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杨小凡这么老了，都28了，保养的再好有什么用？我要是陈斌，我肯定看不上她。男人都喜欢年轻漂亮的。”
祥子有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虽然开了窗，但是杨小凡还是被烟呛了一下。
杨小凡从包里拿了一只小巧的梳妆镜，手臂悬停在半空，犹豫了有小半会儿，才拿给傅雨芳。
“呵呵……”杨小凡虽然很想帮傅雨芳，可是还是忍不住喉咙发干，干笑了两声。
黎氏祖宅，简直就是她人生遇到的一次巨大的转折点，自从住进了黎氏祖宅，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至。
说到这里，杨小凡就把她在宅子里遇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林落落。如果这番话是从别人口里出来的，林落落肯定会以为是网络段子手瞎编的灵异故事。
杨小凡脚踝僵硬之下，差点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还好手上的力量支撑了楼梯。只是滑下去了两三层楼梯，手腕处擦破了点皮。
梦里，她又遇到了那个穿军装的民国男子，男子朝她看了一眼，好似已经不认识她一样，幽幽的继续吹笛。
那些死尸清一色的穿了满清时期的褂子，脚上穿的是黑色的裤子，到脚踝的地方用绳子扎紧。
用温温的热水洗澡很舒服，洗掉了身上大雨带来的冰冷，坏心情也好了许多。没有女鬼，没有鲜血，没有枯手，一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
说着说着，女老板也是胆寒了，马上闭了嘴。
上面是每一种食物的购买日期和保质期，黎少煌用钢笔书写的字体工整不失大气，属于那种受过名师指导训练的楷书一样。
杨小凡猛然回头，身后空荡荡的一片，那个声音好像是从头上的天花板上漏出来的，脑海里想到刚刚黎少煌的嘱咐，禁止上阁楼。
“有、有、有……你林大姐这里别的没有，就是便宜房子最多了。”说着中年妇女的屁股一扭，走到了屋内的电脑旁，打开了一个表格文件，又起身让了一步，让杨小凡坐下，自己找满意的房子。
她不是一个会为了掩盖自己不想接受的事实，却拖延病情的人，她绝对不能因为生病拖累身边的人。
祥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去把医生叫来。”
医生来的时候，祥子也在旁边，听着杨小凡把出现幻觉的情况告诉医生，他的心很乱，杨小凡居然把一个活人看成了鬼怪。
万一她的精神真的出现问题，治愈起来很麻烦的，因为现阶段还没有能够妥善根治精神类疾病的药物，而且这些药物吃了，会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一般抑郁症病人，通过自己的毅力康复的概率几乎为零，但是他算一个。父亲的死，给他极大的打击，他已经忘了自己郁抑症爆发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记得给他治疗的医师曾说过，他的痊愈是个奇迹。
当初要不是他妈妈阻止他吃任何有副作用的治疗的药物，让他仅凭家人的关爱和自己的毅力走出来，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一个不吃药就会抑郁症发作的废人了。
哪有机会成为警队的队长？
医生一边听杨小凡描述，一边记录了病情，口头上的答复，是说还不能确认杨小凡的情况，确诊需要杨小凡自己去找专业的心理科或者精神科医师。
临走前，医生还是安慰了杨小凡一句，她也有可能只是在精神高度紧张的情况下，脑部暂时产生的错觉，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
第二天的时候，局里负责审讯韩莎莎的警察王勇亲自来医院告诉杨小凡案件调查进度，王勇来的时候还带了花和水果来看望。
杨小凡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让警队警官亲自来探视自己，那都是祥子在警队里混出来的关系。
她赶忙笑着让王勇坐下，说道：“警察同志，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们辛苦了。”
“这有什么的，为人民服务的嘛，对了今天早上的时候，那个恐吓你的女生终于肯说实话了。”王勇是那种大大咧咧的男生，毫不避讳的将笔录拿给杨小凡，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嫂子请过目。”
杨小凡臊得满脸通红，她知道王勇是在调侃她和祥子之间的关系，她想大声辩解，却怕越描越黑，只能低头接过笔录。
杨小凡大致扫了一眼笔录上的内容，据韩莎莎自己在审讯室里说的，她是许志文的新婚妻子，也是杨小凡所在4a广告公司的员工，主要职责是行政助理的工作。
韩莎莎其实一开始并不知道杨小凡进了她所在的4a公司上班。她也是在餐厅里偶然见过杨小凡一次，才知道杨小凡也在这家公司上班，而且一进公司就成了设计部的正式员工，说明公司高层很看重杨小凡的才能。
韩莎莎这才萌生了整蛊杨小凡的想法。
“她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恐吓他人的行为，嫂子可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追究她的法律责任。”王勇建议道。
听着王勇左一口嫂子，右一口嫂子的，杨小凡心里很是不自在。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祥子在一起过日子，或者说，她已经不再想跟任何人在一起。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付出那所谓的感情。
感情，一旦付出了，很难再收回来。
就算对许志文，就算离婚了，就算他不曾留下任何情面，她也无法从记忆里磨灭两个人曾经在大学里度过的美好时光。
“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杨小凡把韩莎莎的口供还给王勇，一夜夫妻百日恩，她不是许志文，不会把事情做绝。
王勇失望的接过口供，心里犯了嘀咕，这个口供可是他辛苦了一个晚上从韩莎莎嘴里撬出来的实话。
杨小凡一句不追究，这事就算完了，难怪要被人欺负。
其实对于杨小凡来说，这件事情的真相，对她来讲才是最好的解脱，至少她知道那些恐怖的事端都只是人为的恶作剧，而非鬼怪作祟。
韩莎莎在警局关了一天，以后长了教训，除非脑子坏掉了，否则不会再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
心情豁然开朗的杨小凡，出院前做了一次心理上的咨询，诊断结果还算是理想，就由着祥子开车送回黎氏祖宅。
祥子因为照顾杨小凡，请了两天假，耽搁了局里许多事，把杨小凡放在黎氏祖宅门外，就开车先回局里。
杨小凡在背包里找到钥匙准备开门，门在这时候却缓缓的打开了。
站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子颀长，五官清秀好看，笑容明朗。
“杨小姐回来啦？美国那边的事情办完了，我回来住几天，希望你不要介意。”
黎少煌！
那个她恨不得发动全身力气狠狠揍一顿的男人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面前，杨小凡久久凝望着黎少煌，才缓缓点了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屋。
他回来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屋里飘着牛扒的香味，杨小凡拎着包疲惫的坐在沙发上，骤然见到黎少煌，她突然不知道要从哪一方面开始质问黎少煌。
问他宅子里的红衣女人，还是花园里的猫骨，亦或者是那个整夜在门外敲门的东西。
“杨小姐饿了吗？我做了牛扒，希望能合你的胃口。”黎少煌笑着坐在杨小凡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长腿交叠的样子也是那样的好看。
低头沉默了片刻，杨小凡冷淡的说道：“黎先生，我不饿，现在，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
微微愣了一下，黎少煌似乎感觉到了杨小凡的不悦，敛了笑容说道：“你说。”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杨小凡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但是黎少煌这所房子给她带来的变故实在太大了，有些问题必须要问。
黎少煌一点也不做作，耸了耸肩，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杨小姐，我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的，有时候我在的地方比较偏僻所以不能接到你的电话，对此，我深感抱歉。对了……你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情？你的房子里有鬼！”杨小凡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