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黑灯瞎火地跑,这拆迁区的小横巷又多又窄,没跑多久我就连方向也认不到了,却又不得不跑,后面追着的人吼声大得震耳欲聋,骂着最粗的话,要把我碎尸万段,好像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样。

原来那司机只是为我担心,害我以为这资本主义世界与我们真有那么大的不同呢,看来人情味还蛮浓的,于是笑了笑道:“没关系,我去那里找人,只要人一找到,马上就走,你快开车吧,我着急着呢。”

我一边附和着一边想着到了香港后怎样去找杨幽,找到后又怎样跟她说关于罗大疤的事,一下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钟头,交流团的人才陆续到齐。

我笑了笑,道:“其实不瞒高老板,小弟昨天是被您手下的兄弟气着了,漫天开的价,您尽管落地还钱就是了。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您口中的土货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可以请您说明一下?”

第二天一早,芒果头又去陈炮子家里等,直到快中午了才回来,一回来就急道:“叔,成了,我把玉佩给陈炮子看了,他只说是好东西,但具体好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要派人下来看。我又跟他说了去香港的事,他说只要这玉佩的事搞定,去香港只是小事一件。”

“所以你也不告诉我,就在这里等死?”我冷着脸问他。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阵,直到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罗大疤后,才道:“芒果头给我来信,说你出事了,我看你除了脸色白得像个鬼,也没断手断脚的。你到底怎么了?”

小张低头想了一下说行,你那些事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剩下那些没多少也不用着急处理。我这边也一样,只要处理好工商的事,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只听他又对小张道:“小张,我听你们室里老董说了,你想去找主任谈承包企业业务的事,如果信得过老哥的话,不妨跟老哥说说,也好让我帮你参谋参谋,看划不划算。”

这些原本都是我不愿再回想起来的,如今却莫名其妙充斥在脑中,莫非我身体中流淌着的刨地的血,已经被彻底的点燃了?还是我骨子里,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我惊问他的伤怎么办,要去哪里?他苦笑道伤倒没什么,做佣兵的人能活命已经是上帝的恩赐了,至于去哪里,他也不知道。

杨幽看着我道:“黄尚,其实我早就见过你们。在进入山中之前的那晚,我们赶回学校拿东西,正好碰见你们住进学校里面,为了不引起你们的注意,我哥对你们用了迷香……”

我伸出了手去,将那链子一把抓在手中,那么一瞬的时间,僵尸原本干枯的眼睛,我看见有着欣慰的闪光,下一刻,它的身子便顺着山壁的水柱,被冲下了湖水之中。

“啊!”忽的我听见下面的白天一声惨叫,原来他体力终于用尽,速度一慢,就被后面一个干尸追了上来,一手抓在他的脚踝上。

罗大疤越过芒果头走到我身边,看了看,道:“还好这里不算深,黄尚,我们叠罗汉,先将杨老师和芒果头送出去,然后再由他们拉我们上去。”

随着棺材的下落一停,右边的棺壁忽的在“喳喳”声中倒下,露出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

我看得头皮发麻,这人死了,那他现在算是什么?行尸走肉?好好一个人,就算死了,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这古墓真的有什么诅咒?亦或真的被死在墓中的千年老鬼给附了身?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见后面传来罗大疤兴奋的叫声:“成了,杨老师,你真厉害,这都能叫你找着。”

“我来!”罗大疤接过撬杆,将撬杆的一头插入那椁缝中,用力一压,只听得嘎嘣一声响,那椁板上来了一点点,罗大疤一看有戏,又用力往下压,我和芒果头也不敢闲着,趁着他出力的空挡,一人一边,从椁板边缝处往外推。

“你说什……”我的话刚到一半,身子忽的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罗大疤狠狠地一扑,后背重重落地,疼得我直抽凉气。

一席话说得众人心中都直突突,突然对石桥后面的黑暗处产生了莫名的恐惧,莫非这石桥后面,真藏着那么厉害的一只妖物,专门守护南越王的棺椁,会不会也将靠近的人一口吞下。

我抬起了头,却发现原本在火把下前方若隐若现的宫殿消失了,前边不远处,似乎飘起了一些烟雾,我心中觉得奇怪,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却发觉那些烟雾似乎变得更加的浓了。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贾教授曾说他们进入墓道,就是一些烟雾,才让他们陷入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