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跑进去直蹦,身上彻底湿透了,跳着脚的往下甩水。

我脑子里立刻嗡的一声,东窗事——四个大字顿时在眼前飘来飘去,好象有很多人猛然对着我狂笑,啥事儿还没干出了一身透汗,因为老头子的尸体不见了!

那个烂工地就是大头想好的抛尸地点,我一琢磨也觉得是绝佳选择,等老头子的尸体烂掉都不一定有人去,所以立刻表示支持。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勾起了好奇心。

老头子蹲着的角落阴森森的,就算头顶上的冷气直吹,我也依然浑身燥热,喝下去的酒精一个劲的顺着毛孔往外冒。

王宝山越来越害怕,却激了逃命的潜力,竟然一个人活着跑了出来。

挎包里的东西竟然是个干瘪的骷髅头,烂得不成样子,又黑又黄,而且还有一些虫子在上面爬。我吐着粗气骂着:“你个天杀的死老头子,骷髅头你也卖,我只买草药,骷髅头你自己留着玩去吧。”

我摆手制止大头的争辩,继续说道:“依我看不如这样,王老爷子不是说那茗尸草你有三根吗?这样算起来,你手上应该还有一根,你把它拿出来,我给你收了,算三万块钱,大家各退一步,咋样?”

酒过三巡,王宝山的脸色微微泛红,开口说道:“杨老板你想必知道我为啥回来找你吧?”

大头端起酒问我:“我还没问你现在哪儿财呢?总不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打旱魃时,要把坟墓完全掘开,露出棺材后立即用一张旧的鱼网扣住,再用钻头将棺材打出一个圆孔,把装好麻药和铁砂的土枪伸进园洞里,“轰”的一枪把棺材炸碎,此时参加打旱魃的村民要立刻冲上去,拿铁钩、铁锨、铁镢头等铁器将尸体拖出刨碎,然后拖着就跑。

老头瞪眼半晌说道:“我说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你瞅这蘑菇的外头还沾的有泥巴呢,绝对不是广西过来的货,也更加不是黑货,你那药方可以给我了不?”

卖主是个老头子,穿的劳保工作服,老实巴交的,头花白着,小心翼翼看着主家正拿放大镜瞅那油子,我再一细看那主家,不由吃了一惊,这人我居然认识!

我现在准备进的一家店门就是这样,不过我要玩的是晃油壶的把戏。

而且更要命的是,为什么五叔要在我临去上学前讲这么一个故事?

后面的事情,五叔也说不清楚了,只是含糊的告诉我,半天云只捱了一天就断气了,那个石匣里头装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整个山寨上上下下三百多人,短短时间内死了个场光地净,当五叔这个小喽啰从山下采买东西回寨后,只剩下一个还没断气的头领,回光返照一样把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但那个所谓的石匣还有半天云的尸就不翼而飞,五叔也没找到。

抽着烟的堂叔讲到这里,站起来要去茅房,我赶紧跟了过去,因为一直明亮的月光,此时已经在我眼里变的白惨惨的,可怖的很。

顺着猎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半天云断定有一拨猎人,在自己进山前已经现了狼群,只是不知道是否围捕成功,要知道那个时代多年的兵荒马乱,狼群已经非常罕见,大多都给猎人捕杀殆尽,所以一想着到手的鸭子可能飞了,半天云就非常心急。

海上的土匪在北方一般称之为“三儿”或打手势叫“三加一”。南方因为海盗船都做成蚱蜢形状,涂成绿色,“绿壳”自然就成了代名词。

我赶紧拦住他:“别扔了,这东西说不定还有用,搞搞清楚老家伙给水冲到哪里后,还能卖不少钱呢。”因为我已经看到那个茗尸草,还基本完好的长在里边,自是不愿丢掉宝贝。

大头拍拍肩膀,笑笑说道:“宇子哥,不管咋样,还是谢了!不是你拉我那一把,我这条腿哪还保得住!”

大头的意思我明白,是说他落水时,我揪他那一把的缓冲之力,让他这条腿给卡进洞后,没给下冲的力道搞断了,我赶紧说道:“惭愧啊!要没你拉那一把,我他娘早沉底儿了,咱俩算是平手吧,对了,你咋好端端的要往坑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