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和:东月,如果你看到,请回复我,我很担心。

从北屋出来感觉特别显眼,好像所有人都会经意不经意地朝这个方向看。安东月感觉有两道目光射过来,那来自同学的母亲。见安东月觉,急忙扭过头,跟旁边几个妇女窃窃私语。那种毫不掩饰的神秘,很容易看出是在抒刚才的观后感。可能还在夸自己的儿子有本事,当年还差点把那个刚从北屋出来的小美女变成女友。

姚菁:你认识我?

母亲被抢去饭碗,却也不甘心干坐着,笑眯眯地追在安东月左右问这问那。安东月手上洗着碗筷,心里却一刻不敢放松,生怕母亲突然问起,一不留神溜出实话。奇怪的是,母亲从头到尾都没提一句与工作有关的事。这让她倍感庆幸的同时又有些许不安。但她也不能主动把理由交出来。在这件事上,主动与优良品质无关。当一个问题还没出现时就过分强调它的答案,只能说明非常担心此问题出现,并且削弱答案的真实性。

安东月盯住从他嘴里溜出来的那口吐沫,一只护送到地面。然后一个胳膊上带红箍的人出现在眼前。安东月异常惊讶,她盯得如此紧密,仍然没现红箍是如何在瞬间完成从无到有这一高难度蜕变的。

安东月:对不起,我说的狡辩的辩。

走出车厢,热气成团成团的往身上撞,撞完不罢休,继续挤压,弄的人又热又闷。接下来要到汽车站坐汽车往县城,然后从县城坐汽车回家。火车站到汽车站距离不到两公里,徒步走十几分钟就能到。路上有许多卖食品的小贩,个个精神萎靡,见行人过来也不吆喝,吃不吃全仗行人自觉。还有许多磕头碰脸的长途汽车拉客员,通往哪里的都有。这些人拉客极为热情,采取贴身服务,往往不及行人反应已被拽到车上。附近居住的老头老太太最痛恨他们,因为他们给老人出来买烟打酱油造成极大困扰。

安东月:也不会。

阿波听到“们”,抢先问:为什么?

袁青和疯似的追出去,一路狂奔。安东月第一个反应过来,没说话。

阿凡他们显然一下子被唬住,因为袁青和只叫他们慢着,他们却彻底停了。

阿凡:老太天多了,什么特征你描述下。

阿凡:这事急不得,你想,任何一个姑娘,人家妈把她生下来尚且不容易,哪能那么容易移交给一个男的。再说我答应给你找个好姑娘,可按你那要求,你要的显然不是好姑娘,这就叫我难办了。

小璐把花生伸过去,抚摸一下大头患处:乖!吃吧。

阿波问阿杰:去哪啊?

大头诚恳地说:我没把握。

然后安东月嘴巴一撇,冲床上的大头训话:大头,你这次可不对啊,可不像姐心中那个阳光男孩儿。再怎么你也不能…

连亚:大头兄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干嘛寻短见啊。说着朝袁青和小璐比出一根手指:他喝了整整一瓶洗水啊,天哪,怎么办,怎么办!然后把手收回,在头上胡乱抓着,头抓成了鸡窝式,头皮沙沙作响,白色碎屑簌簌往下掉。

小璐:好,言归正传。什么正传?

大头再一低头,愣住了。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致青和、连亚、大头及所有好朋友。

连亚走过来:你俩冰释前嫌了?

工人助人为乐只进行到一半,因为受助者已不见踪影。看着袁青和矫健的身影以及他身后腾起的一路灰尘,工人笑着说:这小伙是搞体育的。

主人:五十块钱,你修不修吧?

大头:为啥低头刚才?

安东月:我第二张正好做备用,以防万一。

姚菁:就是告诉你,不用放在心上的,真的。

大头:那您?

一声惨叫把老者还原为老板,老板定睛一瞧,阿杰一头撞在一块高出地面十公分的石头上。整个身子都往下垮塌,却仍把脑袋做为主要受力物,死死点着地,不肯动用双手过来支援一下,因为一手抱着一个瓶子。老板接着感慨完:……器,虽然前进的道路上难免磕磕碰碰。

袁青和不语。

连亚大晕:你无所谓,哥哥!

安: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总要慢慢来的。

黑色窗帘,昏暗柔和灯光,清幽香气,柔软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