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砚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低下头,似乎是鼓起莫大的勇气,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往院子里拉,力道大地惊人。

小池拉着他进了他自己的房间,按着他坐在软榻上:“你就在这儿坐着。我叫你的时候你再出来可好?”

少女拉着他手,慢慢走在院中的小径上:“既然是惊喜,我当然不能告诉你啊!”

“好奇当年之事。”

“那个人不会再来了!”

那人不动:“对不起!”

“我听到了雪……窸窸窣窣的,很轻,很轻。”他伸手握住她的,轻轻抬起,平展开来,让雪花一点一点地落在掌心,渐渐融化:“感觉到了吗?”

雍亲王点点头,却也没有说话。

而,与此同时的,齐墨的房间内,白衣公子坐在榻上,青衫少女站在他的身前,非常认真地给他检查双眼:“你别动啊,我好好看看!”

曾经并肩而行,同困密室;曾经同对死亡,笑谈人生!

齐墨沉默良久,才慢慢开口:“你终是要面对的。”

齐墨淡笑摇头:“不不不,我并非为了什么。只是我与唐门交谊匪浅,定然不能袖手旁观!”

连续的逃亡,刚经过了一场厮杀,此时的她与秋寻鹤体力大减。面前这人一看便是高手,他们定然不是对手。而且,由此一来,又可以嫁祸原先那一批杀手,果然是好计谋!

可是那样的人,怎么会有南越夏氏一族的族徽?

唐俏的父亲,除了如今在唐门的养父唐年之外就是已经去世多年的唐越!

这几年来,唐门势头正盛,如今又要与北方第一大派邙山派结姻,江湖豪杰无不闻风而至。

唐剑纳闷了:“你不和我一起回院子?”

齐墨将棋子收好,吩咐方叔:“把这些收了吧,另外,把我的茶具拿来!”

“美!”也仅仅是美,但绝没有如今这样的程度。那样的面容与五官,让人见了都移不开眼,世界仿佛要在那样的容貌下万籁俱寂。

“好一张利嘴!”话音才落,小池惨叫一声,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仿佛是被硬生生地折断了手骨!

“还有啊,你也要注意了。既然可以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那么你的眼睛现在可不能乍然见到刺眼的光啊,我去找个布条啊什么的过来,给你蒙着眼睛!诶,有了,就用这个吧。”

“好吧,我。”

“哎哟哟,人才刚去呢!仔细闪了舌头。”歇了歇又接着说,“更何况,她有那个权力啊,老爷那么宠着她,你看这一年里,几乎都是专房。虽然是个二娘,却又掌了中馈,各房各院的事那么多,谁不有个气焰哪!”

“怎么可能!齐墨,你就别骗我了!”小池丢掉小树枝,脸上也不曾有任何焦急失望之色,她轻轻拍了拍手,掸掉袖子上的灰尘:“反正没事,要不咱们聊聊天吧。”

“你……”

他来君府已经好几天了,却从未出来过,君府的下人们陡然见到一个陌生的公子出现在府里,多多少少有些惊讶。更何况,这位公子长得还是如此俊俏。

家丁二号翻了个白眼:“可不是,这不是才死了儿子么?这两个人怎么还这么有劲儿啊?这大人平日里看不出来,这段时间倒象是打了鸡血似的,往死里弄这个二夫人。”

“咳咳咳……”男子咽下口中的清水,忍不住咳嗽起来:“我都喝了许多年了,应是没事。”

他甩开她的手:“你……你什么女人啊!”

小池惊讶于他喝药的豪爽,直接忽略了他家世的解释,秀眉隆起:“药对不需一口汤,你这药虽然珍贵,但是没作用啊。你干嘛要喝呢?不怕苦么?”

“不多,三天三夜,一分不多,一刻不少。”

仿佛是得到了安定的答案,她紧紧搂着他,细细的吻落在他的胸口,印上他的心间。他感受到了她的柔情,自然也以柔情待之。

只是,这种事情再柔也需要经历一番疼痛。这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是必经的路途。小池也痛,要紧牙关,喉咙里传来呜咽,抱着他的双臂猛地收紧,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绷让齐墨也很不好受。

他停下来,再次轻吻她,在她的鬓角眉梢留下清浅的痕,无言地安抚她。

“小池……小池……”

“唔……”

“小池……”他其实也很难受,只是他害怕她会更难受。

小池咬牙,双腿勾着他的腰,猛地一翻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同时,也异常深入。她咬唇,皱眉,身子一软,再也承受不住那种疼痛,趴在了他身上。

齐墨没料到她会这样,心疼地呼唤:“小池,你……”

她抬头,胸口起伏不定:“怎么办呢齐墨,我占了你便宜呢!”

“……”他也忍不住好笑,到了这时候她还是不忘记在言语上占点便宜。

他长腿一个用力,翻身而上,扣住她的手,将她压在身下:“怎么办呢小池,这一次,我想占你便宜了!”到底是男人,不管是体力还是武艺上,小池都是比不上他的,如此一来,她便只能被压迫从了他。身体内的疼痛依然存在,随着他的动作愈发强烈,她一狠心,一口要在他的肩上,双腿紧紧扣着他,感受着他给她带来的第一次鱼水之欢。

两个人相互攀附着,仿佛藤蔓,小池到最后竟然低低啜泣起来,一个劲儿叫着:“齐墨,齐墨……”双手紧紧搂着,生怕在某个瞬间跌落谷底。那种依赖,是她平日里不曾表现出来的。

十指相扣,汗湿浸润,滑腻中体验巫山云雨。身体的曲线在烛光下起伏,荡漾起波澜的美。

暖热的房内,气温陡然升高,红绡帐暖,春宵一度,被翻红浪,温语温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池只觉得自己生死经历了一回。周身倦怠,懒懒地靠在齐墨的胸前,唇角上扬。

“齐墨……”她鼻尖嗅着他汗湿的体香,忍不住又出声叫他。

“我在!”他侧身,将脸埋在她的脖子里,闷声回答。

她怕痒,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起开!痒!”

齐墨却不理,继续埋着,小池捧住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抱了起来,眨巴着眼睛看到他:“怎么了?这么大了,还撒娇啊?”

她总是能爆出惊人之语,齐墨也不跟她计较了,幽深的眸子盯着她脸上的每一处,不曾放过一点。看地她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头去,钻到他怀里:“干嘛这么看着我?”

身上一紧,齐墨又躺了下来,继续埋在她脖颈间,听到他闷闷地轻叹:“小池,真好!”

“你也好!”她伸手拍拍他宽厚的背。

“小池。”

“嗯?”

“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

新年的年夜,两个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轻声说着话,静静地等待着新的开始。而在居墨阁的另一处院中,齐砚站在夜空之下,仰头看着一方天际,喃喃自语:“终于,终于……”

有亲误解齐砚听墙角了,我得解释一下,齐砚在另一处院落哦,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