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咬唇:“对啊!”

“哦?还要等什么?”

“若是真的如烟如尘,奶娘为何要偏居一隅,吃斋念佛,宁心静心?只是,佛经念了那么多,木鱼敲了那么久,奶娘是否真的看开了呢?”

齐砚阻拦:“你现在自己不能动半分真气,若不增加守卫,你的安全就不能得到保证。”

顾城道:“我只听殿下的!”

唇角扬起,鼻梁高挺,她站在他的身旁,仿佛看到了他沉醉于流年偷换。

她看了一眼,很欣喜地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几味药,连忙矮去采摘。

暗卫丙:公子怎么都不吭声啊,急死人了!

如玉面庞上绽放出舒心的笑容,起身,自寒梅冷雪之中优雅行至围墙之下,朝少女伸手,轻声道:“你来了!”

“青锋!”齐墨挡住唐剑的第三壶酒,“你这般,也是于事无补!”

“不!今日,没有玉箫公子,只有齐墨!”

半年前,她于洛阳见到这个面具,这个人告诉她,她的父亲还在世上!

“你说笑了吧。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转身便走。

齐墨想不透其中的关节,直到幻影阁另一封密卷到手。

突然门口出现一阵轰动,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大步而来。来人眉浓如墨,唇角含笑,满目春风,行动之间潇洒自如。宾客之间有人不禁感叹:“到底是少年英才!”

唐剑以为自家媳妇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满心欢喜:“可不是,绿绿,我好难受……”

“玉箫公子亲自煮茶,看样子我今日有口福了。”

“就因为这些吗?”齐墨听完弟弟的话,有些想笑,他虽看不见,却知道弟弟此刻定然是面目疑惑,他解释道,“阿砚呐,我本来就是看不见的。她到底是什么容貌之于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是她,我就能认出来。这就足够了。更何况,阿砚,你觉得如今的小池容貌如何?”

原本看起来极为美丽的容貌此刻完全是诡异的:“不错,居然连木偶术都知道。你是昆夷族人,对不对?”

小池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小池进了屋子,宋妈妈立刻将她引到内室,君夫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宋妈妈见到自己夫人那个样子,又是一阵抹眼泪。

“你都没看见,今早大人过来的时候,看到二夫人悬梁,那一刻眼神里都充了血。可怜见的,我看着心里都难受地要死。”

“你的过去呗……”

“除非哪两种药草并不在园子里而是在周围的某个地方。”小池想到的,齐墨也想到了。

他不解:“怎么了?”

如此深夜,丈夫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醉生梦死,而她却在这样偏远的小院中默默垂泪,独自疗伤。这样的痛苦才是女人最无法承受的。小池撇撇嘴,什么结发夫妻,什么同甘共苦之宜,那都是假的!

无声无息的感觉很不好,他想她是生气了:“小池?”

“你管不着!”

小池似乎明白了什么:“安得恐怕不是自己的心吧。”

触手可及的是丝软的被,沁凉的感觉在夏夜里睡着都不觉得燥热。她起身,掀开床幔,穿鞋,下地。拾起被端放在床头的腰带,里面,月华剑安静地躺着。

小池愣了愣:“北疆?你要去打仗么?”

齐砚摇头:“不是,是去历练,也许……也许也会上战场。”

小池突然觉得很忧伤,这么一个华贵公子要去那样一个苦寒的地方,他的心中必然是胸怀大志的吧。

“那你要保重啊!”

“好!”

她搓了搓冰冷的手,奔到他面前,歪了歪脑袋,一边后退一边说:“话说,小砚砚,你突然这么……这么和蔼,我真的有些不习惯呢!”

齐砚顿时面色青黑:“你!”

小池嘿嘿一笑,伸手又要捏他的脸:“看吧,这个样子才是我熟悉的呢!”说完,转过身,一蹦一跳地走了,临了伸了伸舌头,拍拍胸口,娘啊,终于没事了,憋死了。

齐墨看到进门就拍胸口的小池,忍不住笑:“怎么了?”

小池两眼放光,扑上去:“你居然把我卖了!”

“烟火挺好看的!”

“哼!”她是真的生气了,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她推出去。虽然她知道这是需要解决的,但是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

齐墨自然知道,轻叹一声,将她抱过来揽在怀里:“对不起小池。但是阿砚有执念,若不尽早结局,他的心里会蒙尘。而且,他已经绝对放弃,若我们不给机会,岂不是要他一直憋在心底?”

“那你就这么把我推出去?你就不怕我跟他跑了?”她斜眼看着他,嘴巴微微嘟囔着,十分不满。

他笑了亲了亲她:“不会,我相信你。”

“哼!”她转过脸,不理他。

他紧了紧手臂:“你都不知道,我快酸死了。”

“啊?”

“阿砚居然抱了你,你居然没推开他!”他将脸深深埋在她脖子上一边吻着一边抱怨,“还抱了那么久!”

“啊?”她呆了,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她意欲反驳,可是脖子上的吻越来越重,他灼热的呼吸落在上面,让她忍不住颤抖。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股凉意顺着背脊而上,沁凉的感觉沿着背心落入心底。她打了一个寒噤,脑子里也清明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禁锢在他怀里不能动弹,他吻着自己,一边吻着一遍轻声地叹:“小池,小池……”

那样的声音,仿若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划过她的心间,丝软柔滑。又如一杯上好的琼浆玉露,她忍不住又醉了。

情不自禁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唤:“齐墨,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