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和:你呢?

阿杰:叫什么名字?

阿波:从物质世界砸到了精神领域。

大头一反常态,让安东月很奇怪。碰到这种情况居然还不忘礼节。大头整个身子挡在她前边,使她看不到那三个家伙,那三个家伙也看不到她。安东月从背后看见大头的两只手,其中一只火红火红还在颤抖,另一只时不时过来揉两下。

男子: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位老太太?

曾经有一回,袁青和与连亚大头在街上走看到过这样的情景。连亚穿着运动鞋,停下装模作样地系他解都解不开的鞋带,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对男女。大头一时找不着借口,稀里糊涂也蹲下身,才现自己穿的是拖鞋,于是一把摁到连亚的另一只脚上,说,我帮你。然后眼睛直勾勾,下面把连亚的鞋带解开又系上。听到袁青和在前面沉闷地叹了口气,两人赶紧跟上去,不料袁青和朝他们相反的方向大步走去。

大头:不敢了。

这回阿杰的动作仿佛刚才镜头的倒放,先俩手抬起来,然后一张失望的脸扭正,变成满脸期望。

小璐:降到他那水平?难!

连亚经他一拍,表情变得更加沮丧。他把袁青和这一行为理解成:嘿,小子,有点眼力劲没,还不赶紧出去。

连亚像个不经事的小孩,失去了一个男子应有的镇定。碰到危机情况比小孩子还显得恐慌。袁青和催了好几遍他都没过去帮忙,像只跑进微波炉里的苍蝇,没出息的乱叫。

小璐满脸疑惑,一副抛开个人恩怨,专心讨论学术问题的表情:嗯?吕洞宾是个大坏蛋吗?

当他认清那东西时,不禁吓一大跳,两手一哆嗦,东西又落回远处。只不过这回反了个个儿,刚才朝下的面朝上了,那是一个信封。大头连连叫苦:小璐啊小璐,你这房间到处都是犯罪机会啊。大头啊大头,从这一刻起你就是犯罪嫌疑人了。

袁青和:我只求你别拿着拐棍来找我拼命,我不喜欢那玩意,尤其见不得那玩意离地,因为它一离地你就得着地。

工人抬手向他背后一指,道,马路对面那个商场每层都有厕所,你可以……

袁青和急忙把mp4托付给他。不料,主人技术果然娴熟,没等袁青和张嘴已将mp4大卸八块。袁青和心想这样子更好,他能一眼看出mp4的毛病说明他技术精湛,交给这种人也放心。于是他一声不吭地坐那观看,连喘气都改为平缓节拍,生怕影响主人的思路,进而影响mp4的命运。为表诚意,还将双手支在桌台上,托住下巴观看。只见主人拿一只类似电子笔之类的东西,在mp4上这捅一下那捅一下,有的地方似乎没捅舒服,捅完别处后回来反复捅。最后,主人把所有物件都放下,抬眼盯住袁青和。

两人急忙低头,假装各忙各的。与此同时,袁青和朝这边瞟了一眼。

姚菁给安东月两张电影票。附近有家电影院新开张,限量送票,凭票可免费看场电影。姚菁是如何弄到票的不得而知,这个问题关键不在难易上,却很微妙。安东月不去寻根问源,那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就好比自己弄不到票,为什么呢?看似也极其简单,仔细思考却大有内容。关键在于自己虽没去弄票却也有了票,而姚菁说不定也是同样情况。

安东月:你倒是会解释。

阿杰:少废唔?你说什么?

哎呀!

两个特征不仅并列关系,还互为因果。情感消极颓废的人大都不爱罗嗦,往往长话短说,冷冷淡淡吐几个字便画上句号。却是言简意赅,简约而不简单。另一方面,读者看到一个语言简练、寓意深刻的句子,十分投入,尽可能快地在头脑中理解一番后准备看下文,突然遭遇句号,前文已是全文,不禁心情压抑,郁闷不已。

大头:咋没有,东来东往,唱“别说我的眼泪你很反胃”的那个。

王:不,我这个鸟是脏话,不好意思。

姚菁一把把他推开,快离手时圈着脖子勾回来:不,去我家。

周公不生气,倒是脸微微泛起红晕,道:我得帮你联系他不是,你拿着名片我们也好保持联系。嘿嘿,你有所不知,他做梦要是没有女人,我和他碰面的机会就少了。

出一条信息:你在北京?我好像看到你。

男子:请我吃饭。

傍晚十分,有人重重地敲门。敲得那么用力,想必来人算准了屋里肯定有人。不出安东月意料,姚菁准时造访。不出姚菁意料,安东月果然在家。两人对面而坐。给姚菁倒一杯水,并将玻璃壶灌满备在一旁。这是姚菁说话时所必须的,为的是能够让她的讲话不中断,并随时平复她的情绪。所以,水一般要冰的。她在说话时,安东月不敢随便动弹,可以不说,但必须认真听。这是一种态度,姚菁总这样说。安东月坐在沙上,选了一个最能持久的姿势。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迎接她那小说级别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