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户靠近一点,虽然他的脸不可信但我并不知道门外那位长什么样,说不准比他的长相更恐怖,我小心翼翼的说:“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这个笑容如一盆冰水泼在我头上,猛地打个激灵后终于从呆滞中缓了过来,我二话不说抓起手边的香炉向他砸去,炉里的小米与香灰撒成一片顺便迷了我的眼。

“这是个麻烦事,就因为你生不出来,所以我也想不通这玩意究竟是啥,走一步看一步吧,先回家,把今晚的鬼事渡过再说。”

我满脸腻歪的说:“不可能吧,他每晚都在夜里吓唬我,这也算保护?”

眨眨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我是真笑不出了,甚至有了要哭的感觉:“高师傅,你能不把我身体里的鬼赶走?”

别的不敢保证,但刚才我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的毛病一定与他有关,可能担心我的喊叫引来邻居,这才用了邪门手段吧。

“不不不,”高油翁摇头说道:“确实面熟,今天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就只能交给警察了。”

达国凡陷入犹豫,我默不作声等他考虑出个结果,毕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摆在眼前,达国凡略微思索便同意帮忙,只是他不会露面,带我到了高大师家就离去。

“不知道啊。”达国凡愁眉苦脸的说:“要不去庙里上柱香求菩萨保佑一下吧。”

我也有些好奇这个问题:“第一夜见到后我没敢碰,第二天洗漱时满脑子想着找大师的事,也许是没在意不对,我是根本没有看见,就和那个木偶人一样一直跟在我身边一样,当时这水桶好像长了脚溜走,否则我一定会扔掉的,”有些事的变化太过微小以至于无所察觉。

“小小,无论发生任何事总有一个起因,自从对这方面的事情感兴趣之后我也道听途说过不少怪事,前年我们村有个女娃去上坟却被她奶奶上了身,这事的起因便是那女娃当时来了例假,带血祭拜先祖,这可不是好现象,而且我的猜测啊——不管她为什么流血都算是血光之灾,也就说气运衰的人才会被鬼跟,那你这段时间有什么不顺的事么?说不定就是你身上闹鬼的原因呀。”

他的身边有个一席白衣的女尸,就是因为这时候近距离观察甚至他还摸了摸脸蛋才确定这是尸体。

一把推去险些将他推得掉在床下,达国凡也不恼怒,小心翼翼用黑布将面具包起来,眼皮都不抬就那样自顾自的说着:“实话实说吧,我就是赵庄的老农民,差不多呃,十七年前吧,有天夜里我喝的醉醺醺往家走,经过菜地时听到里面有人吵架,正要过去瞧个热闹便听见一声怒吼,那嗓门大的,一听就是武林高手,他说:尔等宵小竟敢对贫道动刀?须叫你们知道厉害。”

“那你怎么不说鲸鱼也不存在呢?”诸葛雄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腰杆却挺得很直,双眼微微放光好像我们讨论的问题就在他专业范畴一样:“这么说吧,我虽然第一次见鬼可从未怀疑他们存在,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也许你不相信,但你可以思索一下如今的局面,也许这小伙子有病是最合逻辑的解释,但脏东西作祟不也有嫌疑?破案可不是靠主观臆测的,只要有可能的情况都要考虑到。”

不知道你们家是什么模样,反正我住的这小区绝非富贵地,安全门并不高档也就不会在门上嵌一块玻璃,惟独这八楼是个例外。

话虽这样说,可我觉得正是由于他的出现才让那老太太忽然消失,而且别说带个面具,他就算裸奔也不是我拿板砖拍人的理由,如果闹到警察手里,赔医药费还好说,万一李大贱人发个贱,少说得拘留十五天?

但这一切究竟与她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看我不顺眼,我并不知道这份厌恶从何而来,也许是小晴住在我家让他嫉妒了?

别看王成挺有钱但他住的楼并没有电梯,四层小楼每层两户,最上面的两户从中间打通,他和小晴两个人就住了四百多平米,不过也是父母留下的遗产,他们去世时王成才十六岁也没有买新房的概念,几年后房价飙涨,现在让他买一间新房也会肉痛,便始终住在那里,反正环境挺不错。

乘风游九州回复:人不犯鬼鬼不犯人,抓字并不贴切,最好的办法还是送他离去,你说呢?

