬走,这世界又会只剩下她一个人?

“哼,今天算你好运。”阮娇儿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唯一,冷哼一声转身踏着高傲的脚步离去。

唯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立刻皱起了眉,真的好痛,脸上就好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等车子走后,阮娇儿从一棵大树下慢慢地转出身子,望着那快要消失的汽车,咬碎了银牙。

“嗯,”唯一重重的点了点头。

冥夜绝在她快要退到楼梯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提回了房间,回身一脚踹上门,手一个用力就想扔一个没有分量的东西一样,把她扔到了床上。看她落到床上的身体,冥夜绝拍了拍手,就好像她身上有多脏一样。那‘’的响声就像是在嫌弃着她。

还没等唯一有所反映,她已经连人带枕头‘扑通’一声滚到了地上,身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咧开了小嘴,咸咸的泪水已经从夺眶而出。

“你也来了,跟我们一起上学去吗?”冥夜梵看着跟着上车的唯一,微笑着问。

“是吗?妹妹?她跟我有血缘关系吗?”冥夜绝嗤笑一声,望着主位上的女人。

冥夜绝看着他放在唯一头上的手突然觉得很碍眼,迈开脚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拉起了唯一的手就向主楼走去。

冥夜绝看着她眼里闪过的那一丝失望与认命,心一颤有些沉闷,那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好,累了就睡吧!没关系的。”

“既然受伤了也应该赶紧处理伤口啊,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冥夜梵瞥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冥夜绝说道。跟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如果他不想让人受伤,就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受伤。而这个一无所知的小人儿居然还为伤了她的人辩解。

他没事,他没事就好。

“我……,它很可怜的,它找不到她的妈妈了。”唯一落寞的说道,那只兔子就像她一样,被亲人抛弃了。

唯一看着她手里的饭盒,立刻笑了,端端正正的做好,准备开饭。大哥哥真的没有骗她哎。

汽车进去以后,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在林间有一条石板铺成的路,车子沿着这条路一直开到了树林的尽头,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等大门打开后,车又继续向前走去,又过了十几分钟,才在一幢豪华的大楼前停了下来。

“你想呆在这儿吗?还是你想被卖给那个男人,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成全你。”冥夜绝冷冷的看着唯一愤怒的双眸,就是这双不服输的瞳眸,才让他决定出手救她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并不领情,既然这样他也就没有必要多费心思,多管闲事本来就不是他的作风,买她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看什么看?”张美丽看着唯一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毛,突然发觉这个女孩不像她那个懦弱的母亲一样好欺负。看来真的不能留她在身边,这个孩子日后肯定是一个大祸害。

后来,爸爸来了,可是爸爸却没有安慰过她一句,只是皱眉看了妈妈一眼,然后就带着她离开了那里。

雪儿看着唯一在花丛里奔跑着的身影,脸上绽放出一丝温柔的笑,慢慢的眼神变得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