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一出,那高老板先是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后脑勺发凉,半天后才道:“黄兄弟,你也算是个痛快人,既然都是痛快人,咱是不是也不要说二家话。你那土货还腥得很呢,”话到这,却是一顿,眼神如刀,身子微倾,盯着我道:“不要怪老哥说话直接,我看黄兄弟你身上的土味还很重,刚上来也没多久吧?”

“没想到什么?”我奇道。

罗大疤还是没说话,估计是默认了。这个时候,他腿上原本盖着的毛毯一滑,露出了我刚才见着的东西,那是几节红线状的活物,对,你没看错,长在他的腿上如虫子般缓缓蠕动。

有贼?念头一起,我转身跑到屋后,果然见到一个黑影从屋后的窗下爬起,跌跌撞撞地往果林中跑去。我从地上操起一节树干,追了上去,边追边大声喊道:“别跑,捉贼!”

我点了点头,就越过他进了公司内,将放在椅子上脏兮兮这几个月陪着我跑遍大半个中国的背包一拿,转身就冲出了公司门外。

我早猜到他来找我的理由,也想好了怎么回答他,挠了挠后脑勺,道:“非常感谢你看得起我,不过我这人平时很懒,特别是要动脑子的事,而且你别看我经常坐办公室,其实不瞒你说,我是个坐不住的人,这点连我自己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三个月,便有了改变。

我敲了敲她的房门,但敲了老半天也没人答应,我心中一愣,隐约猜到什么,推开她的房门,果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还有杨幽的影子。

“难怪那晚我睡得像猪,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我的身体在头脑发出指令之前,就已经到了那僵尸前面了。

“黄尚,救我,救我……”我看见下面的白天惊恐万分,眼神中露着绝望的神色,拼命摔着他的脚,想将抓着他脚踝的干尸甩拖,但哪里摔得掉。

其实不用她说也知道,就这会功夫,水已经上涨到我的膝盖了,再不走,就算不淹死也要被烫死。我们立刻沿路返回,淌着热水走向进来的通道,又走入了南越王的棺材。只是这段时间,水已经淹到了我的腰上。

有一丝阴冷的风,不,不能说是风,那感觉笔墨实在难以形容,不过只是那一瞬间的感觉,却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全身冰凉,动也无法动。

我看见在一边一直盯着阿罗曼的杨幽右手一抬,我心知要坏,急忙喊道:“住手!”可是话刚出口,便听见“噗、噗”两声,一道黑影一闪,杨幽手中的东西已经全部打进了阿罗曼的胸口,将他震得倒退了几大步,跌倒在地。

我转过身去,刚好见到杨幽在棺材内抽着什么,可能她已经找到了金缕玉衣的拆解方法了。可就在我刚想走过去的时候,我身边不远处,原本杨幽点着的那支燃着绿光的蜡烛,在没有风吹的情况下,火苗晃了几晃,熄灭了。

贾教授用火把照了照那条缝隙,我忽的心中一寒,如果那死亡之花真从地狱而来,那棺椁底下,该不会真的通往地府吧?是不是只要一打开,就会有一群恶鬼扑出来将我们拉进地狱?

谁知罗大疤那小子也不知道在幻觉里见到了什么,骑在我身上,双手就往我脖子上掐,狠狠道:“我要杀死你,我要杀死你。”

果然如我在幻觉中所见,地宫的地面上铺置了汉白玉作地砖,历经千年竟也无一丝灰尘,在火把的光线上竟能反射着模糊的人影,而走了不久,便见到一座石桥,跨在水池之上。

我转头想将这个情况跟贾教授说,忽的一愣,原本走在我左边不远处的贾教授和背着莱迪的罗大疤,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我心中一惊,又转头看了右边,这下我心中更加的发寒,杨幽不是一直在我右边走着,怎么连她也不见了。

我转头看向罗大疤,罗大疤知道我的意思,道:“这是那个紫皮僵尸干的,当时他拿枪殿后,子弹都打光了,那紫皮僵尸飞扑过来,他躲闪不及,就这样了。”

罗大疤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只被我踩死的蚰蜒,道:“乖乖,这蚰蜒怎么能长那么大,在我们村里有一个手指长就是王了,更别说粗如手掌。黄尚,这一定是蚰蜒王了,来找你报当年在村里杀死它众多子孙的仇。”

我懒得理他,转头一看杨幽,她跟着我跌倒,只怕是触到了伤口,我看见她伤口包扎的地方,白色的绷带内渗出了血,疼得她直抽凉气,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