我的呼唤和轻拍终于让小晴动了起来,她极其迟缓甚至可以用呆滞来形容,就这样身子不动转着脑袋慢慢向我看来,

以前我也见过这些人却始终不信,即便现在也确定他们是否靠谱,便试探性的从这些白胡子老大爷面前经过,如果有人能点破我最近的遭遇那无疑是高人,可让我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理我。

我摸着墙经过另一间卧室时下意识瞟了一眼,床上慵懒熟睡的女人应该也觉得热,窗户和门都开着,月光将她诱人的曲线映出一道轮廓,白嫩滑腻的小腿和小脚丫静静叠在一起,我不由自主的吞口水,感觉从屋里扑出的热风都带着她迷人的香味,虽然她好几天没洗澡,可我认为那种味道更加体贴。

夜里到家,她还沉浸在悲痛中,我熬了点稀粥放在床头便不再管她,玩会电脑就躺下睡觉,刚一合眼却又进入那种状态,浑浑噩噩,思维始终没有沉寂,偶尔跳动一下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高玲被他们欺负了?

我狐疑的望着她的背影,应该不会,她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想破脑袋也没琢磨出所以然,便想等高油翁回来再说,而高玲此时坐在我面前不远处的饭桌前,比照着英文字典看那本名为《黑色绿色》的英文书,她已经看了快一个小时,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门道,偶尔还发出不敢置信的啧啧声,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谭的语句。

“玲玲,你能看明白么?”

“不太懂,好些词连字典上都没有,我们老师说外国人也有文言文,有些单词在如今的字典里也查不到,我估计这本书少说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我随口说道:“古董呀。”

“不一定,我说的是记载的内容,至于书的年限还无法考证。”高玲面向我翻开封皮说:“好像是私人硬刷的,连出版年月都没有呢。”

“里面说了啥?”

“短篇故事。”

“好看么?”

高玲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她微微低头轻咬了一下嘴唇,并不看我却故作镇定的说:“看不太懂,可能没什么意思吧。”

这小丫头骗我,我爸以前就是干警察的,和我玩警察抓小偷时没少教本事,他说一个人如果做出高玲刚才的动作表情,那这个人说的话就一定要理解为相反的意思,也就说高玲一定看得懂,内容还颇为精彩。

可她为什么要骗我?白天相处融洽,傍晚又拼尽全力保护她,难道这样做还不能让她彻底相信么?一个小丫头而已,哪来这么重的心机,除非这本书里隐藏着惊人的秘密。

黑色绿色我靠,该不会是黑魔法的意思吧,外国流行这个。

“玲玲,把书和字典拿过来,其实哥的英文也不错。”一个个的单词查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见我执意要看,高玲有些为难,眼珠子转动几下便露出认命一般的神色,她拿起书和字典向我走来,粉色拖鞋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甄晓哥,其实这本书真的没什么意思。”

我正色道:“没意思你还看了那么久?而且这本书不是小木偶就是那俩怪人留下的,就算是天书也得研究一番不该是他们留下的吧?这可是英文书,难道中国的鬼和怪物也与世界接轨了?”

这也是我刚才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书的来历十分诡异,不是我带来的也不属于高玲,那只可能是木偶或者怪人留下,可说句心里话吧,我是真不希望中国的鬼看英文书,有点狭隘民族主义的意思,但我觉得很多人都会与我有同样的感受。

我伸手接书,高玲却犹豫着没有给我,她扭捏道:“算了,还是我给你讲吧,你查字典太费劲。”

“不行,我自己看。”谁知道她会不会编故事,书上写着魔法咒语,她给我讲个白雪公主。

“别,让我给你讲吧,求求你了甄晓哥哥。”

这是求我还是气我呢!真小哥哥,这也就是她年纪太小,不然必须叫她知道甄晓哥哥其实很大!

“玲玲,哥对你也算掏心掏肺了吧?遇到危险也没扔下你不管吧?就算这本书藏着宝藏我也没兴趣,可现在关系到我的命和女朋友的下落,我总该有点知情权吧?”

这样一说高玲也觉得不好意思,委屈的嘟起了嘴嗫嚅:“这本书跟你没关系,这是黄书。”

“我靠,你看了一个小时黄书?”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巨大的诧异让我险些咬到舌头,难道这是俩怪人给我留下的纪念品?

高玲争辩,却也没有底气:“并不是单纯的那种书,内容有些香艳可故事还蛮精彩的,一般来说名著都有些暧昧的描写。”

“什么故事?”

“挺深邃的爱情故事。”高玲贴着我的身子坐在沙发上,出其不意又摸摸我的小腹这才心满意足的盘起腿将书打开第一页放在腿上,指头比着单词讲给我听:“这个故事挺变态,说的是从前有个国王特别好色,他喜欢漂亮又年轻的少女,而他的王后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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