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法说,那你就多向我请教呗。按我这一套去做,包你人前风度翩翩,人后快活惬意。总之只要相安无事,包你就能生活滋润、快活似神仙。而自己本身呢,则肯定是心情愉快、五体通畅,要多舒坦就有多舒坦!

陈丽云一听见叶丹的呼喊声,顿时浑身就失去了力气,手足无力地就瘫软在了叶丹的怀中,并立刻昏厥了过去。

司马召在性生活方面本就十分压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司马召是看着老丈人的脸色吃饭,而这范小英偏又身体不好,常常把个司马召扔在一旁,一晾就是个十天半个月。司马召那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呐,又不敢在外面轻易沾花惹草,怕被范利群逮着,所以只能是一天到晚拼命地吃,直吃得自己变得肥头大耳,变得性无能为止。

司马召却连连摆手说,惭愧惭愧,我酒量差,这酒我就免了吧?

司马召和高大法猛醒过来,忙一齐招呼胡金泉快上坐。许子期忙着去泡茶,司马召忙着去拉沙转椅。胡金泉却说,唉,你们都别忙乎了,我自己来就是了。都是自家人,还那么多虚套干什么?我看大家都不如坐下,慢慢说嘛。

范进龙不由苦笑着说,是啊,我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在这穷操什么心啊。

魏明连退七大步,一直退到了巷口。谁知巷口泥泞,魏明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侧翻在地。这下形势更是危急到了极点,只见猛虎在黑暗中高举起手中那根粗粗的大棍,怪吼着就朝魏明的脑顶拍落。

李云生说,那就好,回头我就给他们打电话,给你们安排碰头地点。我想,凭你们四个,抓住那个猛虎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顾良说,怎么,你有点不信任他?

沈建强笑道,油费可要你自己出了,这我可不给你报销啊!

谷凡忙说不敢当。

张志平也压低声音说,我们先去找我工商管理局的朋友,从侧面了解一下货运公司的经营情况。然后就去找我在银行工作的一个同学,直接把货运公司过去的帐户明细都给调出来,到时一看就知道具体经营状况如何了。

张志平说,怎么会是这么快就下结论的呢,我们可是暗暗观察你很久了。

叶丹说,我去找过顾良了,但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态度。

魏明一看说,呦嘿,你还是省报下派锻炼的大记者啊。好,有料我第一个到你这里报。这叫什么,这就叫天不藏奸,管叫那些小人、恶人无形可遁!

这时,越城市日报和晚报的一批记者闹哄哄地也赶了过来。汪进波不便再说什么,而是信手朝那些记者一指道,老李、老徐,这些记者就你们来打了,我可是要先告退喽。说完,便带着几个市局副手径直走开,去看望其他的民警去了。

李云生看了徐石海一眼,心内充满了感激,不知怎么就产生了又感意外、又似在意料之中的奇怪感觉。这大感意外,是没想到自己想说的话都让徐石海给说完了;这意料之中,则是因外自己和徐石海并肩作战多年,以自己对徐石海的了解,他应该就是这么一条真汉子!

范进龙不由大惊,妈的,这事搞得动静太大,果然就出事了!

王备沉吟了片刻方道,我看有点难,那老家伙现在风头正劲。不过这次可是他的失策,他以为凭他那点本事,就敢来踩我们越城的底,我看他也是腻小瞧了我们。

范利群早已在一排大沙的正中舒舒服服地坐下,听司马召这么说,也不急着表态,而是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微抿了一口,这才眯起眼高深莫测地看着司马召说,司马啊司马,你就是太聪明了,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也不仔细想想,这事我会不和你说吗?我之所以没跟你通气,就是想把你留在后面起大作用。市里成立这个评估小组,那是肯定要下来看看的。如果到了我们天鸿公司,我也是肯定要安排人接待的。我现在就是没想好派谁来接待,我怕派了你,人家就要说我的闲话了。

于是,众小弟便起哄道,那大哥我们喝酒去吧,甭理那小子了!

只留下依稀的情景。

司马召装出一副很在行的样子说,银行那边主要是看我们在他们那里存款多少,这报表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许子期坐在许维生的右边,此时也是面如止水地看着范利群。许子期想,平时都是任审言管你范总管得多,你们天鸿那点事我可是一直都不来过问。再说了,我也只是一个副局,我自己都还要看任审言的脸色行事。上次这许维生跑来跟我说任审言要倒台,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这水到底是深还是浅,我都还没搞明白,所以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妙。总之一句话,在现在这种形势不明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要和任审言起什么冲突。反正我今天是酒照喝,事可就不一定照办喽!

麻子觉得不能再解释下去了,于是索性抱着头蹲在地上,再也不一言了......

终于,范利群等到了汪进波的电话!汪进波在电话里低低地说,老范,范锋正关在看守所里呢。他们正准备把他移交给交警部门处理,我马上就故作气愤地表意见说,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交警部门,我们应该好好查查他的社会背景,看看他都有什么黑社会背景,我们要争取法办他!局里几个领导还真以为我要秉公办事,所以就决定暂时不移交给交警部门,都决定等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再作定夺。

叶丹象个小学生般的专注听着,不时地点头,微笑始终挂在她的嘴角。

范利群拼命地劝胡同华喝酒,又拼命地叫何敏陪酒,喝得何敏早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胡同华酒虽喝得多,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一把拉过范利群悄悄问道,利群你给我老实交待,带个美女过来灌我酒是何用意?

