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她的房门突然被人踹开了,陈晓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太子妃带着一帮人过来了。陈晓冰赶紧跪地行礼,又有些纳闷,她和太子妃并无交集。这位太子妃眼界甚高,平时遇见她连眼角都不甩她,她又是哪里得罪这位娘娘了?

“殿下,您醉了!您抓疼我了!”萧明珠试图挣开他的钳制,这样的耶律濬让她觉得很害怕。

这样的他和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有些像邻家的伙伴。他的笑容在月色的点缀下显得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迷人,让她看得有些迷失。甚至在这一刻,她能感觉的出眼前这人是有些喜欢自己的,让她有些欣喜。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个时候,苏轼的这《水调歌头》最应景,她不自觉的想起这歌,小声地清唱了出来。

“可本宫听说,那个叫陈晓冰的,来历不明。之前你和太子不是一直怀疑她是宋国的奸细,所以才给她戴上情人锁的吗?”萧观音似笑非笑地看着萧明远,等着他后面的话。

她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去,准备让人给他换床被子,同时再重新熬一副药。

直至近年来太子耶律濬逐渐成年,耶律洪基也有意将朝政转交给太子,而耶律濬对耶律乙辛一党深恶痛绝,处处与他为敌,欲除之而后快,这才让他有了危机感。

耶律乙辛长叹一口气,“要是能说动国师出手相助,本王何至如此费尽心机!”国师率然与他有些渊源没错,但他哪里是能左右的了的。

“回娘娘,这两位都是军医营中最好的医士,有什么事情吩咐就好。”朱元通拉着陈晓冰两人赶紧跪地。

罕都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看着耶律濬,愧疚地说道:“殿下,属下也不想的,只是属下的父母妻儿都在别人手中,若是属下不答应……”他看着耶律濬,求道:“殿下,今日之事,只是属下一人所为,属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给殿下一个交待。属下的家人是无辜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还望殿下饶过他们。”说完,他向自己的脑心击出一掌,当场身亡。

“陈姑娘,我们走吧!”

脱险之后,耶律濬就将陈晓冰交给了手下,陈晓冰见状,也想跑过去,却被那侍卫牢牢地拉住。她一急,对着那侍卫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三哥,我扶他过去小解。”陈晓冰向阿三问道,阿三点点头。

陈晓冰看了看仍是一动不动的耶律濬,也懒得理会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装睡。

阿四微微一笑,问道:“你读过书?”从她的谈吐不难得出结论。

陈晓冰松了一口气,笑了笑,说道:“他们是无辜的。”

“你怎么了?这么虚弱你下来做什么?!”耶律濬的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他虽然跟阿三接触时间不长,但却清楚这阿三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且十分忠于宋国,他不会将宋国置于险境的。

陈晓冰看着一脸平静的耶律濬,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阿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再看了看地上的耶律濬,抬剑一挥,陈晓冰吓得闭上了眼,等她睁开眼的时候,现手上的绳索已经被他砍断了。

阿三飞身来到耶律濬身前,左手伸手一挡,耶律濬本就一心求死,再加上受伤之后身手不及以前,却是慢了半分。阿三紧接着右手再一击出,耶律濬手中的匕横飞出去,插在旁边的木柱上,入木竟有二寸之多。

“不要啊!!”他的话一出,陈晓冰即已反应过来,却已来不及阻止。她心痛地看着跌倒在地上,捂住双眼的耶律濬,心如刀绞。血顺着耶律濬的手指缝中流了下来,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洒成点点殷红,而耶律濬除了刚才闷哼了一声,现在却忍着剧痛不肯出声。

阿三撤回了手中的长剑,满意地看着被围住的耶律濬,老太太吓得有些脚软,正要向后倒去,被她身后的村民扶住了。

陈晓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我身份不同,让你睡地上,我要折寿的。”

“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老太太甚是警戒地看着二人。

“好,我们走!”

黑暗、孤独和寂静原来是这般地可怕,那样的感觉笼罩着他,几乎让他快喘不过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晓冰被一阵阵微弱的声吵醒了,她睁眼一看,耶律濬抱着头,闭着眼出了阵阵声。陈晓冰心中一惊,赶紧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

耶律濬被她一动,就醒了过来,陈晓冰见他醒了,放下心来。

陈晓冰叹了口气,也多少有些生气,她将火折子捡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塞在他手里。

耶律濬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剑放下,凭着感觉找到了她的位置,蹲了下来,准备帮她治脚。

“你休想!”耶律濬配刀向后一挥,刀尖便已直指陈晓冰喉间,那冰冷的刀锋就在眼前,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扑面而来,顿时吓得她手脚冰冷。

耶律洪基拉着耶律濬的手上了台阶,问道:“濬儿,你下午有何打算,还要继续狩猎吗?”

莫勒听出他话里的逐客之意,对陈晓冰道:“晓冰,你好好休息,好点了我再来看你。”说完便转身出门了。

现在必须把箭只拔出,不然她的小命不保。耶律濬把心一横,“刷刷刷!”三下几乎同时将箭拔出,血液顿时喷涌而出,飞溅了他一身。

又过了一个月左右,已经三天没有新入帐的病人了,而原有的病人也已大部分痊愈回营了。陈晓冰他们看着病人一天天的减少,很是开心。朱元通来巡视时,转达耶律濬的旨意,说疫症结束后给他们三日假期,让他们回家探视亲人,同时每人可以领到一百两的赏银,这让他们很是兴奋。

“第三,所有将士如无特别需要,不得在其他帐房随意走动,如有类似症状,马上请医官看诊,不得延误;”

朱元通猜的没错,这陈小哥是个女儿身的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她替达鲁导尿的事也被传开了,倒是没有朱元通原先猜的那般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