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恶作剧男子吧?”

不得不承认,Box是个能力不错的杀手,我坐街头一个摊子上吃馄饨,他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对面的空位坐下。

我给了那两个小喽罗一些教训,他们几乎是跑着离开我的住处的,由于神智不清,后来他们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悲老大再派人来的时候,我已经大开房门,拿着把菜刀坐在客厅等候。

恶作剧的窃喜,是一种很享受的喜悦,虽然有些疯狂,也有些冒险——我将肯德基老爷爷搬到了麦当劳叔叔的椅子上,这无疑是一道另市民惊讶万分的街景,在拍下照片后,我捂着脸迅混入人群。

而把他们放在论坛上,也许会有许多人记得他们,也许会有许多人为他们感伤。

Box在日记里写过这样几句话:同样是受尽欺凌的弱者,肉丸不像我一样愤怒,他只是默默地向神祈求,幸福早些降临在他身上。他那因屈辱而变态了的心,却承受不起真正幸福火焰的灼伤,我见过他拒绝一个姑娘。我很痛心,我喜欢他那样的瘦弱,却坚持骨子里的强硬,从不向强者屈服,即便一身是伤!

肉丸写过的几句:Box,我的小盒子,也许神玩弄了我们。神是至高无上的,所以他可以玩弄一切,我们的爱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本身,和这个世界对我们的不容。我没有在放荡中变坏,却在沉默中变态,我不知道我错的有多大,但我从不悔恨我的爱。

我的论坛Id叫:一场恶作剧,相信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对于在论坛公布肉丸与Box的日记,西街众人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我继宰了Box之后的又一新恶作剧。

只有玩恶作剧的人本身才知道,恶作剧的苦痛,那是孤独。孤独的味道淡如水,因为淡如水,才无味,空虚。

西街不流行悲伤,悲伤的人被当作假惺惺,伪君子。于是,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为一些人感到悲伤。西街的另类众多,另类聚集的地方,倒是有一个,叫闲人酒吧。

闲人酒吧,是除了大街之外,西街另类人群明显出现最多的地方。

我坐在吧台,一个调酒师问我:“喝点什么?”

我随意地说:“苦中带甜,甜中辛酸,喜剧的开头,悲剧的过程,恶作剧的结局。”

调酒师听了一愣,随即转过头去:“老板,你的客人来了,他的酒我调不来。”

过了一会,酒吧的老板吴贤仁出现在我面前,递过一杯酒来:“小恶啊,一个星期没来了啊。”

我笑了笑:“你这闲人酒吧不是不欢迎闲人吗?我最近很闲,怎么敢过来!”

“说笑了吧,进这个酒吧的哪个不闲?哪个又真闲过?活着就免不了要忙活,闲那是毛病,可有了毛病却又闲不了的!”吴贤仁说着话,很自然地把一个信封递给我,像是什么也没有生一样。

我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然后把信封塞进口袋,轻声对吴贤仁说:“和我料想的一样。老吴,我要一把steyrauga1和两把手枪,还有防弹衣,手雷,闪光弹,烟雾弹……”

“你以为是玩游戏啊?cs打多了吧你!”吴贤仁一副想要赏我一耳光的表情。

“反正你想办法给我弄来,你不是连火箭筒都能弄吗?”我笑道。

吴贤仁面色铁青:“别提那事,上次弄给咖啡煮面,他竟然把直升机都给轰了,我差点被黑帮株连九族啊!没什么特殊情况,我这辈子不会再碰那些大火力的东西了。”

“呵呵,五天后我来拿货,钱我会分批打到你帐上。”

“你从来不碰这些玩意的,怎么,不想活了?”

“是有人不让我活,知道么,在我的恶作剧里,我可以是默默无闻的配角,却绝对不是任人宰杀的主角!”

我转过身,慢悠悠地向酒吧外面走去,吴贤仁在吧台内朝我喊了一句:“过段时间,西街有个戏剧比赛,你要报名吗?我打算排个话剧,你参加的话,来和我搭伙吧!”

“我能演恶作剧吗?”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去。“咖啡煮面不在了,剧本谁写,你行吗?别傻了老兄,要玩你玩吧,那天我要是有情况,不是拖你后退吗?”

吴贤仁没说话,我独自向雨中走去,雨伞,没有。一个坚强的人太过坚强,总也想大病一场,脆弱的时候若有人照顾,那是人生中的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