高大法说,有!

何敏说,没问题!然后便颤危危地俯下身开始在范利群的背上不断摩擦,间或还不时伸出自己的手指在范利群的一些穴位上挤压一下。

范利群大喜过望,笑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确切么?

叶丹回到办公室里始终也无法平静,而师傅老赵则很平静,只是有些怆然。

叶丹大惊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要叫我们风餐露宿,流落街头不成?

任审言迟疑着说,你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可国有企业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而且怎么改也是个问题。这还需要回去和局党组好好探讨一下,才能定夺。

于是四个人鱼贯上了汽车,又奔修理厂而来。谁知世上的事说他巧也真是巧,高大法他们刚一下车,就碰到了修理厂的胡厂长。这胡厂长偏又认识许子期,一看是许子期来了,忙便迎上来握许子期的手,说,啊呀,我说许局长您怎么来啦,是来检查工作的么,我怎么没接到公司的通知啊?你看我现在连个准备也没有,不知道许局长这次来都是检查什么工作啊?

许子期被胡厂长一通话讲得十分尴尬,忙掩饰着咳嗽道,啊——咳、咳,是这样的——,啊——,我们也就是下来随便看看,看看你们的经营状况是否正常?

胡厂长笑呵呵地说,正常啊,我们的经营状况非常正常啊!许局长你看,我们才从国外进了一套修车装置,从起吊到拆卸都比原来方便多了,来修理的车辆数量也明显呈上升趋势。换句话说,我们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呢!

许子期只觉自己的脸都快被胡厂长讲红了,司马召见势不妙,忙凶巴巴地闪身就插到两人中间,并凶巴巴地对胡厂长说,许局长他们看天气炎热,特意下来看望一下大家。你却只管在那胡扯什么经营状况,当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了!

胡厂长一听便愕然,心想,这不都是许局长提的话头,我才顺着往下说么,怎么又会说我牛头不对马嘴呢?况且我也不是牛头,许局长也不是马嘴呀?

司马召那话一出口,心内立就后悔万分。许子期简直要被司马召搞得哭笑不得,当真是站也不好,走也不好了。还是高大法见机快,忙打圆场说,我看我们就到车间里去看看工人吧。

胡厂长不认识高大法,便疑惑地问司马召,请问这位是——?

司马召立神气活现地说,这是我们市委的高主任,他也是特意来看望你们的!

胡厂长被猛吓了一跳,忙来握高大法的手,说,没想到市委领导也亲自来看望我们一线员工啦,真是太让我们感动了,我这就带各位领导到我们车间去看看。说完便毕恭毕敬地在前面带路,心内却是更加疑惑:这市委领导都来了,怎么公司里也不个通知呢,蹊跷、真是太蹊跷了!

许子期、高大法他们哪里有心情看望这些一线员工,但话已出口,只得虚与应付一下。许子期讲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便向胡厂长告辞要走。胡厂长说,许局长、高主任,你们冒着酷暑来看望我们一线员工,怎么可以连饭也不吃一顿就走呢?我看你们还是吃了中饭再走也不迟嘛!

许子期忙摆高姿态说,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应该本着精简为民的原则,一切都站在为人民服务的角度上来办理事情,所以这顿饭我们是不会吃的,也是不应该吃的!

胡厂长看不是个路,只得笑脸把许子期、高大法他们一直恭送出厂门口。待许子期、高大法他们走远后,胡厂长立便朝地上吐口唾沫说,这都看望个屁啊,连个矿泉水也不一瓶,尽在那讲些空话、虚话,真是抠门到家了!

许子期、高大法他们一离了修理厂,立就对司马召表示强烈的不满。许子期阴着脸说,司马总监,你这都是怎么安排的,怎么会让个胡厂长跳出来盘问我们的?

司马召立苦着脸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范总跟我说这老胡请病假一个礼拜,谁知道他好好的病假不休,会自己跑来上班了!

许子期悻悻地哼了一声说,这个胡厂长,真可以算得上一个工作狂了。

司马召忙安慰道,各位也不用多虑,我看这胡厂长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所以我们尽可以不用去管他。

许子期说,但愿正如你所说。

高大法则说,我看我们下午也不用去乱转了,我们就到市体改委的办公室开个会,顺便把资料整理一下就可以了。至于司马,你也赶紧回去把你们公司的资料尽量全面的整理好,下午就给我们送过来吧。

司马召说好,说,资料我早已准备得差不多了,下午我一定给你们送到。

高大法说,那好,那我们这就送你回去。

司马召却说不用,说,算了,还是我自己叫车回去吧,哪有检查组开车送我回去的道理,弄不好要被别人看出破绽来的。

高大法想想司马召的话也有一定道理,便和司马召挥手而别。四个人都是抓紧行动,都是一门心思想着早点把这点评估的事给早点结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