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我脑中忽的一震,之前我产生幻觉之后,据他们说就是这样谁都不认识,大喊大叫,难道罗大疤现在也中了幻术了?

“你刚才大喊大叫,我们怕招来什么东西,就将你的衣服脱下塞进你嘴里了……唉,可不是我塞的,是杨老师!”罗大疤躲过我一脚飞踹,急忙撇清道。

这一下走去,众人都没有说话,可能走得累了,身心俱乏。但最大的可能,我觉得是众人刚刚死里逃生,心理上的极大落差造成对未知的恐惧所致。

杨幽走过来看了看,眉头一皱,道:“不对,他们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用普通的方法只怕没办法让他们苏醒。”

望着火把光线三米外的黑暗,我总觉得前面等着我们的一定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这一路走去,给我的感觉倒如一步步走向坟墓一般。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长期处于黑暗之中自己产生的一个精神压力所致。

我浑身一个激灵,忽的看见眼前不到两米外,竟是一道黑幽幽的巨大横缝,吓得我脑中嗡嗡作响,也不知是不是刚才杨幽那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尖叫后遗症,还是心脏的负荷太重受不了眼前的刺激。

我见气氛有点尴尬,打了个哈哈道:“都不要说了,罗大疤,你帮我把杨老师的裤管扯开,小心点,裤管和结痂的血沾在了一起,不要再造成二次流血。”

对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刚想立刻翻身,忽的一怔,停下了动作。这男上女下,姿势也太暧昧了。

那女人一静,过了一会才道:“是我放出去的。”

看到生的希望,我心中一热,正想再喊他,没想他竟是动了,不过不是站起来,而是身体轻轻地摇晃着,也不知道他是受伤或者怎么了,感觉就好像矮了一截那般,身体比例极不协调。

人的精神紧绷久了,一旦处于放松状态,周公便马上找了上来。我头一歪,不知不觉正要睡之时,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便如有人用指甲挠着石板,在这种地方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

难道老天爷真的要我命丧此处作为盗墓的惩罚?不然怎么会刚逃过一劫,却又落入陷阱中。我脑中用不到一秒的时间狠狠的骂了一声,接着身子就在黑暗的斜道内天旋地转的一直向下滑去。

芒果头光是听到鬼打墙已经够他吓的了,更别说去想其他了。其实也怪不得他,小时候他有个叔叔进山打猎,谁知道一晚上没出来,第二天村里人进山去找,发现他竟然直挺挺死在出山那个路口不远处,身上什么伤都没有。村里人都说遇见鬼打墙了,芒果头这个故事从小听到大,所以才那么害怕。

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电筒,道:“不管贾教授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不过我觉得眼前这个石棺处处透着诡异,不碰好过碰,你快下来吧,免得真翻出个僵尸出来。”

众人鱼贯而入,借着前后两把火把的光线,总算将墓室看了个大概。这个墓室大约有三十多平方米宽,高不过三米,室内空无一物,在对面有着一个甬道。我们从墓室的南方打穿进来,却将墙壁上的一些图案和文字毁坏了一些。这些壁画在火把的灯光下呈暗红色,十分鲜艳好看,此时的我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也没想太多,直到后来我才渐渐明白,如此鲁莽的进入古墓,有可能将一段隐藏在历史长河内的史实大白于天下的机会给毁去了。

贾教授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黄兄弟,你也别装了,您祖上传的那门手艺,我可是听罗队长说过了,只要您找到位置,我们立马就动手,也省得在这浪费时间。”

“是啊,谢谢你了,骗我来这里等死。”我没好气答他。

我看着那双黑洞洞的巨口离我的双脚越来越近,几乎是本能的,将脚往上一提。怪物那又尖又细的牙齿,几乎贴着我的小腿肚子扫过,那双巨口吹出的腥风,差点让我窒息。那情形笔墨实在难以形容,当真是险过剃头。

我对他们摇了摇头坐了下来,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又和众人一同轻轻地用手挡桨,充气筏慢慢向前划去。到了这一段,湖面忽的变得宽了起来,原本相隔不到十米的巨大岩柱,在这一段却是隔得开了许多。

