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蒙昧冲动,不自觉中要对付两个东西,一个是身体的诱惑,一个是来自成人社会的束缚。我们呐喊,奔突,抵抗……

为了和父辈不一样,我离家出走,追求所谓音乐梦想,承受一无所有,承受整个人生的与众不同。

故事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

我叫赵晨,二十二岁的时候,依然在省城漂着,和一群热爱摇滚和绘画的少年混在一起。

我们有个乐队叫虫虫乐队,主唱顾铁在一幢楼房的六楼拥有一个房间,我们平时就在上面排练、聊天。

有一天,贝司手毛毛带来了一个颓废的青年叫小沈,这家伙很帅,中等个,眼睛特大而无神,来到房间里也不说话,坐在角落的轮胎上闷着头抽烟,间或抬眼看一看正在玩乐器的我们。

坐了一会,bp机响,小沈下楼去回呼机。毛毛说,这小子可玩得疯狂,在迪厅里嗑药。

嗑什么药?我问。

摇头丸。

真的?顾铁瞪大眼睛。真是个危险人物。

过了一会儿,小沈领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女孩上来说,这是我女朋友小娜。

女孩羞涩地笑笑,她留着短头,穿一件黑色的T恤,我们大家都感觉很喜欢她,不知道怎么表现才好。

顾铁说,我这里没有水,要不,毛毛下去买瓶水。

毛毛不情愿的伸了个懒腰说,六楼,我可不下去,谁想下去?

顾铁指着他,你小子就是懒不是,怎么这样子对待客人呢?

毛毛说,你不懒你下去?

顾铁看了我一眼,我站起来说,我下去好了。

顾铁竖了下拇指说,还是赵哥人好。

我下了楼,在楼下街边的小卖部,王阿姨说,小赵,上午你老家有个电话,可能是你爸。

我说,知道了。

你也不回个电话?

是催我回家做小买卖,我不回去。

王阿姨说,这孩子,你们整天这么漂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懒得听她啰嗦,拿了两瓶水一包香烟就走,

还没给钱呐?王阿姨身后叫。

顾铁有账,记在上面好了。

你们上次欠了我五十五块了,什么时候该还我了。王阿姨还在后面唠叨。

我喘着气回到楼上,见里面叮当乱响,顾铁和毛毛正在给两位客人演奏一段我们刚排的歌。那个叫小娜的女孩则半倚在小沈的怀里。

我有点别扭地走过去,给小娜和小沈递过去两瓶矿泉水,两人伸手接过,眼睛仍然看着排练的两个人,连声谢谢都不说。我很不悦,走到一边去翻地上的杂志。

后来玩了一会,两人走了。

毛毛说,这妞怎么样?

我说,什么怎么样?

毛毛说,漂亮吗?

我说,她也算漂亮,一般啦。

顾铁淫笑,你们猜她还是不是处女?

当然不是!我和毛毛异口同声,三人笑成一团。

隔了两天,小沈过生日,在马路边一个饭馆里宴请大家,大家都喝得像关公,顾铁还拿箱琴高歌一曲,众人鼓掌喧嚷。

席间小沈为我们引荐一个人叫张老板,好像和银座夜总会的人熟识,要为我们介绍演出。还给顾铁留了张名片。

我注意到小沈的女朋友小娜撅着嘴好像很不高兴,因为席间还来了两个女生,一个叫唐红,一个叫雪儿,不知小沈从哪里认识的朋友,这两个女生坐在小沈旁边,和他说笑十分暧昧。

后来大家都喝醉了,摇摇晃晃出出进进,我出去上厕所时,在过道幽暗处,碰到小沈和小娜大声吵了起来,小沈还打了她一巴掌在脸上。我想一定是小娜吃醋和小沈闹翻了,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再说和小沈也不太熟,我也就没上去劝,而是悄悄走开了。

过了一星期,我居然在顾铁的床上看到了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