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里的工人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都皱起了眉,没有理会那个毫无礼貌的人继续工作。唯一顺着声音望去,就见花田的小路上有一个中年男人四处张望着,小心翼翼的不愿踩到一点点泥土,就好像那泥土是多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呃……没,没什么。”郝振新四处望了望吞吞吐吐的说道,心依然在狂跳,难道他看到是幻觉?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冥夜绝闭上双眼,伸手轻轻的扶着眉头,要不是老头子下了命令,他如果不在三个月内结婚,就把那个阮娇儿嫁给他。那个老头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那个阮娇儿,他看到就厌恶,还让他娶她?在大街上随便拣个乞丐都会比她好吧。

每当想起当年那个小笨蛋,他的心依然会揪的发疼。他也不想去想她的,但她的身影就是动不动的就跑到他的脑海,纠缠着他思绪,不肯离去。,让他早已空掉的心,有了一点点东西的存在,不至于空旷如荒原。

“墙外面。”

“二少爷。”就在冥夜梵转身想要回大楼的时候,却被跟在他身后来到这里的张嫂叫住了。

唯一愣愣的望着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的人,脑海间总觉得好像有些虚幻。绝哥哥为什么这么说话呢?以前他不太说话,可也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叱喝别人,他真的是她的绝哥哥吗?不是幻觉?

“那个笨蛋呢?”冥夜绝巡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眉头锁的更深。

“嗯。”冥夜梵看了看一脸坚决的她,牵起她的小手,与她一起走到床边。

绝哥哥?唯一突然想起那个被别人背着的人,他的体型和背影都那么像他,难道……绝哥哥出事了?

“你不说,不代表她不说啊。”阮娇儿想了一会儿,冷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唯一,她不说,不代表唯一不说啊,到时候要倒霉的还是她。

唯一仰头看着她的脸,心里一阵迷茫。

唯一见他走了,也立刻站了起来,紧跟他的身后,跟着他的脚步。

“哦,是。”唯一立刻坐起了身子,手忙脚乱的下了床,脚就落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股凉意立刻从脚底蔓延而上,身子立刻打了一个寒战。就算还有一点点迷蒙的睡意,也早已被脚底窜上来的寒气给冻的消散于无形了。

“过来。”

见他没有说话,唯一以为他同意了,喜滋滋的爬到床榻上,,掀开被子就想钻进去。

“哥哥……”唯一想跟着他,她不想一个人在这儿。

冥夜绝撇她一眼,不理会她的不愿与气愤,抱着唯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唯一放到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以防她会掉下去。

冥夜绝也不说话,脚步放得很慢,随她一路叽叽喳喳的说着,而唯一也不在意他是不是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她的吃惊与高兴。

她家里有几颗大树,每天清晨都是鸟声把她叫醒的,所以她从来都没有用过闹铃,因为小鸟的叫声就是她的闹铃。

“她又没有说疼,你怎么知道?”冥夜绝冷冷的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上的手,梵可从来都没有对他这样过,就算自己做得再过分,他也从来没有为了谁阻止过自己。现在他居然为这个才见面不过一两天的女孩,一而再的阻拦他。

“小丫头,疼吗?”冥夜梵轻轻的把那些黏在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检查着她的伤口。看着血肉模糊的额头,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涩,有一种东西在心里慢慢膨胀起来。

想到这里,她的眼圈红了,忍着快要到嘴边的呜咽,伸手把棉被又向上拉了拉,想为他盖的严实一点,那样他也许就会暖一点,就能够撑到她把医生叫来吧?

“张婶带我去吃饭了。”唯一怯怯的说道。

冥夜绝听完她的话,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对里面的人吩咐了几句,回头继续向房间走去。

冥夜梵见他又闭上了眼,再看看唯一低头不语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当然,我保证从今天开始她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张美丽边说边认真数了数手里的钱,确认无误以后放进包里,仰头说道。她从来就没想过会跟她有任何关系,这样更好。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想怎样就怎样?快给我好好的走,只要你好好听话,我会交代他们把你卖到一个好人家,否则,我让会你死得很惨。”张美丽死拖硬拽的也拖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威胁着一脸倔强的唯一。

“叔叔,我妈妈病了,我叫她,她都不理我,你可不可以帮我送妈妈去医院?”

“是吗?”唯一睁着清澈的眼睛问着,可她明明就看到爸爸了呀。

“别忘了,十多年前你就已经把我卖了,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马上给我闪开。”唯一冷冷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母女,眼里闪过一道利光。

“你要是敢走,我们卖了你母亲的花圃。”张美丽突然大声说道。

“什么?”唯一听到她的话,心一缩,狠狠地瞪着她。

“哼,你要敢不听我们的话,我把你妈妈留下来的那个花圃卖掉,当然,如果你不在乎你妈妈留下来的花圃,我也不强求,你可以随时走。”张美丽看到唯一吃惊的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威胁我?”唯一一字一句的问。心里的怒气渐渐上升。

“随便你怎么想,你要走,我就把花圃卖掉。”张美丽笑的得意,斜斜的看着唯一。她就知道她会在乎那个花圃。

“唯一啊,为了爸爸,为了你的妹妹你就牺牲一下自己,嫁给他吧!”郝振新也走到他的身边劝道,他没想到现在的唯一会这么难说服。

“呵……哈哈哈……”唯一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苦涩,笑的心酸。

爸爸?妹妹?什么时候他们又成了她的家人了?真是可笑啊,有人会把自己的女儿卖掉的吗?有人会对自己的姐姐动手的吗?

“好啊。”良久之后唯一慢慢的停下了笑声,看着眼的三人说道。

听到唯一的那声‘好’以后,张美丽母女立刻激动地蹦了起来。郝振新也松了一口气。好了,这下好了,他们终于不怕去蹲监狱了,也不用担心会在某个夜晚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以后他们又可以继续过以前的日子了。

“不过……”唯一看着蹦起来的三个人,又慢慢的说道:“你们要把花圃和这幢公寓划到我的名下,然后再与我签一分声明,从今往后你们与我再没任何关系,你们的债务、钱财,生老病死都与我无关。”

她必须药把花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果花圃还在他们的手上,早晚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卖掉的。要是日后他又遇上什么麻烦,再用花圃的来威胁她做什么危险的事,那她现在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什么?声明书我们可以签,但是花圃和房子凭什么给你。”一听唯一说要把花圃和公寓归到她的名下,张美丽立刻蹦了起来。那可是他们以后的生活保障呢,没了花圃和公寓,他们以后要怎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