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边张开手拈着打量:“桃核,逃祸,我小时候奶奶也喜欢把这种小玩意穿进红绳里,然后戴我手腕上,说是可以辟邪……”

江保平皱眉看他:“为什么你会有第二种联想?第一种情况就完全解释得通。”

江承收回目光,他想应是没被撞坏的,又是跳级又是噎他的,指不定还撞通了任督二脉。

江保平讶异挑眉,但又不算太诧异,他看着长大的侄子,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见过的人,看过的书,只一眼便似乎全刻进了他脑子里。

“什么都没看到吗?”汪思宇皱眉,“哪怕是一丁点鞋子或鞋带衣物什么的?”

她手掌还在眼前平举着,睁得圆大的眼眸特别的认真和理直气壮,又带着一丝丝怯意。

温简:“……”

然后认真和她立规矩:“不过你不能动我的东西,不能碰我的桌子,不能碰我的床,不能碰我的衣服,不能说话,不能出去,不能哭,不能叫,不能被人发现,要不然你被我妈妈发现赶出去了,我就不管你了。”

“对,不要。”

江承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调了回去。

温简心被微微吊起,也不敢问他怎么了,问了肯定又是熟悉的“没事”两个字。

“今晚怎么回事?”快到小区门口时,江承才突然出声问她。

“就放学的时候我感觉背后好像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当时就想到下午你说的有人跟踪,我心里害怕,怕再走下去会把他们引回家,但我刚来这边没几天,不知道哪里有派出所,这个点商场基本都关门了,没什么人,就给前两天找我的警察打电话,他让我往酒吧街方向走,说那边还热闹着,他也在附近,然后让我一直保持通话,他来找我。然后就遇见了你们。”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江承点点头,没再追问,他把她送回了她家门口。

她家在后门旁边的单元楼,一楼,有点偏,但很好找。

温司屏还在等她回家,听到摩托车声便出来开了门,一眼便看到骑在摩托车上的江承,以及刚刚从江承尾座下来的温简,一下有些愣。

“这位是?”她皱眉问,看着眼前的江承,有些眼熟。

“他是我们班同学。”温简轻声解释,为免温司屏担心,胡诌了个理由,“他家也住附近,今晚复习得比较晚,老师不放心,让他顺路送送我。”

温司屏没什么怀疑,微笑向江承道谢,客套邀他进屋坐坐。

江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看着还很年轻的女人,看着与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温简完全承袭了她的五官,连气质□□都相似,一样的温婉乖巧型。

眼眸不着痕迹地往屋里扫了眼,屋里没人,但阳台上晾晒着男性的衣物。

目光收回,看向眼前正微笑着的温简妈妈,江承客气回绝:“谢谢阿姨,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推着摩托车就要先离开。

温简迟疑看了他一眼,微微上前,微抿着唇,有些局促地和他道谢:“今晚真的谢谢你。”

江承看向她,她正微仰着头看他,睁得圆亮的眼睛有些局促不安,脸颊微红。

他嘴唇微动:“不客气。”

骑上车,走了。

温简看着他背影远去,直至从视野中彻底消失。

温司屏担心看她:“这个同学什么来历?老师怎么会突然让他送你回家?”

温简微微摇头,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脑子里翻转过他刚才夺下枪反压向那人眉心的一幕,利落的身手和凌冽的眼神,与她们这些学生明显是不太一样的。

这样利落的身手她只在她爸爸身上见过,在他教她防身术的时候。

他在家的时间不多,但只要回来就一定会教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术,以及逼她做一些力量训练。他希望她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求精通,但关键时刻一定要能保护自己。

因着这一夜的惊魂,温简晚上睡觉时有些不踏实,睡得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深邃的轮廓被窗外的路灯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阴影,半张脸隐在阴影下。

温简拥着被子坐起身,迟疑叫了他一声:“爸爸?”

男人朝她走近,好看的五官慢慢在夜色中变得明晰。

林景余在她床头前坐了下来,手掌贴上她的额头,拨开她头发,轻声问她:“有没有受伤?”

温简轻轻摇头:“我没事。”

林景余笑笑,摸了摸她头发。

“早点睡。”他说,帮她掖好了被子才出去。

第二天早上温简起来并没有看到她爸爸,她想问她妈妈她爸爸昨晚是不是回来过,但看到温司屏眉眼里的平和又压了下来,她知道他肯定是回来过的,每次她爸爸回来以后,她妈妈眉眼间的神色都会有轻微的不同,一种很知足的平和。

这样的发现让温简心情也跟着有点小雀跃。

早上的太阳很好,到处是精神奕奕、匆匆赶路的行人,昨天夜里的惊心动魄,不真实得像一场梦。

温简刚到学校门口就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汪思宇。

今天的汪思宇没有穿制服,白衬衫黑西裤的打扮,清朗干净得像初涉职场的大学生,温简差点没认出他。

看她看过来,他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问她:“昨晚没事吧?”

温简微笑摇摇头:“昨晚真的谢谢你啊。”

“没事,应该的。”汪思宇单手插入裤袋,与她一块往前走,边走边随口问道,“吃过早餐了吗?”

温简点点头:“嗯,吃过了。”

又扭头问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