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拍拍他的肩膀:“不会!阿俏不是那样的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枕在脑后,尽量忘掉方才密报上的内容,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

“你!”小池杏目圆睁。

“但是你们一定知道在哪里不是么?”

“唔……”她推开他,“我刚吃过桂花糕的!”

红衣一闪,她只觉得周身一麻,便站在当地不能动了。紧接着便是掌风相袭的声音。她抬眼,红衣白衫和在一处,两个人的步法都极快,顾渊鸿的红衣十分刺眼,行动之间留下一片片红影。

盛京的元宵灯会果然很热闹,两个人才转了一条街,走出巷子,就看见满街红光。所谓是: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和小池的性格很相似,只是比小池要更加单纯一些,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很善良,也很可亲。”她放下木鱼,起身站起,顺势扶起齐墨,示意他坐下。

“唉!”提及此,齐雍就后悔莫及,“真是鬼迷了心窍。那时候皇兄给我指了一门婚事,我虽万般不愿,也不能抗旨,便奉旨成亲了。那时候是我一生最颓废的时刻,我整日里不想见任何人,恰好出云来看我,知道我的心思,便留了一本手抄本给我,说是做个纪念。我拿了之后,心里好受许多,往往拿起那本书便想起你母亲,于是我也就开始练,练着练着竟被反噬,我本身没什么反应,却不想遗留在了少白身上。而少白的母亲,为了保住少白,不惜耗费本身,以至于生产时血崩而去。”

她垂下睫毛,耳后的触感似乎还在,她略略思考了一下,扬起笑脸,朝他笑了笑:“齐墨,帮我一个忙可好?”

齐墨一顿,也笑了起来,俯子,在她唇上轻轻一啄:“现在开始教你!”

齐砚放开她的手,转身走进梅林里,没过一会儿,轰隆一声,暗黑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花。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一时间绚烂了整个夜空。

突然,她双眸睁开,乐声扬了气来,夹杂着一声一声的鼓点,她站在石桌之上,脚尖随着鼓点跳跃,双手平展在空中,十指翘成好看的弧度,手腕间的披帛随着她的跳跃而舞动着。

“嘘……很快就好了!”声音很轻柔,手上的动作不停,不过瞬间,齐墨只觉得眉心,头维,发际,晴明,承泣,攒竹等皆被银针刺入。

“自然不知。”她很直白的,从不绕弯子。

“谁说的!只要在我手下,你就能起死回生!”小池端药进门,坐到齐墨身边,“不过有一点你没说错,顾渊鸿是个极为自大的人,他来了第一次就不会来第二次。”

才出了门,一股气血上涌,腥甜之味涌上喉咙。她赶紧把它咽下去,定了定,施展轻功,往齐墨的房间而去。

“嗯?”

齐雍皱眉:“那味药有毒,剧毒!”

“眼睛里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齐墨也坐了下来,微笑道:“如今,不是多了你么!”

“明日一早就动身,我要回去问一问,那本《五蛊之书》难道就真的如斯重要,重要到罔顾兄弟情义,门规戒律!”

他不能小觑!

“不要急!”面具人的声音似乎被特殊处理了,听起来十分不舒服,“我只要《五蛊之书》,你给我了,我就放你们走!”

“唔……”小池仰着脑袋思考了一下,“我记得你父亲曾经发下重誓,有生之年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我若是去见他,岂不是要去西域?”

可是唐俏怎么知道唐越还活着?唐俏又是从哪里找到唐越的呢?

二人给父母双亲的灵位行完礼,便在礼官的唱和之下往花轿而去。袅袅身影突然在花轿之前停住,转身朝唐门深深一拜。掩在盖头之下的面容是大家都看不到的悲戚。

“那不就行了,你自己回去吧。”

“当然不是。只是,那件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了。你这个静居于此的玉箫公子再次名声远扬了!”

“是的。不然小池怎么会懂得那么多的毒药巫蛊?”

君夫人万分不敢相信,自己隐藏了十几年的名字就这么被叫出来了:“你……你怎么会知道?”

她凑着他的眼睛与他说话,清新的气息直接喷在他的脸上,带着一股药香。

“傀儡之术,乃南越昆夷族的禁术,你怎么会知道?”

齐砚听到大哥的声音,抬头朝院内望去,果然,小池正抱着双臂靠在院墙一处,脸上是不同于寻常的低沉。

“啊?”小池震惊了,竟是如此,“那为什么你又在他身边做了影卫?”

挑眉:“有何不可?”

“我也不知道呢!”语毕,有突然感叹起来,“啊!好多的花!”

家丁一号继续道:“那可不是,没见着咱们二夫人最近眉角眼梢那一个叫滋润啊。”

“……”她清晰地说着,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虽然这一切并非是他的想法,可是他从她关心的话语里再次听出了温暖,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这般与他说过话呢!这个相处不过两日的姑娘还真是性情中人。

被她拽着的手腕,突然发烫了起来,连着脸颊那一块都有些火辣辣的。犹如触电一般地甩开她的手:“你……你……”

“有多重要?”

“行侠仗义!”

“怎么?还在想唐年的事情?”小池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思索了。

“是的。”

“你认为不是唐年做的?”

“对。”

“为什么?”

“直觉!”

“直觉?”小池耸肩,“好吧,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做。”

“啊?”十分惊讶,既然有直觉,为什么不再接着调查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