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吃醋了,那我下次去不带秘书了。”

是啊,他这一来啊,荷,把咱机关大院的小姑娘都迷倒一片,另一个悄悄低声说。

季欣然在那家咖啡厅坐了很久,她又要了两杯咖啡,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凉……

餐桌上,季欣然反常地沉默,胃口似乎也不好。吃过饭,收拾完后,她便抱着电脑去了卧室,好几天,他进去想和她说点什么,可她戴着耳机,摆明了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架势。

因为没什么大事,杜云洲坚决不在医院里呆,当晚就回了家。

因为有了她在场,饭桌上的气氛非常活跃。她是自来熟的那种,那张嘴巴简直就没闲着,一会儿功夫就跟路晓腾那儿套出了许多米乔阳大学时代的糗事。弄得米乔阳一个劲地皱眉头,好在大家还知道分寸,没把她和米乔阳的事情说出来。

街上的女孩子戴表的不多,但季欣然戴,她是老师,上课的时候是不能把手机拿到课堂上去的,所以她一直戴手表。

平日里他很少给她打电话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赵艺晓大叫:“季欣然,是孩子,难道一辈子做丁克?”

结婚后她的穿着打扮有了明显的变化,“几日不见,变得这么漂亮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季老师,有些事情是没有可比的,比如婚姻,他们遇到的问题我们未必会遇到,我们的问题他们也未必有体会。”

“让人帮着写了副字”,杜长仑指指车的后座。

关键是事情拖得时间越长对刘琳的影响就越大,总这样停着课,怎么办?

她吃着薯片,一边还往海里丢着。

杜长仑没作声,季家的车库里常年闲置着一辆丰田越野车,好像就是当初季建东为女儿准备的。

“吃醋?我像吗?”她反问。

“欣然,做教师有意思吧?”管颖在一家公司做部门主管,对欣然的职业很是好奇。

鼓声停的时候,她正拿着花,周围一片笑声,几个小伙子叫道:“嫂子,来一个;嫂子,来一个。”

杜长仑回来见她情绪低落,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回来晚了。他晚上陪着南方过来投资的几个企业的老总吃饭,那几个人兴致很高,吃了饭非要去唱歌,前前后后折腾了半宿,酒也喝了不少。

“那你可要把群众的意见带回去啊,领导?”

季欣然对海鲜有点过敏,但喝点醋就没事了。所以出去吃饭的时候,她总要单独要碗醋。当年,大家知道她这个习惯后,和米乔阳开玩笑“你小子行为可要检点,要不,季欣然一旦吃起醋来,能把你淹死……”

“我那时候最喜欢吃的是学校二食堂的麻婆豆腐,呵呵,很便宜的,但是做的味道真好。”那个时候她几乎天天去二食堂吃饭,到后来,那个卖饭的老师傅都认识她了,她的饭盒一递,老师傅就吆喝“麻婆豆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杜长仑接了去:“锻炼身体去了,弄了辆自行车,整天折腾。”浑然不知这话会引起多大的反应。

后来,她再邀请他们去她家,大家都纷纷摇头。

“行了,你就开心度蜜月去吧,等开学了,估计学校里又要八卦满天飞了,你说大家会不会猜测你是奉子结婚啊。”刘琳不怀好意地瞟了她的肚子一眼,要不是穿着礼服,季欣然的拳头早就上去了。

这是杜长仑第一次来她们学校,周一校门外的马路上都是返校的学生,季欣然让他把车停在了马路对面,“我就在这下了,那面学生太多了。”

“那只是你想,你怎么知道我们住着你的房子过得就会好?”季欣然把“你的”两字咬地特别重。

杜长仑没理会肖程伟,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他只是盯着季欣然,目光晦涩难懂,足足有十几秒,然后快步走下楼梯。

季欣然狠狠打开了肖程伟的胳膊,“我记得和你说得很清楚了。”她的语气很不好。

米乔阳在后面显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问一直闷声不响的季欣然:“你们俩怎么了?”

“没怎么,我们俩本来不就应该是这样吗?”季欣然淡淡的说,却忍不住想起杜长仑的眼神。

“欣然,遇上个喜欢的人不容易,别总这么较劲,真伤了心,是要后悔的。”杜长仑的眼神他怎么会看不明白。

杜长仑在车上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小张,查一下本市的星级酒店,有没有肖程伟这个人。”

十分钟之后,电话打回来了,“杜市长,查到了,在滨海假日,3201房间。”

他调转车头去了滨海假日大酒店,其实离刚才吃饭的地方不远,只是他兜了个圈子,现在还得转回去。

门铃响的时候,肖程伟还以为是服务员给他送烟来了,他的烟没了,刚才打电话让服务生给他去买。

看清楚门前站的人,他不禁一愣,“真是稀客啊,这么客气,专门来看我?”

杜长仑没理他,径直进了房间。

“坐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杜长仑没接他的话,“我有几句话说,说完就走。”

“这么严肃干嘛,弄得和常委开会似的。”

“肖程伟,你离季欣然远点。”杜长仑沉声说。

“呵,原来是为女人来的,真是难得,我还以为你杜市长不食人间烟火呢,原来也有七情六欲呢。”

杜长仑没理会他的调侃,“肖程伟,你帮的忙,我谢谢你,但你别招惹季欣然。”

肖程伟脸上挂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怎么认为季欣然不喜欢我招惹她呢?说不定她很喜欢呢?”

他话刚说完,下颌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杜长仑出手又快又狠,他只觉得整个下巴都火辣辣的,伸手一抹嘴角,全是血。

杜长仑望着他,目光冷,“我再说一遍,离她远点。”

肖程伟捂着嘴巴,心里也不禁一阵火起,“杜长仑,你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让我离她远点,别忘了,她只是你的前妻,你们现在离婚了,谁都可以追求她,今天你来警告我,那明天她又和别人在一起,你是不是还要去警告别人?你怎么总改不了这个臭子,你心里想着她,干嘛不去和她说,干嘛不把她抢回家去,告诉别人她是你老婆,让别人别打她的主意,……,你这样算什么?等有一天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后悔去吧,你。”

杜长仑一言不发,沉着脸,离开了房间。

当季欣然看着肖程伟那肿的像猪头一样的半边脸时,第一反应居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弄成这幅模样?”这和平日里他风流倜傥的形象反差也太大了。

肖程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谁把你打成这样,下手可真狠的。”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不回去招惹人家的女朋友,被人打了吧?”

肖程伟的眼神已经快杀人了,“欣然……”

“好,好,不管怎样,现在受伤的是你,我们总是要同情弱者的。”

“哼,我不过是看不惯某些人总是和温开水似的,给他加把火而已,谁知他出手这么狠。”他喃喃地说。

季欣然也不知他说什么,“你呀,正好少出门,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吧。”

杜长仑也没想到自己会打人,刚才真是一时气愤,想想自己上次打架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知道自己刚才那拳打得很重,其实他没骗季欣然,他真的练过拳击的。

上高中时,因为他长得白净,大家都喜欢开他的玩笑,他便偷偷地跑去体育馆练拳击,希望改变自己斯文的形象,结果练了两年,身体是结实了不少,但外表看来却没什么大变化,但拳击也打得有模有样了。

静下心来,他不得不承认肖程伟的那些话不无道理,是他有些不讲理了。

想起季欣然曾经说过的话“他不会像你,喜欢别人却不敢去说……”,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懦弱,喜欢一个人却不敢去争取。可他明明告诉她,回来后自己有话要和她说,她回来了,却没有告诉自己,在她的心里究竟是把自己放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