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成医,这些自然是懂的。”

玉箫出手,满腔的酸涩化作一招一式,玉箫划破长空,雪衫飘飞,墨发随着内力张扬。那是不一样的齐墨,失去了温润如玉,只剩下一身戾气,仿佛要毁了这个尘世!

小池眼睛一亮:“这心思着实巧妙!”

只是这一次紫衣人似乎是有备而来,一波一波连绵不断,越到后来越是强大。那蒙着脸的面孔之上,眼神越发空洞。

“这……”唐剑面色青白。

齐墨拍拍他的肩膀:“不会!阿俏不是那样的人!”

小池眼神闪烁,大抵明白了他方才怕是看到自己毁了那份密报:“唐门主说笑了,小池向来愚钝。”

“你!”小池杏目圆睁。

马车在前面晃悠悠地走,后面跟着两匹马,马上各两人,红衣男子,黑衣人。

“唔……”她推开他,“我刚吃过桂花糕的!”

顾渊鸿停了下来,也是满眼戒备:“瞬步!你怎么会懂昆夷族的武功?”

盛京的元宵灯会果然很热闹,两个人才转了一条街,走出巷子,就看见满街红光。所谓是: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少白,你想太多了。”

“唉!”提及此,齐雍就后悔莫及,“真是鬼迷了心窍。那时候皇兄给我指了一门婚事,我虽万般不愿,也不能抗旨,便奉旨成亲了。那时候是我一生最颓废的时刻,我整日里不想见任何人,恰好出云来看我,知道我的心思,便留了一本手抄本给我,说是做个纪念。我拿了之后,心里好受许多,往往拿起那本书便想起你母亲,于是我也就开始练,练着练着竟被反噬,我本身没什么反应,却不想遗留在了少白身上。而少白的母亲,为了保住少白,不惜耗费本身,以至于生产时血崩而去。”

“古人云,画眉梳发乃是闺房之乐,妙不可言。今日,我便效仿一次古人吧。”

齐墨一顿,也笑了起来,俯子,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现在开始教你!”

“喜欢啊!”她莫名其妙,“小砚砚,你今晚有些心思哦?怎么了?”

突然,她双眸睁开,乐声扬了气来,夹杂着一声一声的鼓点,她站在石桌之上,脚尖随着鼓点跳跃,双手平展在空中,十指翘成好看的弧度,手腕间的披帛随着她的跳跃而舞动着。

“齐墨……”

“自然不知。”她很直白的,从不绕弯子。

小池扶起齐墨就看到齐砚一脸郁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大哥说的有理,我是帮理不帮人!”

才出了门,一股气血上涌,腥甜之味涌上喉咙。她赶紧把它咽下去,定了定,施展轻功,往齐墨的房间而去。

“小池,我的蛊毒已经很严重了不是么?你别想瞒着我,那一次你与阿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是的,我没晕过去,那一屋子的奇香我也闻到了。你看,如今不仅药浴没了作用,连着银针也制不住了呢!”

齐雍皱眉:“那味药有毒,剧毒!”

齐墨点头:“的确。”有她这个精通巫蛊之人存在,他还担心什么呢?以前无所牵挂便无所忧心,如今有所牵挂,而牵挂之人又是自己的治病之人,他更是心无所忧。

齐墨也坐了下来,微笑道:“如今,不是多了你么!”

房内烛火摇动,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他淹没。唐年心中大惊,长剑出鞘,直指对方:“你是谁?”

他不能小觑!

秋寻鹤苦战,唐俏抽出短刀,不离唐越左右,不过片刻,她便看见秋寻鹤身上伤痕累累。唐俏短刀毒雾并用,片刻之间解决了好几个紫衣人。秋寻鹤持剑穿梭紫衣人之中,竟然也支撑了许久。

“唔……”小池仰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父亲曾经发下重誓,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我若是去见他,岂不是要去西域?”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唐俏超这边看了看,却没有说话。秋寻鹤微微一笑,上前与她并排而坐:“在想什么?”

二人给父母双亲的灵位行完礼,便在礼官的唱和之下往花轿而去。袅袅身影突然在花轿之前停住,转身朝唐门深深一拜。掩在盖头之下的面容是大家都看不到的悲戚。

“这怎么行?你不是累了吗?嗓子不是舒服吗?刚才还咳得那么厉害!”

“当然不是。只是,那件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你这个静居于此的玉箫公子再次名声远扬了!”

“……”

君夫人万分不敢相信,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名字就这么被叫出来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听你说啊。”顿了顿,“我很爱听。”

“傀儡之术,乃南越昆夷族的禁术,你怎么会知道?”

“在等我?”

“啊?”小池震惊了,竟是如此,“那为什么你又在他身边做了影卫?”

信手拔起来一株,这一拔竟然连带着拔出了一个小土包。白日里闻到的那种腥味立刻窜入鼻尖。

“我也不知道呢!”语毕,有突然感叹起来,“啊!好多的花!”

兰儿回头,见是自己的好朋友,着急的脸色也和缓了下来:“是阿静啊。”

“……”她清晰地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虽然这一切并非是他的想法,可是他从她关心的话语里再次听出了温暖,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这般与他说过话呢!这个相处不过两日的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

君流萤微笑回答:“世子言重了,小女也是才到。”

“有多重要?”

“公子,就这么让她走了?”

那厢齐墨笑而不语,唐剑斟酌了一下:“这个……少白,自然有他的道理。你还是……”

小池脸上堆起的笑容瞬间无影无踪,直起身子,咕哝一声:“一丘之貉!”

“小池!”齐墨颇为无奈,“不让你去,是要有另一件事交给你。”

“哦?”来精神了。

“我一旦离开,别院里就成了空虚之处,师父今日一早出去采药了,明光在那里我不放心,你可否帮我?”

“额……”奸诈!这是小池第一反应。居然拿明光来压她,她还能怎样呢?

“好吧!”万般不愿也只好委屈地答应了。

是夜,洛阳城内一片寂静,白日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小巷中偶尔传出的几声流浪猫狗的叫声更是为这寂静的夜添了几分沉寂。

夜色中,几条黑影蹿过天际,迅速淹没在重重民宅之中。

“谁!”女子抓起床头的利剑,寒光一闪,脖子上一凉,利刃贴着肌肤不让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你是什么人?”按下心里的惊慌,君流萤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那么狼狈。

抓住他的人没有回答她,而是擒住她踹开了房门。

暗黑的院内,她带来的贴身紫衣护卫全部被控制跪在地上,而他们的正中白衣公子翩翩而立,听到身后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慢慢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身后:“青锋出手果然无往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