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他:“你也会逛街的啊?”

手机只响了一声便被接了起来,“喂”的一声,很低浅的嗓音,并无过多的言语。

江承手中握着的纸杯一点点瘪了下去,面上却慢慢浮现笑意。

刘小伟笑:“还不错嘛。”

又好奇问她:“你是怎么认识我们老板的?”

江承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半颗脑袋探出车窗,看向困惑看他的温简:“上车!”

“我从来没有怪你的意思。那天晚上我只是……”江承停了停,转开眼眸,站了起身,没再说下去。

一杯水喝完,房间里依然没动静。

温简也下意识抬头,微微一愣,那天飞机上遇到的男人,依然是那天飞机上的样子,白衬衫黑西裤,气质从容温和。

他顿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我既怕吓到你,又清楚知道,我们中间已经横着一个十年,我们在彼此生命里已经变成了陌生人,我不能那样对你。”

何邵狐疑扭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问他:“承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

“也别随便给人开门。”

各种猜测在脑中百转千回了一遍后,温简弯身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手握着背在身后,走向敲门声还在继续的大门,边以着轻松的语调扬声问道:“思宇,这么晚才回来吗?”

又补了一句:“一会儿睡。”

温司屏也早已醒来,正在准备早餐,看她要出门跑步,叫了她一声,让她请她同学过来吃个饭,她知道江承住附近酒店,昨晚她和她说了。

江承似是笑了下:“你觉得你哪点能打扰到我?”

温简微微抿唇,也跟着站起身,刚要拉过行李箱时,行李箱已经被江承拉了过去,一言不发地出了门,往车门走。

转身想走时,又回头看她:“以后,任何账目和财务报表,以及所有的工作报告,外发前先发我过目,我确定没问题了,再发出去,明白吗?”

雷瑟朗笑了两声:“是我操之过急了。”

“在调查清楚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先退出何健集团。”黎止翔说。

他想他是等过的。

“林简简”三个字是个有点偏沉重的话题,人一直都好好的,突然说消失就消失了。

邱梦琪:“谁给你找事了。是谁让你要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的,房子有人看上了,想租下来,我能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江承是被开门声扰醒的,人刚拉开房门,一眼便看到刚走到客厅的母亲邱梦琪。

温简点点头:“对啊。”

许冉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温简回头看了眼江承,他注意力已经回到课本上,没理她,下课后也直接走了。

江承终于有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去哪儿?”

打完电话的江承看向她:“你先坐会儿。”

林景余手臂伸向她,她走到近前时把她拉坐了下来,安慰她没事。

那里是她刚转学过来时坐的,角落又靠窗,视野很好。

这一段时间以来,汪思宇请她吃过几次饭,偶尔是聊案子,偶尔是单纯以着兄长的姿态关心一下她的学习情况。

“你现在要做的,是自我修炼。”

嘴角勾起笑意,很清浅。

林景余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骑了好长一段路,江承终于看向她:“怎么一个人跑了?”

她是记得以前温简爸爸偶尔回家,屁股后总会跟着条小尾巴,瘦得跟个猴子似的,赶也赶不走,也从不进屋,就坐在温简家门口的小花圃里,晃悠着两条腿,嬉皮笑脸的,爱逗她。

冲击有些大,江承妈妈差点没缓过气来,叫了他一声:“江承!”

那个小少年当时便一副老母鸡护犊的姿态,一脸防备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后,一声不吭地上前,拉下温简的手,把她推到了他身后,而后满是敌意地瞪他。

温简心里确实不太有底,也就谦虚回了句,还没准备好呢。

骑上车,走了。

她幼时当宝贝的东西,把它送给了陪了她几天的小哥哥,没想着还会再见到,而且是以着这种被人笑闹的方式再一次见到。

很普通的小东西,江承想起当时她递给他时,那宝贝又心疼的小眼神,想着要不要拿去还她算了。

“左边走。”江承突然出声,不待温简反应,就带着她车把一起左转。

汪思宇询问了些案情相关情况后,才拿出了江承昨晚刚画的嫌疑人画像,转向两人:“是这个人吗?”

她茫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