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诧异抬头,朦胧间,只见前方围墙之上,一袭淡青色长衫。虽看不清样貌,他也知道那人是谁!

白皙的手指在苍白的脸上细细描摹,漆黑的眸子认真的看着那张斯文俊秀的脸庞,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处!

“多谢,不必!”

突然秋寻鹤剑锋一转,虚晃一招,从侧面直击,剑招取巧,虽未重伤黑衣人却恰好挑下来他的面巾,一张熟悉的面具立刻显现,唐俏双眸圆睁,惊呼一声:“是你?”

那人笑了笑:“我的父亲,叫落日孤寒!”

齐墨听罢,道:“既然如此,为何这么些年就是不愿意嫁了他呢?”

只是,阿俏不说,他便也不能强求。

“咳咳咳……”唐剑忍不住了。

齐墨十分赞同:“不错的主意。”

“应该吧。”

“少给我插科打诨!能在第一时间识别噬魂草,又有南越秘制的凝华湛露丹,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她的脸上的诧异慢慢转化为惊喜,迅速地抓住他的手,两指按在手腕处,脉搏的讯息很明显。蛊虫已经沉入冬眠,只等着下一次的排除!

“就是我家夫人呐!小池姑娘,我家夫人在二夫人的灵堂上中了毒,大夫们都没有办法。老身方才听说了小池姑娘在灵堂上是第一个知道那毒的,你一定知道怎么治,老身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家夫人!”

齐墨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上来把兰儿带了下去。一旁的齐砚见大哥一直在揉眉心,便将一旁刚沏的茶端上去:大哥。”

小池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齐墨,你骗人的吧。君府遍藏你的暗卫,还能不知道你的行踪?”

“这个小池之前已经与我说了”,齐墨双手握拳撑住下巴,“君二夫人去世之前神志不清,那必然是这些花草惹的。对了小池,制作傀儡所用的摄魂香,是如何得来的?”

她知道他的心思,手上愈发用力拉着他,笑着道:“放心吧,有我在,什么桃花都给你赶了去。”

小池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的心底是哀伤的,那种哀伤从她的身体中散发出来,连趴在屋顶的小池都有些忍不住的心酸,鼻子微微地涩,眼泪竟然就流了出来。

房内齐墨喝了药,只觉得口味与旁日不同:“这药……”

“好好好,不拍,不拍,你说不拍就不拍。”从池塘里摘下一片荷叶,顶在头上:“小砚砚,你说吧,到底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中规中矩,治不了大病,出不了大事。治病救人为辅,自保求命为主,一看便知是宫中那些沉浮多年的老御医开的药方子。”停了停:“咦,居然还有晶风华藤,你们家还真有钱啊!”

“公子……这人……”

齐墨想起了那个面具,曾经在云州出现过的那个人。

“你也见过。”

小池一愣:“我也见过?难道是在云州把我打伤的那个人?”

“不错。就是他。”

“居然这么厉害!”小池手不禁按住胸口,当初那一掌,若不是他最后收回了功力,此刻的她估计已经成了往生之人,”你与他交过手,可试探出了他的武功路数?”

齐墨摇头:“不曾!他隐藏得很深。在我将要知晓的时候,他便收手离开,不曾纠缠。”

“那没道理啊!他既然比你厉害,自然要乘胜追击的。为何又要收手?难道……”她突然想出了一种可能,“难道你们其实是认识的!”

她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一定是的。那时候在云州,你恰好赶过来,所以他才会手下留情,带走了君流萤。而这一次,他与你交手不可避免,可是为了不让你怀疑,又抽身而去。定是如此!”

齐墨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是,这几个月来,他将他认识的人梳理了一遍,未曾有人有这样的动机和可疑形迹。而且,那一次与小池的交手,那人收回内力的是在小池回头的瞬间,那么,那个人应该也是认识小池的。

可是,小池来中原一直未曾以真面目示人,谁又能认得她呢?

小池也想不到,干脆就不想了,拉拉齐墨的袖子:“算了,不想了。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眼睛养好。”

“好!”

小池看他十分配合,心情也甚好:“不许再妄动内力了。”

“好!”

“以后你必须要听我的!”

“好!”

小池挑眉,坏坏一笑,伸手食指勾住某人的下巴,倾,十分诱惑地轻声呢喃:“什么都听我的?”

齐墨没料到小池有这样一个举动,绵软的呼吸近在咫尺,他一时间愣在了那里。突然唇上传来温暖的芳香,柔软的温热触到他的,俏皮的舌尖轻轻勾勒。

他生于富贵之家,成长于名门之谷,成名于少年之时。意气风发的年代里,白马轻裘,书剑风流。他见过兰台走马的辉煌,知晓男女情事的韵味,看过始乱终弃的荒唐,明了生死相依的可贵。

所以,他一直洁身自好。

盛京之中,与他年岁相仿者大多都成群妻妾,有些已然儿女绕膝。但是他不曾流连于任何烟花之地,不曾沾染任何儿女情长。如今,眼前这少女主动示好,亲吻的甜蜜正在心口泛滥开来。他呼吸一滞,竟然不知所措起来。

暗卫丙:哇!亲上了亲上了!

暗卫甲:真的真的?是不是公子兽性大发了?捂脸,无法想象……

暗卫乙:是么是么?我要看我要看!

暗卫丁:同求。

暗卫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