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玉摇着扇子,叹了口气,语气十分的惋惜:“当日你若跟了我,又何必落到这种地步?”

李明玉在外面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个不学无术纨绔的公子哥,但君世却是知道他的野心的。他让杨宁调查过这个人,结果很令人吃惊,这个小侯爷私底下养了一支杀手队,在朝廷内也勾结了不少党羽,爪牙遮人耳目已遍布朝廷。

一憋屈,他就想找个人来泄泄火。

当年天下大乱,狼烟四起,燕国皇帝懦弱无能,深知自己迟早会亡了这国家,到时候皇室一脉必被诛灭。为了给君家保住一条血脉,他早早算计好了一切,招了慕容威的幺儿进宫顶替太子,而真正的皇太子,则被他秘密送出了皇宫。

这一觉睡得很足,天光已大亮。

江火摇摇头:“阿世,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吃醋。”

君世的手莫名地颤了颤。

最最重要的是,毓钟不曾爱过她。

手下叫杨宁,跟随君世多年,搜集各国情报,自然多少也了解,说:“属下曾听闻,五年前郑国王宫内生了一件……秘事,开元帝的宠妃在寝宫内放了一把大火**了,开元帝伤心过度,跟着大病了一场,康复后也失魂落魄了很久,直到近些年才有所好转。”

这个数字很可观,如果卖得快,一个月万两白银收入不在话下,届时再开拓他国市场,利滚利,存款积攒到了一定数目,再转到其他行业……

江火取掉簪,一头青丝便瀑布般倾洒了下来,惹得君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人贩子边抽边骂道:“你个贱奴,还不放手?!”

江火被生生噎了一下,她怎么可能忘记,当初青楼那一夜,就是那个傻叉差点要了自己的贞洁。

“王府的账目一直都是你这个老东西来管。王爷不操心,真当他眼瞎吗?”她转身,对外扬声道,“来人,薛管家贪赃枉法,私吞账银,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驱出王府。”

忽然,君世指着前方,问她:“你看到了吗?”

君世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轻声说:“我虽然是利用你来解毒,但是既然娶了你,要了你的身子,我也会对你负责。你我拜了天地,这一世就是夫妻。只要你对我没有异心,我会许你个安稳一世。”

君世倒是打量了她一会儿,淡淡地说:“你成长的很惊人。”

江火冷笑,伸直了双腿,洁白的腿上还残留着方才被蹂躏的淤痕。

妓院的人手段很多,一来就给她服下了软筋散,令她四肢无力,无法逃脱。江火倒觉得他们多此一举,重生之后的这具身体,根本就是弱不禁风。生前所习武艺无法用上,毕竟根盘太弱,武学是需要基础的。

毓钟又问:“你亲人呢?”

后来两人因为阴差阳错,失去了联系。帝王回宫后朝思暮想,遂令人画了胡姬画像,不惜以万金寻人。最后苍天不负有心人,瑞王出使西域时终于现了胡姬,带回皇宫,有情人终成眷属。故事确实是个好故事,如若当初挨刀子的人是胡姬而不是江火的话。

当然不会。

君世想,他不是毓钟,不会做出那种事,他不想看到江火失望的表情。无论如何,自己都会保住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君世没有仔细想过自己对江火的感情,但是他知道,当他看见江火一脸痛苦的叫自己阿世,乞求自己保住她的生育能力时,他的心像被刀子剐了一般。

以人为药引,渡药囊过身。

桀巳是死的,与人的气血一接触,立刻就活了过来,血与血交融,慢慢就顺着脉络游动过来。初初长成的药囊,细小的几乎看不见,顺着皮肉骨血,离开宿主的身体,钻入了下个寄生者的体内。

身体一阵剧痛,君世闷哼了一声,心道这味药果然毒辣,他一个成年男子都无法忍受这样的剧痛,也不知道江火刚才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药囊彻底渡进了他的身体,他抖着手,快将江火的伤口包扎起来,而后他整个人就像脱了力般,靠在轮椅上,一动都不动了。

君世心里很明白,他自己在做什么。

渡了药囊过来,体内蛊虫必死,他准备已久的康复也就白费了心血,药囊被渡过来,换成普通人,肯定会瞬间死亡,正因为他体内种了南疆大巫亲手养的蛊虫,所以毒性被蛊虫吞食,他没有死去,只是药性作,全身渐渐涌出了鲜血,大颗大颗,从皮肤里渗出来,耳朵,眼睛,口鼻,甚至连指甲缝隙,都是红的。

衣服很快就被染红了,他疼的不能动弹,只能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忍受着体内蛊虫的躁动。

药囊被雄蛊一点一点吞食,毒性却还是蔓延到了全身,血越涌越多,滴滴答答蔓延到了轮椅下,指尖缝隙,血涌如珠。他脸上渐渐浮出了笑容。

他想,他不会死去,这一次他还是赢了,赢得非常漂亮。

江火这一觉睡的很短暂,刚入黑甜乡没多久,就觉得腹中剧痛消失了,而后体内的雌蛊在她体内暴躁的尖叫,四处乱窜,极度不安。她费力地睁开眼,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床边有个血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才认出那人是谁来。

这两天很忙,明天的更新可能更新晚一点。=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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