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

母子两人之间依旧弥漫着如火如荼的火药味,我不禁驻足门前。

一进洗手间,我马上关上门,用浴巾将房门缝隙塞的严严实实。颤抖着掏出手机。

“我们不回去了,以后跟着我哥在温城生活,我妈是要带你去趟香港。”

“江墨言,我要见你,马上。”

“那是为什么?”

清冷的声音掺杂着不悦,二十几天未见,俊逸的容颜更添几丝冷意,黑潭中的冰冷更甚。

不明白他口中该去的地方是哪,我匆匆上了楼,二楼的书房有台电脑,汪浩宇一手创建的游戏公司虽然不是温城市拔尖的,但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如有大的动荡,网上肯定会有报道。

疼痛让我昏沉的大脑异常清醒,涣散的记忆一点点聚拢,我骤然睁开沉重的眼皮。

“我装深沉?宋小溪!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变能耐了是吧,这无辜扮的真是炉火纯青!”

“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没事可干的日子总是慢到数着秒过,在这栋没有人气的大房子中挨了三天我就撑不下去了,回了我父母那里。

之前,我跟汪浩宇的事情在医院中掀起一股轩然大波,这些日子才刚平静下来,我可不想再一次成为医院里八卦时谈资的风云人物。

江墨言笑的暧昧,看来心情已然大好。

之前很少跟异性接触,我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跟他聊,再加上那双眼睛,拿着书的手不停来回摸索着纸张。

“我妈说等你好了,带你去香港或者是泰国一趟。”

“都躺床上了,还说没事。饿了吧,想吃点什么,妈去帮你做。”我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帮我倒了杯水,一点点喂着我喝下。

“怎么了?”

闻言,我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轻抿着。慕三少,我好像是听小吴八卦过这个名字,但左耳进右耳出,没留下多少印象。

“耿泽,为什么把她带来?”

“你真的不在意?”江墨言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桃花眼直直盯着我的眼睛,仿若要看到我的心里一般。

平稳前行的车上,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琳琳一直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江墨言不时的轻声嗯着。

“江墨言!”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那扇被我甩上的房门,他是个有钱人,不去住别墅、海景房,竟然独爱小小普通的公寓,好像有点不正常。

“可你明明说·····明明说这里是客房。”

“只是两家人一起吃顿饭用不着穿婚纱吧。”提到婚纱,我就想到那件定作完都不曾试穿的婚纱,被我封藏在心底的某处有开始隐隐发疼。经过那天汪浩宇就不曾再出现,但愿从此陌路天涯。

“汪浩宇我们已经在第二次踏出这里的时候彻底结束了,至于十六年的感情,我觉得用十六天去忘记已经足够了!”

江墨言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虽然他表情没有任何异常,但我却从短短的两个字中隐隐嗅到一股冰冷,就在我妈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慌忙打断。

“你懂医?”这些天我总是有意无意听到同事们的谈论,据可靠消息说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院长的职位只是他在老院长的嘱托下才接任的。

这是我这么多天最满意的一个人,就在我短暂思考过后,刚欲开口回答时,一声鄙夷至极的声音在寂静的咖啡厅响起。

“身败名裂还是离婚,你选一样。”

脚步微顿,他的话确实在理,我抿了抿唇,“好,谢谢你。”

想到我对他做的那些事,我咂巴几下舌,我可不可以间歇性失忆?

钱主任站在门前,冷笑的看着我:“我看给医院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你怎么向院长交代。”

终于,在我、我爸还有汪年三人合力下拉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我妈用力啐了左初一口。

闻言,我心中一咯噔,哪顾得回答她的话,风风火火就向产科跑去的同时给小吴打电话,让她去钱回的病房看看,希望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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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根本就没有孩子!”

“做的不好吃,不要怪我。”

“我晕的不行了,先到你办公室躺一会,等你做完手术再送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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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是我耽误了你那么多年,你开口,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一个星期以后的下午,好似孩子都赶在一个点出生一般,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一连送来七八个快要生产的孕妇,妇产科的医生护士都忙的脚不沾地。

手术一台接着一台,身上的手术服被汗水浸湿粘粘腻腻很不舒服,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我来到更衣室,准备换身衣服。

放上衣抬头时,无意中瞥见跟我相邻半掩衣柜中放着一个小巧的相机,这是廖秋霜的衣柜,我鬼使神差的伸手拿过,按下启动开关,屏幕上立刻出现一张刻在我脑海中的照片,我快速向下翻动着,脸色随着照片的闪过而不断下沉,胸前起伏不断加大,怒火几乎燃烧到头顶。

“你这样裸身自拍的习惯可有些特别。”廖秋霜冷嘲一声,将我向一边推了推。

“这是你的相机?”

“不是。”廖秋霜表情没有一丝异样,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否定,打开柜子准备换下身上汗湿的衣服。

“那它为什么会在你的柜子里!还有这些照片,它是不是你拍的!”我的怒火被彻底引燃,想到那天她给予我的帮助,我轻摇下头,人怎么可以那么假!

“什么照片?”廖秋霜一脸疑惑的探过头来,当她看清楚照片时,脸色也沉了下来。

“相机不是我的,照片也不是我拍的。”廖秋霜双手叉腰,深吸几口气,最后一把将柜子关上,“我tmd为什么每次都成冤大头!”

也不管我相不相信,转身出了更衣室。

下班时,江墨言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今天晚上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让杜奇峰来接我。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累了?”

“嗯,今天产妇有些多,都扎堆了。”

“回去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无视他暧昧的语气,挂断电话,摸了下包中的相机,我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江墨言,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廖秋霜,浑浑噩噩出了医院。

加了个班,天早已黑下,闷热的难受,站在门前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杜奇峰的影子,我沿着路边慢慢的走着,一声喇叭声在我身边不远处响起。♂手机用户登陆m更好的阅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