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萧明远一手拎起一堆吓瘫了的肉泥出了门,临走时随手帮他们带上了门。

“很好,带我去会会那是个什么样的可人儿。”萧明珠冷笑了一下,起身出了门,身后跟着一帮看好戏的宫人。

“啪!”毫无征兆的一个巴掌打得萧明珠有些委屈,这太子殿下今日不知受了何等刺激。“贱人!”

“为什么要留我下来?你不是一直觉得我是个奸细,随时准备图谋不轨吗?”那日他是这么说她的,即使是后来他们在一起出生入死,他对她的看法也从来都没变过,所以才有不断的试探。

陈晓冰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竟然是他。

“明远啊,这朱元通带来的两个医士可还好?”萧观音再次端起茶盅小抿了一口。

“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她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些代价她不一定能付得起的。

清宁九年1063七月,道宗耶律洪基驾幸滦水,耶律重元父子聚兵谋反。不久叛乱被镇压,重元父子伏诛。叛乱平息后,道宗对平叛有功之臣大加封赏。耶律乙辛进为魏王,得以专权,从此威权震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和皇后萧观音一族已不相上下。

幼年时,耶律乙辛家中贫寒,他不过是个牧羊娃。有一日牧羊时羊只走丢了一只。他怕主人家责罚,便悄悄如山寻找,却寻不得那只羊羔,不经意间些草丛中有些血迹。他心知不妙,这羊羔怕是被山中猛兽叼了去。

“娘娘客气了,这是老臣该做的。”他顿了顿,“只是太子殿下伤势颇重,每日伤口须换药清理,最好能有懂得处理的人照料一段时间。”

今日她在营中像往常一般忙碌着,朱元通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让她和莫勒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带上药箱跟他走。上了马车,她问朱元通他们要去给何人看诊。

耶律濬带头翻身上马,吩咐道:“罕都,我们走!”不一会,所有人都走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萧明远和仍是坐在地上浑然不觉的陈晓冰。

“三哥,阿四,我……”若不是她帮着耶律濬隐瞒,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看着悲痛欲绝的阿四和已经死去的阿三,陈晓冰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由于昨夜休息了一晚,大伙的精力明显恢复了许多,今天的度显然比前几日快得多。

陈晓冰苦笑道:“我和他身份地位差了那么多,我在他手里能保住性命就是万幸了,还想这些?再说了,他那样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我只想活得简单些。”

陈晓冰被她问得愣住了,她想了半天,摇了摇头。

“我们那里的人住的屋子比较高,掉下去会摔死的。”她看着阿四,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所有人都只是漠然地看着那个孩子。突然,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向楼上冲去,把危在旦夕的孩子救了下来。她收养了这个孩子,而她的丈夫,是因为帮助现在的胜利者被这个孩子的父亲当街处决的。”

“你醒了?没事了?”他的话语中透着浓浓地关切。

耶律濬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至少我们契丹人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

“吃吧!吃了才能活下去!”

“本宫就是死,也不会再接受你的恩惠!”

他手下的刺客应声便要上前绑人,谁知耶律濬竟突然击出两掌,将那刺客打到在地,他飞快地拔出匕,就要自尽。

“我……”她的初衷只想救他,可是万万没想到阿三为了保险起见,竟然刺伤了他的眼!若是早知如此,她宁愿他……

那些刺客一看他们现身,便将二人团团围住。

她将耶律濬扶着躺下,刚一转身,却被耶律濬拉住了。

她从衣服上撕了块布条,帮他蒙上了眼,说道:“我们走吧!”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左右,陈晓冰见耶律濬似乎有些累了,就扶着他坐下了,自己想到河边抓上几条鱼来烤烤。可就以她的身手,那些活蹦乱跳的鱼儿似乎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在她身边的水中游来游去,可她就是一条也抓不到。努力了半天,却是次次扑空,气得陈晓冰将水打得哗哗直响,耳边却传来耶律濬爽朗的嘲笑声。

陈晓冰走后,耶律濬干躺在地上,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四周也是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草丛出的哗啦啦的声音。他怎会落入今天这般田地?今后要是他死了倒也算了,即使侥幸活了下来,双目失明,让他如何去面对未来的日子?这样的他如何统领大辽?!他不敢想……

“都是你,逼着我吃什么蛇胆!”耶律濬微弱斥道,双手一个劲的锤击着脑袋。

陈晓冰大惊,知道那蛇毒性非比寻常,赶紧从耶律濬怀中掏出了匕,将伤口划开,想让毒血尽量都流出来。可是伤口肿胀不堪,即使划开了皮肤也不见多少毒血流出。陈晓冰无奈,只好凑了下去,将他的毒血一口口地吸了出来,她的嘴也渐渐没了知觉,待到陈晓冰看到她吐出来的血块颜色逐渐转为鲜红,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