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秋语细细回禀,初夏噗通一声跪下,捧高手中昏迷的小东西,哀求道,“奴婢是求贵妃娘娘,先救救这只”事到如今,初夏才想到,她还不知道手中这没见过的宠物是什么物种,“宠物吧,这是皇帝御赐给娘娘的宠物,若是出事,奴婢们担当不起啊。”

安嫔自然知道老太医的医术是很好的,人也耿直,就是慢性子,偏偏今日的事情,让安嫔心痒得不行,干脆打断太医的话,“本宫不想听你问诊过程,本宫就想知道,洛答应的孩子到底怎样了?还保得住保不住?”

本来在熟悉的香甜味道怀抱里睡得香甜的小东西,突然被人拎起来就够令它恼怒了,还被人掐来掐去,在洛己初次见面就张嘴咬人的小东西自然不是善茬,在安嫔凑上前仔细瞧这小东西时,谁都没想到的变故突然发生了。

要说后宫的女人整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还不就是为了争宠与生儿子?争宠,自然争的是皇帝的宠爱;可皇帝的宠爱,可不就体现在位分跟赏赐上吗?生儿子,自然也是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归根到底,还是位分最实在。

汲取了男人身上的温度,还有那恰恰好ànmó,嗜睡的洛己抱着康熙手臂舒服得昏昏欲睡了。

“爱妃,你自己摸摸看,谁更不舒服?”不顾身下美人的挣扎,康熙手脚麻利,无比顺溜的将下·身的套裤一把拽下扔到帷帐外面,将那已经“训练有度”的紫黑色物什得意的向着洛己挺了挺。

而我们的大清皇帝,虽然不知道美人的花花肠子,却难忘美人销·魂的滋味,惦记着那如上等羊脂玉的雪肤,草草用完晚膳后,便来探望美人了。

洛己不甚在意的瞧了一眼听到这话瞬间僵硬的安嫔,她是好脾气,可也没道理,皇上从昨晚连哄带骗的欺负她到现在,还没等她恢复体力,皇帝的女人又来找她麻烦,她洛己可不伺候。

“瞧瞧,这美人脾气还不小呢。”康熙捏了捏洛己别过头更显得瘦削的下巴,继续说,“朕可是答应过你会温柔的,你个懒美人,昨晚享受够了,可就直接昏睡过去了,可怜朕辛苦半天,还要帮你清理身体。”康熙刮刮美人的鼻子,语气不经意间带有些宠溺。

康熙仔细的打量着近在眼前的柔荑,不愧是太皇太后瞧中的棋子,虽然不够聪明,但这姿色确实是这批秀女中当之无愧的魁首,美人的手自然也是极美的,葱白般的玉指,纤细修长,娇嫩得都看不见一丝皱纹,那粉中透白的指甲,修剪成圆润的形状,晶莹透亮。

小心翼翼的起身,洛己对康熙还是有点畏惧的,瞧见康熙盯着桌上她刚刚翻过的自抄书,洛己更是背后冷汗直流,皇上不会查到什么疑点,来找她算账吧?可是她做得已经够小心了,虽然那指证徳嫔的婉儿是个意外。她洛己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很听话,很老实,但骨子里确实有仇必报的主,不过,事发的如此迅速,倒是让她有些意外。

“娘娘对臣妾有再造之恩,可臣妾实在抵不住血脉相连,辜负了皇上和娘娘的厚爱。”说完,德嫔盈盈下拜,乌发随着动作飘散,露出曲线优美的颈部,“贵妃娘娘对臣妾有恩,四阿哥又是臣妾亲生的,臣妾虽然抵不住对四阿哥的思念之情,总想远远的瞧上一眼,看着他健康快乐,臣妾就无比开心,却万万不会违反宫规,私自给四阿哥送东西,更不会起害人之心,望皇上丧明察啊!”

“哼!果然是奴婢出身,瞧瞧这谄媚的模样,德mèimèi平日不很清高端庄嘛,怎么此刻不摆你那贤惠模样了?”早就跟徳嫔不对付的宜嫔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满脸讥讽的道。

“娘娘,今日并不是请安的日子,贵妃娘娘怎么会突然召见所有人?”伺候洛己梳妆打扮时,秋语有些担忧的问。

连甚少夸奖人的太皇太后也点头,“确实不错,好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能勾起人的食欲,洛答应,可是有什么玄妙之处?”

身为后宫妃嫔中身份最高者,佟贵妃自然有权利结束令她不悦的话题,“mèimèi们能够有幸伺候皇上,福气自然都是不浅的,但皇恩浩荡,mèimèi们也要谨言慎行,伺候好皇上才是正事,争取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洛己示意初夏退下,淡淡的问,“不知道嬷嬷怎么称呼”

“你是钮钴禄氏洛己,怎么跪在此处?”浑身冻得僵硬,双腿使不上力气的洛己几乎将身体力道都压在康熙的双臂上,听到问话,也是模糊不清的说,“臣妾在此处思过。”

室内静寂无声,洛己瞧了一阵,退后到原来位置,垂首,恭敬的回道,“回太皇太后的话,奴婢在佛门长大,自幼侍弄的是普通百姓家的花草,还有常见瓜果蔬菜,甚少接触牡丹,这久负盛名的黑花魁,臣妾虽然听师傅讲过,也在史书中有所记载,却一直没有眼福见过实物,实在不敢妄言。”

因为对导致近代中国落后的清朝没有兴趣,洛己读史书时对清朝就是敷衍了事,而正史对后宫的记载也是寥寥几笔,书到用时方恨少,此刻便是洛己最真实的写照。

皇太后笑过后,见洛己不羞不恼的安静站在那,落落大方,初见的不满反倒去了几分,继续追问,“既然什么都学过,怎么偏偏擅长这两样?”

