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阿杰,爽过就得了,何必那么认真呢。

然后稍作停顿,像是等待安东月回应。安东月一动不动,表情木讷,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在说,要我给开个头吗?

另一个男的说:还有我的右手。

安东月:大连?

安:嗯。你在网吧?和你的女友。

姚菁鼓鼓小嘴,推给他一瓶水道:喏,还是不是给你买水去了,你还吓唬人家!

好看,真的很好看。同学着了魔般情不自禁出赞叹,并且在声前脑子里不由衷的“不”字被一脚踢飞。突然,她把脚急抽回。同学一个摇晃,回复一些理智,眼睛里德迷雾渐渐退去。不幸的是,他现在还是一只被本能主宰的驴子。不幸中的万幸,那一抖使得嫩草的幻像及时破灭,否则……

一天的繁忙,狂欢,安静之后,遁入沉眠。

老头没好气,故意编道:我打算从100倒着往回数,看数到5的时候会遇到哪个混蛋。怎么,有意见啊!

一个男子走过来,对安东月说:没事吧。

现在摆在面前的是一张模样几乎相同的纸,只不过抬头写着离职申请表。按照表中的提问项,一一作答。仍旧是如实回答,竟比入职登记表填写起来还要轻松。区别可能在于,前者意味着要接触一些陌生的人,后者意味着能告别一些不太熟悉的人。

安东月:道理我懂,就是心里挥之不去。

姚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是你长期找不到工作,压力太大,恨不得那帮孙子酒里淹死,裙子下累死。于是,你梦里出现一只幸福而死的狗。

安东月:我没想过这些。

姚菁:也是很有积极意义的嘛!死狗死go!这是告诉你别灰心,死也要往前冲。

安东月:你倒是会解释。

姚菁:就是告诉你,不用放在心上的,真的。

安东月:可梦里那条狗是你的。

姚菁急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到半截恢复笑颜:只是一个梦,别放在心上。

《巷战》稍微有点技术含量。梦里安东月与儿时的伙伴们跟一群黑衣蒙面匪徒在一个废弃的厂房展开激烈战斗。敌我双方都拿着22世纪的新式武器,房前屋后,楼上楼下到处都是边射击边隐蔽的人。交战中,我方火力明显胜过敌方,这是大部分做梦的人所赐予自己的先决优势。尽管如此,仍不乏紧张,心弦一直牢牢绷着,不敢松懈。安东月在其中扮演一个很奇怪的角色,身着紧身皮质黑衣短裤,头上扎着马尾。尽管在这种生与死随时可能交接的极度紧迫的气氛里,一边送枪子,一边防止接收别人的枪子,却仍不忘趁着喘气的间隙,在嗖嗖的弹道下边找队友说笑话解闷儿。

队友没有一个配合她聊天的,顶多调动脸部某块肌肉应付一下,然后马上扭回头,边观察边擦汗。安东月自讨没趣,十分懊恼,一气之下霍的笔直站起,双腿微微叉开,一副女侠气派,也忘了这种姿势是敌方最得心应手的瞄准对象。pose摆完后,扔掉笨重的枪械,继而从胸口掏出一根小巧玲珑的金属短棒。短棒前端有个按钮,安东月一按,从末端射出一道笔直的红光,那种红色比价值万金的葡萄酒还要纯正。从短棒的外观和功能看,极像是以前小孩子们玩的红外线玩具。

接下来的情景彻底否定了“玩具”的猜想。此短棒射出的红光具有史无前例的穿透力,红光所过之处,无论材料质地,生物与非生物,一律物体全部齐缝断开,就连射到镜子上也不再遵循什么反射折射定律。这道红光削铁如泥,犹如一台高效率的切割机。被红光划过身体的敌人,往往人已断气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正是由于它切割的度快,被划过的人非但不流血,而且没有任何知觉。有的敌人情绪激昂战斗太投入,红光齐腰而过却仍在摇旗呐喊,直到队友提醒才意识到中招,马上倒地身亡。

看到武器威力如此之强大,安东月杀人杀上了瘾。手握短棒在眼前一顿狂草,仿佛正在即兴挥一副山水花鸟。敌人里边有一个队员特别爱耍酷,躲在二楼某一个角落,时不时揪着一根绳子荡出来开一梭子。看见他的队友全部倒下,剩下的刚要看他却正好又荡回去。安东月的队友死了十几个,无论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一塌糊涂,变成厉鬼都不知道找谁报仇。于是安东月违背游戏规则,利用造梦人的优势找出那小子的位置。然后回到梦里朝着他躲避的角落猛挥两棒。由于气愤,这两棒安东月是从上到下甩着胳膊挥的,因此红光是竖着划过去的。此时,那小子正得意洋洋轻车熟路地荡出来。瞬间,微笑的面孔上出现两道暗红色的条纹。荡绳摇摆,分别将三部分躯体丢在三个不同位置。

此公可能姓师,只听敌方一名队友悲痛呼喊:老师!继而听到不远处又一队友呼喊:老师!两人正面面相觑,四目含泪,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听到不远处第三声哀号:老师……然后三人缓缓站起,擦干眼泪,面朝同一方向,齐声朗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一道红光划过,众人一分为二。包括三个老师。

安东月一边拿短棒划拉,一边猫着腰小碎步朝队友凑近。到了跟前一拍队友肩膀,说,这武器咋样?队友正紧张战斗,被冷不丁一拍,猛地扭过头,一脸委屈和埋怨瞅着安东月。安东月被队友的表情怔住,正准备说对不起打扰你了,只见队友已化为几块,散落一地。

姚菁说:被你拍的那队友不是我吧?

本书由,