游行当中,忽然我的肩膀被人一勾,转头看见一个黑幽幽的脑袋在我面前,我心中一惊,正想大叫,那人却说了一句英文,我立马认出正是其中的一个老外,刚想问他其他人去了哪里,他向前一指,示意我跟他游去,果然我们游得不远,便见到充气筏浮在了水面上,可惜翻了过去。

走不多久,我便到了一根石柱旁边,石柱粗有一人环保,但却高达数米,也不知当时生产力那样落后的情况下,是怎么运到这地底来的,不过想想至今为止发现的一些人为奇迹般的建筑,也不觉得奇怪,只能叹古人的智慧当真是无穷无尽。

众人再休息得一阵,才由贾教授督促着大家动身。只是每个人都阴沉着脸,只望快点找到先行队剩余的人离开这里,早没了出发时的心情。

我的头皮一麻,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小命要紧,哪还有时间去管那倒在地上打滚惨叫,身上已然血肉模糊的两个老外。眼见那些要命的什么蝇已经飞起了一些,看那姿势是要向我们飞来,我推了芒果头一把,二人跟在众人身后发疯似的狂奔。

如果有人问谁活着见过地狱,我敢说眼前就是我这辈子见过的地狱了。两个老外手中的火把,照在前面的山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了五六具尸体,之所以能马上判断是尸体,是因为他们除了身上的衣服完好,手脚以及头部裸露之处,无不露出血淋淋的骨头,有两具更是被烧成焦炭,露出空洞的骷髅和牙床。

贾教授看了我一眼,道这人贪钱,其实对这地方的地形并不太了解,把我们带迷路了。

我笑了笑,说我有一个同事是北京来的,话特多,经常坐我对面唠叨,这不听久了,也能唠两句,让您见笑了。

罗大疤顿了一顿,说要过两天才能动工,还在等人来汇合。我刚奇怪想问还要等谁,却没想那个白天冷冷的说了一句:“两班子不着边的人混一起,不是扯淡吗!”

他低头一阵,忽的抬起头问:“黄尚,以前你跟我说过家里的那门祖传手艺,是真的?”

我也跟着二叔笑,心中奇怪二叔怎么会懂得那么多这里面的行行道道,正想借着酒意再细问的时候,老爹从洗手间出来,一听我们在谈这些,在二叔头上挥了一巴掌,扶着醉言醉语的二叔回屋睡觉去了。从那以后,不管我再如何问,二叔也没再跟我谈这些,只怕是后来酒醒,老爹狠狠地训了他一顿的缘故。

罗大疤也是追得累了,和我一道停了下来,喘着气道:“那山猫子受了伤,他娘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知为什么,自从得了爷爷交给我的银针,我虽然表面上不相信,但心里却无时无刻有着跃跃欲试的感觉,明知就是去坟地附近看看下阱有没有猎物上钩,却还是回家将那银针带在了身上。

黄地火连连点头,道:“确实如此,还请先生行行好,教了给我。”

骂得累了,想到一家老小还在等着自己,不由心灰意冷,便蹲下身去捡丢在地上的破锄头,没想这一扯间,竟是听到“哐”一声。

我倒是从报纸和一些书籍上看见过关于金缕玉衣的报道,玉衣也称“玉匣”、“玉柙“,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后穿用的殓服,外观与人体形状相同。玉衣是穿戴者身份等级的象征,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以金线缕结,称为“金缕玉衣“,其他贵族则使用银线、铜线编造,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

当时人们十分迷信玉能够保持尸骨不朽,更把玉作为一种高贵的礼器和身份的象征。由于金缕玉衣象征着帝王贵族的身份,有非常严格的制工艺要求,汉代的统治者还设立了专门从事玉衣制作的“东园“。

但是用金缕玉衣作葬服不仅没有实现王侯贵族们保持尸骨不坏的心愿,反而招来盗墓毁尸的厄运,许多汉王帝陵往往因此而多次被盗。到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下令禁止使用玉衣,从此玉衣在中国历史上消失了。

我看罗大疤和芒果头对贾教授口中的金缕玉衣一脸迷茫,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简单的告诉了他们,他们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这东西这么值钱,要怎么扒下来?”忽的芒果头说了一句。八一中文网启用新网址81xs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