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弄佛珠的手指顿了顿:“当年事事如烟,物是人非,何必旧事重提?”

齐墨万分过意不去,拖着病体就要去见父亲。

小池咬唇:“顾城,你要想清楚了!”

小池细细地看着他,因为仰首,下巴与脖颈之间拉出了一条极为优美的弧线,白皙的脖子从狐绒之间露出,喉结微微凸起,极为性感。

小池觉得无趣,也没和他寒暄了,也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雍王府的药园子果然不差,这些在外面的药草是适合冬日生长的,在药园子的右下角处还有一处草棚,小池钻进去,里面居然是温暖如春。放眼望去,竟然有许多都是稀世奇珍。

暗卫乙:不知道,这架势,应该是小池姑娘做了什么。

曾经的她如今的她都是心中的那一抹倩影,是他不愿意将就的唯一!

火势迅猛,吞噬着那个一直陪伴自己的男子,那俊俏的容颜终于成了自己记忆里的一个角落。从这一刻起,唐俏成了真正的唐门唐俏!

“看样子玉箫公子今日真的要反悔当初的誓言了!”

唐俏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那人看出了小池的疑惑:“家父与你母亲有些渊源,所以想请你去见见他!”

可是唐剑这一去竟然水深火热起来,齐墨这边的密卷不断,唐俏的确一直在躲着唐剑,在南越禹城之内一直隐身不现,即使在遭到一连串的追杀!

婚礼十分盛大,唐门之内宾朋满座,唐年携带爱子穿梭在宾客之中,笑容满面。唐剑也收起了平日的吊儿郎当,精神矍铄,进退有度。齐墨坐在厅中一角,青丝绡之下的眼微微阖上,慵懒地靠在桌旁。

绿意眉梢微动,对着自家未婚夫,十分温柔:“青锋,莫不是这几日奔波累了?嗓子不舒服?”

“是,公子!”

齐砚说:“大哥为她提供避难场所,还帮她住进君府查案,而她却一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

“木偶术!”她惊呼出声,即刻看见君夫人自宽大的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偶,纤细的手指在木偶的四肢上轻轻滑动。

方才的喜悦在这样的一个消息面前顿时失了光彩,他苦笑:“小池,你还真会给人泼凉水。”

君夫人的院子在君府最拐角的地方,一路走来,竟然还真不少路。小池随着宋妈妈走了许久才到了上次趴了半个时辰的院子,竹制的院门上,朴朴素素地题了“翠竹苑”三个字,也倒是应景。

“这不是早上才过世的么,怎么就要入殓了?”

“聊什么?”

“我也不敢确定啊!紫藤赤萝的气味类似于血液,很腥很腥的,我今天闻到了一点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更何况我也找了那么久,没看见。”她顿了顿,黑眸流转之间,一种猜测陡然袭上心头:“除非……”

才走了没一会儿,就能听见各路丫头家丁的议论之声,小池见那些人的样子,忍不住捂嘴轻笑。

君流萤有一兄长,名曰君流芳,也就是前一段日子殒命的知州公子!

少女脸色不好,停下手中的动作,也不去接他手上的杯子,就静静地看着他。

小池拉住他:“干嘛去呀?”

“喝多了也就习惯了,治病与否无关紧要,重要是安心。”

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身上换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布料柔软,穿着甚是舒服。

“怎么样?是惊喜么?”

他激动地不能自已,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小池嘻嘻一笑,也不介意。后退几步,站在他面前。旋身一转,环佩叮当,身姿绰约。

“你看,这是我们昆夷族夏氏的服饰。这流苏表示着我们在昆夷族的地位,只有夏氏一族才有资格佩戴浅色流苏。这个珠子叫做银心,也是只有夏氏的族人才能佩戴的。”她看住他,歪歪头,询问道:“好看么?”

齐墨点头:“好看!”

小池撅嘴:“我可是特意为你穿上的呢,你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齐墨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朝她伸手:“小池,过来!”

小池生气了,后果……不严重。

当她看到他那双温润的眼,触到他微翘的唇角,面对他宽容的容颜,她便再也生不起气来。扭扭捏捏走到他跟前:“干嘛?”

齐墨握住她的手,使劲儿一拉,她不设防,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她吓了一跳,意欲挣扎,却突然感觉他紧紧箍着自己的双臂竟然隐隐发抖。

原来他并不是无动于衷的。

她笑了,不再动,就安静地窝在他的怀中。

稍显冰凉的手指慢慢滑上她的脸,轻柔的力道,痒痒的。她睁眼,就看到他那双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自己。

深邃中满是柔情。

她脸上一热,伸手握住他的:“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

“好看吗?”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