“喏,你看她那高傲的模样,不就是长得好看些,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娇脆的声音难掩小女生的嫉妒,从洛己前面的阵营传出来。

“花花,可是这只猫一点都不花,连毛都没有。”秋语的话永远是那么直白而实在。

“也是啊,没毛的秃猫。”初夏盯着又攒成一团的小东西,有些无精打采的说。

“要不然,我们就叫秃毛?秃猫,兔毛!”洛己顺着初夏的说下去,却有点刹不住车。

看着兴致盎然,越说越上瘾的主子,初夏与秋语皆满头黑线,摊上这样的主人,小东西是福还是祸啊?

一直被左一口“猫”,右一口“花花”而称呼得暴躁,却有口难言的小东西,正在自我催眠中,“我睡着了,听不到,听不到。”可当竖着的耳朵偷听到“秃猫”时,瞬间炸毛了。

“兀傲,兀傲!”弹跳起来的小东西,冲着洛己怒吼几声还不解气,又扑上去,咬住洛己的袖子,打定主意不松口了。

瞧着使出吃奶劲的小东西,洛己抬高了胳膊,小短腿的“猫”依旧不肯松口,咬得呲牙咧嘴,整个圆滚滚的身子都吊在洛己衣服袖子上,格外的滑稽可笑。

“哈哈!”先前被小东西的反应闹得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初夏与秋语,瞧见这场景,前仰后合笑得好不开心。

“算了,死心眼的小猫,以后你就叫笨笨了。”瞧见瞪着四只小短爪,企图还要撕咬她衣服的小东西,洛己突然说。

“是够笨的,比花花还笨!”初夏也总结道。

可怜被洛己袖子勾到小尖牙的“猫”,一世英名就这样毁掉了。

借着“养身子”的名头,在各宫都忙活着准备新年的时候,皇帝忙着处理封笔前的诸多政务,无暇来后宫;太皇太后推脱身子不适,不见任何后妃;皇太后则是忙着照顾太皇太后;两宫贵妃在新年诸多事务的同时,还要处理后宫频发的各种事端。

大概只有托病闭门不出的洛己小日子过得最悠闲,酒饱饭足之后,读读各种闲书,钻研钻研各种疑难杂症,调戏调戏各种闹别扭的笨笨,真是好不逍遥。

转眼间,热热闹闹的除夕夜就到了。

“娘娘,据说皇帝今晚要大封后宫呢?您真的不去吗?”耐不住性子的初夏,还是忍不住凑上前问,靠在榻上,怀中抱着睡得香甜的笨笨,手中捧着一把医书,闭眼假寐的主子。

“不去,上次吴太医不是说了吗?体寒气虚,需要卧床多休养。”按住怀中听见动静,又开始不安分乱拱的笨笨,洛己闭着眼睛不去看初夏那装可怜的小模样。

“主子,去嘛去嘛,今晚皇上要大办家宴呢,肯定很热闹。”最爱瞧热闹的初夏依旧不肯死心。

“不去,就是热闹才不去。”洛己放下手中的医书,双手按住不安分的开始刨爪子的笨笨。

“主子,你看笨笨都在赞同我说的话,是不?”在几次试探下,发现笨笨真的能听懂人话后,初夏越来越爱跟笨笨斗法了,平日虽然是屡战屡败,但精神可嘉,屡败又屡战,难得一人一宠,想法一致,初夏兴奋的将笨笨从洛己的“五指山”中解救出来。

洛己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在初夏手中,使劲点着大脑袋表示附议的笨笨,一本正经的说,“正因为笨笨都赞同,所以更不能去了,要不然不跟它一般笨了。”

“主子!”又搞砸了的初夏,懊恼,她怎么忘了,恶趣味的主子,最爱跟笨笨作对了,比她还爱逗这只“笨猫”。

垂头丧气的将笨笨塞回主人的怀中,初夏去向秋语找安慰去了。

主仆三人安静的吃完年夜饭守岁后,在大年初一,等来了康熙册封后宫的圣旨。

贵妃佟佳氏晋封皇贵妃,宜嫔晋封宜妃,入住承乾宫正殿;荣嫔晋封荣妃,入住长春宫正殿;惠嫔晋封慧妃,入住翊坤宫正殿;端嫔晋封端妃,入住永寿宫正殿。

伴随着皇贵妃册封,四妃分别册封四宫主位的旨意,还有徳嫔德行有亏损,被贬为德贵人,移居北三所;安嫔言行有失,移居被三所。

皇上明旨一发,后宫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